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的話?只有好的身體,才能繼續為人民服務。李干事覺悟比我高,這點你懂的,我不會在意的。”張途笑著回道。
李思雨挺喜歡跟張途一起工作的,沒啥心思,還特別的性子直,有啥說啥,不用揣測他的心思。
跟這樣的人工作,就是可以放松自己。
兩個人洗漱好了就去老隊長家里吃的飯,見他們過去了,也非常的熱情。
“李同志的身體好了?”老隊長笑著問道。
李思雨點了點頭,“好多了,讓老隊長擔心了。”
這兩天也沒少麻煩人家,吃飯也盡量給做的好點的。
雖說他們拿錢了,但人家也是用心了。
兩個人吃過飯就直接去了村部,老隊長還要去組織一下上工的事情,所以就沒跟他們一起去。
到了村部,齊卓見李思雨過來了,便道:“李同志好點了嗎?”
昨天她沒有來,齊卓還想著是不是沒有好,想去看看她來著。
不過男女有別,他也不好走的太近了,只能這么等著了。
李思雨笑著點點頭,道:“好多了,多謝齊會計的關心了。”
“哪里。”他幫忙把賬本找了出來,然后遞給她。
李思雨接過就開始工作了,因為之前算了一個開頭,所以接下來的就比較容易了。
她認真的工作,旁邊的張途倒是沒什么事兒干了。他拉著齊卓東問一句西問一句的,對什么都特別的好奇。
李思雨嘆了口氣,這兩個人真的是,別人在工作看不見嗎?為什么不能出去聊一聊?在這里說的她都開始分心了。
齊卓這個人心特別細,見她皺著眉頭,便對一旁的張途道:“我帶你出去轉轉吧?你來這可能也沒有好好的玩過呢。”
“行啊!”張途一拍大腿就等這話呢,在這待著都快無聊死了,趕緊出去轉轉吧。
李思雨:…
兩個人說著,就起身了。
“李干事你忙著,我讓齊卓帶我出去溜達一圈兒,一會兒就回來。”張途笑著道:“我們在這也幫不上你什么忙,就走了啊。”
“好。”李思雨點點頭,心道你可趕緊走吧,都快煩死了。
齊卓見她這個樣子,忍住了笑意,然后帶著張途就離開了村部。
李思雨松了口氣,然后看著手里的賬本,繼續工作。
一直到了十點多,她手里的工作剛剛做完,就聽到外面有人走進來。
現在的鞋子都是千層底的,踩在石子路上都可以聽到聲音。
李思雨抬頭望去,就看到夏從微探著頭向屋里面望。
“夏同學?進來吧。”她笑著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進來。
夏從微見屋里只有她一個人,便笑著跑過來,“李同學!好久不見了,昨天太謝謝你了,我都聽我小舅舅說了。”
昨天她都已經燒的糊涂了,昨天晚上就退燒了,還吃的包子,今天剛剛好了一點,就趕緊跑過來找李思雨了。
“沒事,你發燒好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養一下還是有必要的。”李思雨看著她除了臉色正常,身體消瘦,走路都有點喘了。
看來是平時的營養跟不上,還生病了,肯定是身體非常的虛弱。
夏從微不在意的擺擺手,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虛弱,雖然吃不好穿不好,但她心里一直惦記著家人,所以才會堅持到現在的。
“我沒事的,你能在這里待多久啊?我們好久沒見了,我想跟你說說話。”夏從微不好意思的看向她。
來這里這么久了,她還沒有一個朋友,也沒有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
小舅舅雖然很體貼她,可到底是長輩,有的話不適合跟小舅舅一起談心。
李思雨看著她可憐的樣子,不禁心軟了起來,“明天走,我晚上去牛棚找你。”
本來他們今天下午就可以出發下一個大隊了,可是夏從微的樣子讓她不忍心,所以推到了明天出發。
夏從微一聽明天就要走了,心里有些難受,但也知道她工作忙,不是可以隨便玩,自己就能決定的。
“行,晚上我等你,我讓小舅舅做飯。”她笑的很開心,不管怎么樣,李思雨愿意陪她就已經很好了。
夏從微深知自己的成分有多差,跟她來往很危險。李思雨不僅不怕,還愿意幫她,這是多么難得?
要是沒有她,恐怕昨天晚上自己就沒了,這也是救命之恩…
李思雨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里苦笑著搖搖頭,嘆了口氣。
要不是這個身份,夏從微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但也是這個身份,讓她們認識了。
從前的夏從微是那么的驕傲美麗,現在落魄到任人欺凌,驕傲已經被磨滅,只剩下這個不安全的美麗。
在這個年代,長得好看不一定就是好事,昨天那個劉遠就是很好的例子。
從昨天劉遠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平時他們肯定經常受人欺負。
如果他們敢反抗,估計還會被拉出去批,這種事情,夏從微不能再經歷了,所以這也是羅軒逸忍氣吞聲的主要原因吧。
沒過多大一會兒,張途就回來了,他跑到李思雨跟前兒道:“李干事剛才我們出去看熱鬧了,你沒去真是可惜。”
李思雨見他一臉婉惜的樣子,特別的好奇到底是個什么熱鬧。
“發生什么事兒了?”她疑惑的看著他,還有齊卓。
齊卓沒有說話,而是讓張途來說。畢竟張途的興致非常高,還是讓他說比較合適,齊卓不太喜歡背后講人。
張途特別興奮的講了事情的經過,還時不時的笑兩聲,讓人聽的亂七八糟的。
不過李思雨的邏輯能力還可以,聽了老半天了,總算是把這事兒給聽明白了。
剛才早上她在工作的時候,他們出去就碰到了,一大群人圍的死死的,他們好奇就湊過去看了一下。
人群里面是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被打成了豬頭的樣子,特別的慘。
除了頭臉,其他的地方一點傷都沒有,只有頭被打的面目全非,讓人險些認不出來。
不過憑著衣服穿著,還有那個人哼哼唧唧的說話,大家勉強是認出來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