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一二五章 塑料兄弟情</h3
“行呀行得不能再行了。”
“那你要怎么證明你每天都想我兩百零一次呢?”
“不是兩百次,也不是兩百零二次,就那么剛剛好兩百零一。”
齊小遇一直都是個嚴謹的女同學。
“這倒是個非常有深度的問題。”
“等我去新西蘭了再好好想一想。”
“你這兩天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你今天要不要早點回去睡覺?”
宦享對齊遇早出晚歸,還要表白打卡的日程,表示關切。
“我們小年輕,哪里需要睡那么多?”
“熬夜什么的,還不是和吃飯一樣的正常?”
“倒是您老人家比較需要保養。”
齊遇對宦享剛剛話里面的那個“倒是”有意見。
聽起來有一種,齊遇以前問的其他問題都沒有深度的感覺。
小遇遇是在嘴上從來都不會吃虧的性格。
宦享送給她一個“倒是”,她轉頭就加倍奉還了。
齊小遇同學的心態,在不知不覺的曖昧氛圍中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再大哥哥前,大哥哥后的。
多少都有點原形畢露的樣子。
“我在你眼里都已經到了老人家的程度了啊?”
“真的有這么老嗎?”
“你從現在開始嫌棄,是要嫌棄多久啊?”
宦享有點無奈。
“這有啥,你看ada嫌棄我家帥爸爸嫌棄了這么多年,不是還照樣好好的?”齊遇蠻不以為然。
“聽你的意思,ada是打算嫌棄齊叔叔一輩子了,對吧?”
“對呀對呀”齊遇說話,經常都會像是在唱歌,尤其是在她高興的時候。
“所以…你也做好了要嫌棄我一輩子的打算,對吧?”宦享的這個所以,說得特別有深意。
“對…什么對呀”
齊遇對著宦享做完一個鬼臉,才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問:
“一輩子是個什么東東?”
“能當飯吃嗎?”
“如果不行的話,都不如一個杯子。”
“杯子至少可以拿來裝水喝。”
邏輯遇的神邏輯,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人家送杯子,都是要表達一輩子在一起的美好寓意。
到了齊小遇同學這里,好好的一輩子,反而不如一個杯子了。
“那我回頭買個杯子送你,你喜歡什么樣的?”宦享順著齊遇的話切換話題。
“哪有你這樣的?”
“送禮和收禮,不都講究一個驚喜嗎?”
“你連送個杯子都要問清楚樣式,還有什么好送什么呀?”
“你這和給我錢,讓我自己去買有什么區別?”
“我缺一個杯子的錢嗎?”
“搞得好像就你有錢似的。”
搖滾伏爾甘之主一臉的不屑。
表情很齊遇,語氣也很齊遇。
“我缺,你送我吧。”宦享大哥哥也是不按常理出牌。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早上那兩首詩,烘托出來的你儂我儂的表白氣氛,到了晚上,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宦享大哥哥也不是沒有期待過,每一句話都甜得能釀出蜜來的感覺。
但宦享更習慣現在這個樣子的齊遇。
如果每時每刻都過得和瓊瑤劇似的,倒是會讓他有些不習慣。
宦享的適應性是很強的。
齊遇甜,他可以跟著甜。
齊遇搗亂,他可以幫著添上一把柴火。
“那你要什么樣的呀?”齊遇用萌出天際的眼神發問。
小遇遇這么大氣的一個人,宦享哥哥都開口問她要禮物了,別說是一個杯子,就算是…兩個,那也是要給他買的。
“我要你喜歡的。”宦享哥哥這么大一個人了,也是一點都沒有在和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客氣。
“你自己跟我要禮物,要的卻是一個我喜歡的。”
“宦享哥哥,你莫不是腦子里面有哪個零部件出了故障?”
“需不需要我讓帥爸爸打個高匹配度的新部件出來給你換?”
