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和大師更想跟她一起去西荒域。
把蓮芯分了一半給她,所以他本能的想親近她。
只是這一次,他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跟著她,更怕她厭煩。
清九陪了他三十年,對于壽元足有一萬年的煉虛修士而言,三十年并不長。
可讓一個修士放下所有,陪伴他三十年,以他們目前的關系,三十年已經是極限了,他若是強求,會惹得清九厭煩不說,還會敗光她對他現有的好感,這些都不是澄和大師想看到的。
清九回了西荒域,澄和大師孤身回到妙音寺。
見他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靜遠大師把他拉到暮鼓樓。
澄和大師一言不發地坐在那里,眉眼間難掩失落。
靜遠大師嘆了口氣,眼中帶著幾分擔憂,“澄和,你當年極南之地為她寫游記,又在她落難時不顧一切要去救她,明光真人威脅她,你還將人護在妙音寺中…”
說到這里,靜遠大師心中升起一股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惆悵。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急著進階又是為何,從龍泉秘地回來也是急不可耐地趕赴西荒域,又陪著她游遍了極南之地。你莫要跟我說你無心,既然有心,那就與她說啊!”
澄和大師不急,倒是靜遠大師為他急得不行。
澄和大師聲名顯赫,他陪著一個女修游歷極南之地一事,早就有人傳了出來,如今卻一個人失落的回來,想也知道他沒把人留下,說不定人家還不明白他的心意。
也是,這傻小子只會當好人,又不會說好話。
他若不說,人家又豈會懂?!
“師叔,你不懂!”澄和大師低聲道。
“我不懂,難道你懂?”靜遠大師反問道。
“嗯,我懂!”澄和大師還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靜遠大師立刻瞪大了眼睛,就連揍人的心都有了。
這傻小子,他難道不知道他是為誰急嗎?!
“既然你懂,你為何不與她說?”靜遠大師不帶好氣的問。
“時候未到。”澄和大師低垂著眼瞼,聲音輕了很多。
一看他這樣子,靜遠大師又忍不住瞪他,“說什么時候未到?你總該自己爭取。就算不能表明心跡,你也能留下她,留不住就隨她去西荒域,總好過你獨自一人失落的坐在這里!”
澄和大師低聲道:“她會厭煩…”
她是魔修,不像道修會為了面子去忍耐。
只怕惹她厭煩了,以后就不理他了。
靜遠大師氣悶不已,已經不想和他說話了。
只念了一句“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就走了。
在他走后,澄和大師低聲嘆息道:“是真的時候未到…”
她無心留下,與她說這些,只會讓她徒增煩惱。
還不如不說,等她心甘情愿留下來,再告訴她。
極南之地在南州域至南之境,清九要回西荒域,要橫穿南州域,再乘坐飛舟渡海來到驚夜城,再從驚夜城乘坐飛舟前去赤陽魔宗,一路上消耗了不少時間。
再回到赤陽魔宗,清九正想回她的臨魔峰,腦海中忽然響赤陽老魔的聲音,“你的修為已達到煉虛境,本座當日說過,等你踏入煉虛境之日,便是你接手赤陽魔宗的時候。本座通知了執事殿,讓他們那邊準備為你舉辦繼位大典,這段時候你就不要外出了!”
清九也不跟他客氣,“好!”
當年,她的修為剛到煉虛境,正好龍泉秘地開啟。
赤陽魔宗排得上號的大能都走了,若是讓她自己心急火燎的上位當這個宗主,那就太掉價了,所以出關之后清九也跑出去玩了,若不是遇到澄和大師,她還會繼續在外面浪。
清九一回來,執事殿那邊就開始為繼位大典做準備。
反倒是她這個正主閑得很,什么事都有別人操心。
跑了一趟執事殿,清九就回了臨魔峰。
還未落地,就像一個白白胖胖的團子齜牙咧嘴地撲了過來。
清九眉心微蹙,反手就是一巴掌把人拍飛了,“離我遠點!”
紅塵仙子突然跑了出來,眼看著小東西被清九拍飛,“嗖”的一下就沒影了,她不禁感到頭疼,“魔尊大人息怒,這小家伙就是小東西,小東西的修為一到元嬰期,就渡了化形劫。”
清九微微一怔,“這么小?還是個小姑娘?!”
看起來就是五六歲的樣子,還是一只白白胖胖的小蘿莉。
那只夜隱喵那么兇,脾氣又壞,清九還以為它是公的。
紅塵仙子也無奈極了,“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她化形,我也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只兇得要死的夜隱喵化形后那么可愛,白白胖胖的一團,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如果她能安分一點,那就更好了。
清九望著小東西消失的方向,對紅塵仙子交代了一句,“既然她化形了,再喊小東西就不合適了。小夜,小隱還有小喵,這三個名字等她回來隨她自己挑!”
之后清九就不管了。
讓她去找喵,那是不可能的。
已經化形,就不是靈獸,該稱為妖修了。
繼位大典有執事殿操持,清九不用費心,等著就行了。
這一等,就是五個月,就到了繼位大典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