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死了還能倒帶呢,怕什么。
大佬不帶怕的!
“你這么有自信?”
“當然。”初箏清理完傷口邊緣,開始上藥:“我很厲害的。”
他垂下眉眼,瞳孔里映著女孩兒認真嚴肅的側臉,眸色沉凝。
在樹林的時候,為什么自己聽見她的聲音,會立即清醒過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初箏包扎好傷口,也起身,仰頭看他:“那東西是什么?”
那玩意不像普通的惡靈。
確實很厲害…
“它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冬折收回視線:“應該是有人故意把它弄進來的。”
“為什么?”
冬折看她一眼,幾秒鐘后,道:“我見過你。”
“嗯?”這不是廢話嗎?
“不是在這里。”冬折放下衣服:“在死神空間外面,我見過你。”
初箏一愣。
冬折:“你似乎不記得了?”
“嗯。”初箏點頭:“我沒有以前的記憶。”
冬折了然:“你當時在參加考核。”
“你不是說在死神空間外面?”怎么還有考核?
冬折:“地府執法者考核。”
初箏:“…”
地府怎么哪兒都要考核,地府特色?
“你在考核里很出色,不出意外,會成為新一代執法者。”
“但是那次考核出了一點意外,失蹤好幾個人,你就是其中一個。”
“后來發現是考核場和死神空間有了裂縫,失蹤的人可能進了死神空間,也可能被裂縫撕成了碎片。”
死神空間比初箏想得大很多,也復雜很多,至少地府的人無法直接排查,找出失蹤的人。
等冬折再次見到她,就是在藍色世界游輪那個死神空間。
初箏沉思片刻:“所以你是什么人?”
聽了半天,就問這個?
“執法者。”冬折翻開手腕,上面有一個黑色的閃電紋身:“確保死神空間運行正常,排除一切異常。”
初箏盯著那個紋身:“你是來找我的?”
“是。”
因為藍色世界游輪那個死神空間,還因為他見過她…
當然還有一點奇怪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應該來找她。
初箏突然起身,雙手撐在冬折身體兩側,冬折身體被迫往后仰。
“為什么來找我,喜歡我?”
冬折避開初箏的視線:“…你不應該在這里,我發現你,當然要來找你。”
他要維持死神空間的正常運轉。
她就相當于誤入的BUG。
他進去找她,有什么不對?
“你…可以別這樣嗎?”冬折示意初箏讓開,這樣他覺得很不對勁。
就好像…
初箏收回手,從后面拽了把椅子過來坐下:“所以剛才遇見的東西,你覺得是沖我來的?”
冬折說它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可它出現了…
冬折慢吞吞的坐起來:“之前我跟你說過新人不會安排這樣的大型死神空間,你還記得嗎?”
“嗯。”
“就算你是被意外卷入,死神空間也沒有記錄過你的資料,所以你和其他人一樣,都應該從最簡單死神空間開始。”
“可是你第一個死神空間就是藍色世界游輪,那個死神空間前面都是團滅,沒有試練者可以出來。”
“現在這個死神空間,學校的十大靈異傳說都要一一應驗,和游輪的難度不相上下。”
這不正常。
初箏沉默下:“說不定是因為我得罪了發牌的那個?”
冬折直接否決:“試練官沒這么大的權限。”
能影響試練者分配的死神空間,他最初覺得這人權限至少和他持平。
不過他現在確定,那個人的權限應該在他之上。
他現在已經無法離開這里,甚至也無法聯系到外面了。
現在唯一能出去的辦法,就是通關。
死神空間的這個規則無法改變,除非整個死神空間停運。
“它肯定還會出現的。”冬折道:“你要小心。”
“關心我?”
關心她?
是嗎?
冬折在心底問自己,可是最終也沒有得出答案。
冬折:“我現在也被困在這里面,我們算是同一條船上的。”
“哦。”初箏點頭:“百年修得同船渡?”
冬折:“???”
這都什么跟什么。
初箏慢條斯理的說:“上了我的船,你可就下不去了。”
每個字分開,他都懂。
可是連在一起,怎么就聽不懂了呢?
初箏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你是執法者,應該很厲害,為什么連那玩意都打不贏?”
說到這個,冬折神情就有些難看。
“我的力量被死神空間壓制了。”
恐怕,他執法者的身份都被剝奪了,否則不會被壓制成這樣,更不會受傷。
初箏畢竟是失憶狀態,知道的著實不多,所以兩人談完,最后也沒得出什么結論。
反正就是現在的情況不太好…
初箏把隔間收拾下,讓冬折就在這里休息。
“你呢?”
初箏也不想再折騰回宿舍,所以指了指外面的折疊椅:“那兒。”
冬折讓她:“你睡床吧。”
初箏將他按回去:“病號就應該躺病床上,躺好,別亂動。”
最終還是冬折睡的床。
初箏躺在折疊椅上。
醫務室的燈關了,房間里一片黑暗。
“你不擔心?”冬折忍不住出聲。
“擔心什么?”
“你為什么會失憶,現在發生的事是為什么,這些問題,你都不擔心?”
“不擔心。”擔心有什么用,能抓住搗鬼的人啊?“趕緊睡吧。”
躺在折疊椅上的女生已經沒了動靜,冬折卻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他指尖抵著傷口的位置,腦海里不時浮現那個女生低眉垂眼,表情嚴肅認真,給他上藥的模樣。
總覺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她。
不是他說的考核場上。
是在別的地方…
可是在什么地方呢?
冬折想不起來,就是腦海里覺得很熟悉。
冬折睡不著,快天亮才瞇了一會兒,然而很快冬折又驚醒。
他走到窗邊往外看。
此時天邊灰蒙蒙的,是天將亮未亮的時候。
不對…
冬折拿出手機看一眼,已經八點了,這個季節的天應該早就亮了。
冬折轉身去看折疊椅上的人,結果發現那里空蕩蕩的,哪里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