齊遇試圖通過“沒大沒小”的方式,來抹掉兩人之間的代溝。
“聽說過腦子進水,還沒有聽說過腦子進鐵了的。”
“不然就麻煩你幫我和你爸爸說說。”
“還蠻期待齊家鐵鋪除了馬蹄鐵之外的鐵匠技藝傳承的。”
宦·從善如流·享,從來也不是浪得虛名。
不管齊遇說什么,宦享大哥哥都接得很自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宦享哥哥,您的興趣愛好,還真的是廣泛呀。”齊遇對帥爸爸和ada說話,從來都不用您這樣的稱呼。
卻特地在和宦享他老人家聊天的時候,著重強調了這個“尊稱”。
“那是呀,我這不是要和十八歲的小姑娘表白嘛!”宦享又把話題給扯了回去:
“人都已經這么老了,興趣愛好再不廣泛一點的話,哪里還有什么勝算,你說是也不是?”
“確實是這么個理兒,宦享哥哥,您總結的真的太有道理了。”齊遇給宦享手動點贊。
“你的宦享哥哥真的有老到差了輩分的程度嗎?”宦享忽然一臉認真地發問。
“當然…有呀!什么水光針啊,毒肉桿菌啊,該用的你就可以用起來了。”齊遇并沒有把宦享此時的認真當一回事。
“肉毒。”
“啥?”
“肉毒桿菌,不是毒肉桿菌。”宦享做了小小的糾正。
“哦,是這樣呀?果然是行家。看來平時沒少用呀。”齊遇承認錯誤的方式,也是別具一格。
“要不,我還是干脆去整容好了,拉皮什么的,應該更有效果吧?”宦享無奈地笑笑。
“你敢!”
“宦享大哥哥的盛世美顏,是歸搖滾伏爾甘之主所有的。”
“誰敢在我家宦享哥哥臉上動個刀子,我就用燒紅的鐵塊把動手人的臉給烙成一個平面!”
齊州官不許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個人“玷污”宦享的顏值。
就算是大哥哥本尊也不行。
“歸你所有啊,那也行,以后我的這張臉,就交給你來打理了。”宦享風輕云淡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啊?不要吧?這個世界上,難不成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呀?”齊遇一臉的震驚擔憂。
“收拾一張臉還能出人命吶?”宦享說著話的時候,伸手就想去摸齊遇的頭發。
回憶了一下剛剛被躲過去的那個畫面,最后把手放到了搖滾伏爾甘的長鬃上面。
“那可不!”
“你說說你,人都還沒有追到手,就讓人幫你打理你的臉。”
“你這么精彩絕倫的一張臉,有什么需要打理的?”
“這不就是變相說讓我給你刮胡子嗎?”
“不是小遇遇自夸,這種需要動手的事情,可就是從小就學會的拿手絕活了。”
“想當年,我給帥爸爸刮胡子,也就一下刮掉七八塊肉而已。”
“要是再加把勁,直接把毛囊都給刮干凈的話,說不定就能一勞永逸了。”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齊遇對自己超凡脫俗的打理能力,有著謎一樣的自信。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能這樣用的?”宦享忍俊不禁。
“是的,你沒有念過中文系,你肯定不知道中文有多么的博大精深。”齊·誤人子弟·中文老師·遇上線。
“還真的是學到老活到老,以后我會好好向齊老師學習中華五千年文化的博大精深的。”宦享大哥哥終于學會了看破不說破。
“好說好說,你知道自己水平不行就好了。”
“像智商之類的東西,多半都是天生的。”
“宦享哥哥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是沒有用的。”
齊遇數落宦享的這一番話,是宦·殿堂級學霸·享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說智商不夠的。
“深以為然,你說的非常有道理。”宦享一臉的認真,就仿佛齊遇剛剛說的,是宦享身高不到兩米這樣的絕對事實似的。
“宦享大哥哥雖然智商不行,但人還是挺謙虛的。”
“智商欠缺一點也不是你的錯,以后就勉勉強強帶帶你吧。”
齊老師心情愉悅地收下了一個“智商堪憂”的學生。
“謝謝老司機。”宦享換了開玩笑的語氣。
“你說誰老司機?”齊遇忽然就瞪圓了眼睛,又兇又萌。
“我,說我呢,我全家都是老司機。”宦享大哥哥趕緊認領,態度良好地把全家都給捎帶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司機,帶帶我…”齊遇唱起網紅歌曲來,也是毫無違和感。
“和你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這么讓人難忘,不管吃飯還是納涼,不論斗嘴還是夢想。”宦享大哥哥詩興大發,出口成章。
“都秋天了,你納什么涼?”齊遇聽出了早上表白詩的韻腳,莫名有些臉紅。
“對于北歐人來說現在的體感,比夏天還要更夏天一些。”宦享和齊遇,對于溫度的感覺是不同的。
兩個人在一起,總歸是需要磨合的。
就算感覺上輩子就已經認識了,日子還是要一輩子一輩子地過。
宦享帶著本色信仰去新西蘭。
齊遇除了上課之外的所有時間,都泡在了育馬場——以后是不是應該改名叫中國國家馬術隊布里斯班盛裝舞步練習場?
