田家發現,他們自以為倒霉透頂,可是不過就是一個開端。
田家人手上不窮,錢票也有,可是買不到東西那不就是廢紙一張么?
那根蘿卜就那么大,再怎么儉省沒兩日就吃完了,供銷社那邊田老爺子琢磨著要活動活動,不然等下半旬供應糧到了的時候,糧食讓人動手腳,那可就真慘了。
田老婆子奉命拿了錢票,蹲在供銷社門口,一雙眼睛瞅著沒人的空子,朝那個臉蛋圓圓的售貨員走去。
梁園早就瞧見田老婆子了。
自己這好工作當初可是表姐幫了忙,來來往往的兩家關系極好,而那日自己因為生病請假,侄子和他的小伙伴就在這里被人打了?
那還行!
她冷哼一聲,但是還是很盡職盡責的問道:“要什么?”
田老婆子擠出菊花一樣的笑容,指了一樣日常的供應的肥皂,將錢工業票遞過去。
那一疊子厚度遞過去田老婆子心疼的厲害,可想到自己當家的說的話,一狠心推過去:“上次是我孫子不懂事…”
梁園低頭,一看,好家伙…
立馬義正言辭的高聲道:“同志,你這是做什么,你這是腐朽做派,意圖腐蝕我們為人民服務的一顆紅心。”
田老婆子踉踉蹌蹌的回家,默默說道:“咱家下個月的糧票供應也被取消了。”
這樣就夠了么?
當然不…
梵小凡記仇的小本本田家的罪孽深重。
余慶離開之后,時凌恒可謂是自由的多,但他也是自來小心謹慎慣了的人,自從上次山林打野物之后,仿佛就沉寂下來。
日常不過就是上工,偶爾幫村里一些孤寡老人的忙,和其他人并無差別。
張德勝吊兒郎當的在路上和他擦肩而過,時凌恒到了約好的地方,果然取出了一塊土塊,敲開里面便是紙條。
時凌恒一直很著急尋找侄兒的下落,可是他知道,要步步謹慎,否則他會成了要侄兒命的刀。
甚至嫂子這些留下來的人他也都不能完全相信。
張德勝是他在縣城留下痕跡之后,第一個找上他的人,是傅家十二地支中其中酉支的負責人,當年傅家捐贈了大筆財產于華國自立,后為避禍遣散十二支于各處。
傅家之人生來早慧多妖,即便是嫂子和哥哥在一起,也早早布置好后路,在華國風云變化之時,悄無聲息的明面上消亡于人視線之中,而暗地里得以保存。
若是說起財物,傅家之家財,如恒河沙數,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讓人難以想象。
這樣的傅家,怎能不讓人眼紅。
作為傅家繼承人的侄子,如今便如小兒鬧市抱金,時凌恒很清楚侄子的處境,在他沒有撐起傅家家業能力之前,他最好就是一個泯然于眾人的普通人。
時凌恒看完紙條上的字,張德勝言簡意賅,已經按照他的吩咐,在慶城四處留下了可以打探消息的人,又詢問他的用意?
紙條在火焰中燃燒成灰燼,時凌恒自然是要在蛛絲馬跡中找到侄兒,但這卻不能說,張德勝是否可信,他并不知道。
因而只留四字:“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