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若要問七皇子這輩子最虧欠誰,那肯定是六公主。
他和陳貴妃不一樣,陳貴妃原本也是心懷愧疚,對六公主好得不得了,可時間一長就變了味兒,更是戰戰兢兢的怕六公主的身份暴露出去,給他們招來滅頂之災。
隨著六公主的年齡越大,陳貴妃的這番變化就越發明顯。
七皇子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對六公主卻越發虧欠了。
看到前面那四人,他們和六公主年紀差不多,他們可以肆意地開懷大笑,沒有任何顧忌的想談論誰就討論誰,就連十公主和明珠郡主也未必看在眼里。
落到別人眼里,可能會覺得他們不懂事,在七皇子看來就只有羨慕的份了。
他身負陳貴妃與六公主的未來,不能這么肆無忌憚,但他希望六公主和他們一樣,正值年少輕狂的年歲,有幾個把酒言歡的好兄弟,能一起玩樂,一起聊八卦。
六公主嗤笑道:“然后一起闖禍,讓你收拾爛攤子?”
七皇子笑了笑,沒說話。
便是收拾爛攤子,他也很開心!
可惜時候未到,他還做不到讓悠悠活得那么恣意,他現在無法承諾什么,等那一天來了,他一定一定給悠悠最好的一切,悠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再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行事!
誰再嘲笑悠悠是嫁不出的老公主,他就弄死誰!!
清九和三個小弟在外邊曬了半天月亮,回去的時候還遇到六公主和七皇子,雙方打了個招呼就散了,本來就不是那么熟悉,清九和三個小弟喜歡自己玩自己的,跟七皇子也玩不到一起。就更別說六公主了,她一個養在深宮里的公主,清九的三個小弟都對她避如蛇蝎。
不是一路人,沒辦法一起玩。
回到自己的帳篷里,清九叫來楊小朋。
楊小朋眉眼低垂,“世子爺,有何吩咐?”
清九將一截小竹管遞了過去,壓低了聲音道:“找個機會把里面的藥粉倒進大越質子熬藥的罐子里,找不到機會就算了,這是一點小玩意,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楊小朋低低地應了一聲:“小的心里有數。”
若是他辦事不力把自己搭進去了,世子爺也會被牽連進去。
楊小朋把竹管塞入懷中,趁著夜色離開了。
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紛紛出來勸她。
大夢將醒:;( ̄c ̄)y▂ξ這么坑害豬腳,不怕豬腳光環嗎?
土豆我是地瓜:( ̄ ̄)主播人家有豬腳光環,你在背后下黑手,就跟那些坑害豬腳的反派有什么區別?小心被豬腳打臉哇!!
一日看盡長安花:( ̄﹏ ̄)豬腳光環這個東西看看昨天的十公主就知道了,場面那么混亂,身邊的禁衛非死即傷,可偏偏人家十公主就是毫發無傷 一日吃遍長安瓜:╮(╯_╰)╭如果不是主播下了黑手,男豬腳肯定不會有事的。反正已經結仇了,那就繼續搞唄,就算主播現在收手,他也會搞主播主播還是搞死他吧!
清九緩緩地搖了搖頭,“還不到搞死他的時候,現在把大越質子搞死了,到時候誰讓十公主絕望?我這次下黑手,本意不是為了搞死他,我就是想讓他加快動作,早點帶著十公主離開!”
等十公主和大越質子離開,就可以找七皇子聯手,把他推上皇位了。
到時候,直接讓十公主“病逝”,失去了公主身份,大越質子留著十公主還有什么用?只會提前加快劇情,讓他們早點互虐,虐到深處再變成彼此的真愛。
至于皇位,聞一然就別肖想了。
一個毀了容、身體敗壞、連孩子都生不了的人,有資格當皇帝嗎?
皇位輪不到他,等他回到大越就用不著十公主了,再加上十公主的身份沒了,也沒有什么政治用途了,就是一顆廢棋。
到那時,大越質子會怎么對她?!
清九毫不懷疑大越質子會把他受傷毀容的事算到十公主頭上,像他這種心里陰暗的人要是絕望起來,就會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然后遷怒到十公主身上。
說不定他會這么想,如果不是十公主要帶他來霧松山,他就不會被狼群圍攻,也不會毀容,更不會失去健康。
作為一個反派人物,清九讓楊小朋下的當然不是什么好藥。
那是她精心配制的絕育藥,只要大越質子喝下去,這輩子就可以無痛絕育了。
小兄弟起不起得來還是兩說,但肯定不會有孩子。
清九覺得自己不是個好人,她想看渣男賤女回到大越后絕望的臉。
在大晉朝,她生來就是尊貴的公主,又有昏君和皇后寵著,這輩子除了昨天被狼群圍攻的時候,十公主恐怕還不知道絕望是何滋味。
沒關系,她以后會更絕望的。
還有大越質子,從這個牢籠跳到另一個牢籠,他會過得更慘。
另一邊,大越質子還在發熱。
十公主還是個嬌羞漂亮的公主,她昨天夜里一夜沒睡,今天照顧了大越質子整天,又是為他擔憂害怕,在這種身心俱疲的情況下,這朵嬌艷的花好像枯萎了似的。
她坐在地上的獸皮上,眼中含著盈盈淚水,抓住大越質子一只手往自己臉上貼,她輕聲道:“一然哥哥,你一定要醒來,你千萬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讓我怎么辦?!”
這一守又是一整夜。
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大越質子終于動了動手指。
十公主兩天兩夜沒有入睡,時刻留意著大越質子的情況,他手指一動,她就立刻發覺了,欣喜地喊出聲來:“一然哥哥,一然哥哥你是不是醒了?一然哥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大越質子聽到耳邊的呼喚聲,這才悠悠轉醒。
他此刻渾身都疼的厲害,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喉嚨干得像是要冒火,整個人都難受極了,他茫然的睜開眼睛,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十公主喜極而泣,“一然哥哥…我好怕你醒不過來了…”
他渾身是傷,還燒了兩天一夜,連藥都灌不進去。
見他醒來,隨行伺候的人找太醫的找太醫,端藥的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