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嘖了一聲,“阿娘,你在說什么,聽不懂,我還是一個寶寶。”
“這時候又是一個寶寶啦?”
歡歡笑而不語。
“哎,我很肯定,你果然是阿笙的崽。”
“阿娘,這是一句令人誤會的話。”歡歡笑說。
“我是說遺傳太可怕了,你明明就是我的崽,到處都像我,性格也應該像我,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喜歡什么就伸手,想要什么就去拿,無畏無懼,從來不覺得害怕,也不會躊躇,非常瀟灑快意,意氣風發,那才是不后悔的少年時光。”
歡歡猶豫片刻,“嗯,所以…你瞧瞧你和阿爹的結局。”
不盡人意吧?
“父輩的故事告訴我們,要謹言慎行,約束自己。”歡歡說。
“你阿爹這輩子最熟悉的就是約束自己了。”獨孤青鸞有感而發,“可那又怎么樣呢。”
他一千年的時光,苦難孤獨比幸福快樂要多得多。
“哼,你這樣一點都不少年。”
歡歡嘖了一聲,“阿娘,你不用提醒我啦,只有我崽是你的少年,你都不愛我。你再這么偏心,我就把你的潘崽拉黑名單了。”
孤獨青鸞,“至于嗎?”
“非常至于!”
“阿娘最愛你。”
“這句話說得很敷衍。”
“才不是呢,任何一位媽媽最愛的,一定是她的孩子,我就只有你一個崽,當然最愛你。”獨孤青鸞說,“若不是你…我當年都活不下來。”
當年是為了能讓歡歡出生,她帶歡歡流浪了幾年,在那幾年里,見多了各大種族被滅族的悲哀,見多生死,病情越來越嚴重,可在清醒時,理智上會更明白那是納蘭笙的無奈之舉,她竟然不知道去怪誰,也不知道去恨誰。
母子兩人說著閑話,反而沒人提起龍淵的事情,沒一會兒就到何家大宅了,整座大宅燈火通明,江俊年幼已經睡著了,大宅里就剩下何初遇,江俊和管家沒走了。
書房被翻得底朝天,到處都是散落的文件,獨孤青鸞,“你找什么,亂成這樣,哎呀,這是三百年前的鴛鴦彩花瓶,你就這么打碎了,這是一個文物啦。”
“不重要,不重要,人都要死光了,要文物做什么。”何初遇激動地拿著幾分合同攤在桌子上,“姐,你看…這是水木集團和龍家一家空殼公司簽訂的合約,每年給他們提供科研成果,除了我們家的科研經費,還有龍家提供的科研經費,他們比我們出的費用更高,當然,這不是重要的,主要是這項目不是媽媽負責,從爺爺那一代的股東就開始接受了項目,實驗室就是我們制藥廠在四方城早就廢棄的西南實驗室。媽媽一開始想要把那片地賣掉,可董事會一直不通過,后來一個機緣巧合下,她發現廢棄實驗室那邊電量使用出了問題,知道那邊有人在做實驗,然后人事部每年招的科學家總有幾名出外勤,科研中心的科學家哪有出外勤的機會。”
“后來媽媽和其中一名科學家建立私交,并給他家白血病女兒提供了最好的醫療救護,后來還真找到了捐贈骨髓的人,這位科學家和媽媽關系非常好,忍受不了良心譴責把實驗室的秘密告訴媽媽,你看這份U盤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