叫習慣了隔壁育馬場,再改起來,不管是什么都覺得有些不順口。
作為取名達人,齊遇在宦享走后,根本就沒有一個安安靜靜的,可以想名字的時間。
齊遇不僅要看著育馬場的室外場地,從速度賽馬訓練場地改建成盛裝舞步練習場地的進度。
還要和ada一起研究并且向經驗豐富的飼養員,普及喂養方案改變的原因和必要性。
除此之外,還要給初來乍到的享譽國際安排吃住行等等的問題。
宦享走得這么瀟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給齊遇留下了多大的一個爛攤子。
因為有齊遇在家里看著,宦享前腳走,后腳就毫不猶豫地,讓享譽國際的飼養員,帶著飛行經驗豐富的享譽國際到布里斯班。
齊遇終于明白,宦享在丹麥的時候,為什么會有一群的助理了。
宦·霸道總裁·享大概是過慣了那種什么事情都有人幫忙處理的日子。
齊遇想著,宦享大哥哥在丹麥的時候,肯定也是像現在這樣,就只要負責選馬和自己的訓練就可以了。
要不怎么說小遇遇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呢?
這么多的事情,換了一般的十八歲小姑娘,就算不撂挑子,也沒有能力一一完成。
虧得是齊遇這種,才幾歲就能幫帥爸爸打理一整個齊家洗車行的小姑娘才行。
果然,有錢任性,是一條真理。
有一點錢,就有一點的任性,有很多錢,就有很多任性。
到了宦享哥哥這樣的程度,可以直接任性出銀河系。
說要替換整個團隊,就替換了,說要置換馬場,就置換了,說要去新西蘭,就去了。
齊遇有點后悔,自己的情緒一上來,就說要把搖滾鐵匠的寶寶交給宦享大哥哥來“印刻”。
宦享養馬的方式,肯定沒有齊遇這么細致。
齊遇很忙,忙著實踐自己的承諾。
盡管是一個只在她自己心里面做過的承諾——她要讓宦享大哥哥沒有后顧之憂。
宦享和馬相處的方式,和齊遇有很多的不同,但客觀地說,宦享的那種方式,才是比較職業的其實應該有的。
如果像齊遇這樣,每天都關心一些雜七雜八的問題,連騎到心肝小匠匠的背上都會有負罪感,就不可能成為一個職業騎手。
齊遇一直都覺得,讓搖滾鐵匠做頂級流量明星是最好的選擇。
唯一讓齊遇頗感欣慰的是,同為公馬的享譽國際,沒有不能和搖滾鐵匠一起住在家里超大的多功能馬房的禁忌。
享譽國際一到布里斯班,就被齊遇“扔”給了搖滾鐵匠這個主人家照顧。
齊遇什么都沒有管,這兩匹馬的相處卻是極其融洽。
搖滾鐵匠這個主人,變身享譽國際的小迷弟。
享譽國際做什么,心肝小匠匠就跟著做什么。
齊遇替享譽國際感到開心的同時,又開始擔憂搖滾鐵匠的終身幸福問題。
宦享哥哥說,享譽國際和本色信仰的感情非常的好。
等到本色信仰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見證什么塑料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