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不斷躲閃,想要退回,卻見安言笑意盈盈地看著她,那笑容,就像往常一樣,看起來無害卻拒人千里之外,而另一邊,則是自己親生兒子要殺死她的聲音!
這一刻,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楚,安言就是個魔鬼!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今夜的行動!
她是精心培養的影衛,被當做暗棋安插進安家二十幾年,期間她從未和外界聯系過,也處處小心,卻不想還是被安言拆穿了身份,這個家里,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安浩,可是安言,卻要自己死在安浩的手里!
她不甘,憤怒,甚至想要質問安言是如何發現她的身份,可是,她什么也說不出了,因為,一直箭矢射中了她的胸口。
有火焰在蔓延,還有錐心的疼痛,動作遲鈍了下來,箭矢如流星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來,而她,就是箭靶。
終于,她再也只撐不住身體,轟然倒下,生命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她似乎聽到了安浩得意的笑聲,她想要開口,想要告訴安浩,快點走,不要和安言斗,可惜,她卻再也不能動了。
安言看完了整個過程,這才對身后的侍衛道:“剩下的你來處理。”
侍衛應了聲是,看著安言的背影消失,才拿出火石,直接點燃了房里的帷幔,雖然他覺得這樣燒了院子很可惜,可是少主說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安府有些東西用的太久了,不如一把火燒了干凈。
至于院子里的那具尸體,自然也不能這么放著,就和這老舊的房子一起消失了吧!
從安府一個不起眼的側門出來,一輛馬車已經等在那里,安言直接上車,就看到三皇子楚澗正百無聊賴的玩著一把匕首,見到安言趕忙收了起來:“你怎么這么慢?”
“你們家燒了,你能快的起來?”安言眼皮都沒抬,直接懟了一句。
楚澗摸了摸鼻子:“你也厲害,這么大的家業,說燒就燒了,一點都不心疼?”
“反正燒了也會有新的,我們安家這么忠君愛國,難道王上會沒有表示?”安言這次倒是給了他個眼神,不過那笑容讓楚澗覺得心塞,好吧,你們自己燒房子,出錢的還是他們楚家,這到哪里說理去!
見楚澗終于沒了八卦的心思,安言這才問道:“宮中形勢如何?”
“迪蒙那混蛋想要硬闖御書房,還好被你的人給攔下來了,不過父王的情況不是很好,憂慮加憤怒還有悲傷,吐了好幾口血,戚太醫都快急死了!”說到肅明王,楚澗有些失落,他從小就很努力,可是父王卻似乎更喜歡太子哥哥,就連太子哥哥逼供造反,父王也…這讓他有些受傷。
安言看出楚澗的心事,卻沒有理會,而是道:“不要只把眼睛盯著迪蒙,如今的局勢,外面都好說,唯有宮中不能生變,若是王上有什么不測,王太子可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你…反而有可能變成挾天子叛亂的人,甚至背上弒父的污名。”
“什什什么?!”楚澗差點跳起來,他不是一直站在正義的一方嗎?怎么就變成大逆不道的叛徒了?
安言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堂堂皇子,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我不過是說了一個可能,至少現在還不用顧慮。”
“你什么意思?”楚澗揉了揉剛才被碰疼的額頭。
安言挑眉,神秘一笑:“自然是因為王太子殿下現在沒有心情,所以,你得抓住機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