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云似乎對武斗私自動用真氣,特別敏感,布小星還是第一次見他發怒。一股特殊的氣場從詹云身上散發,讓人不敢反駁他。
在場的人,除了流云歌和布小星之外,幾乎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畏懼的表情。
布小星見詹云發這么大的火,總感覺做了什么虧心事,莫名的心虛,這讓他很不舒服,偷偷朝著流云歌擠眉弄眼。
流云歌輕輕挑眉,接著搖了搖頭,表示他也沒有辦法。
劉元跪在地上不斷求饒,讓人看著于心不忍,流云歌也不幫忙,真是急死人了。
忽然,布小星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想法涌上心頭,他湊到詹云身邊說道:“詹大哥,其實我覺得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
“石頭,你不用說了,不守規矩之人,天扇門不收。”詹云語氣不容置疑。
即便如此,布小星依舊說出了他的想法:“古人云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也只是個孩子,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懂得違反規矩的后果,日后再犯只能說他不長記性,但他如果改過自新,就是個可用之才。”
“記得我小時候調皮不懂事,天天跑去后山玩,村長爺爺天天念叨我。說后山有大蟲。可我依舊不聽,他不讓我去,我偏要去。”
“后來,有一次我偷偷上山,真遇到了大蟲,就在我快被吃掉的時候,村長爺爺出現了。他為了救我與大蟲搏斗,還負了傷。我扶著村長爺爺回到村里,他沒責罵我,反而安慰我給我做了頓好吃的,從那時候我就暗自決定,再也不去后山了。”
布小星說著說著,連他自己都有些感動,雖然只是編一個故事,但內容還是很真實。
詹云聽后表情緩和了不少,看向劉元的目光稍微溫和了一些。
過了半晌,詹云說道:“行了,別哭了,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有淚不輕彈,如此隨便就給人跪下,又哭又鬧,成何體統?”
“明日你不用來訓練了,去刑罰司接三天任務,三日以后我要看你辦事成果如何。”
轉而又對其他人說道:“劉元回去思過,其他人繼續訓練!”
“是。”較場上其他少年齊聲應道。
讓劉元去刑罰司執行任務,是否留下看任務完成情況,這對于劉元而言,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能提前處理案件,如果做得好,未來出師之后,比起其他人有了辦案的經驗,辦事效率會高很多。
劉元感激的說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隨即他看向布小星,眼神中閃過什么以后,說道:“多謝你替我求情。”
他眼神有異,不會是心里把一切都責任推到我頭上。呵呵,這種臉上笑嘻嘻,心里MMP的人,不堪大用啊。
暗自搖了搖頭,布小星說道:“不客氣。”
然而下一刻,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
“詹云,你如此徇私枉法,可對得起你之身份?”
循聲望去,就見一身穿黑底金邊,胸口紋寫一只玄龜昂首,腰間懸掛著一塊銀牌,這人氣質陰沉,模樣略顯俊秀,正踏著步子緩步走了過來。
他的每一步,身上衣裳都會為之一震,好似有臺鼓風機,在他旁邊吹著。
他是外罡強者!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近半百的老者,老者穿著普通款式的衣服,可氣質看上去非富即貴。
“玄衣衛和王城之人?”流云歌在一旁,喃喃的說。
“司徒平川你不好好在王城待著,來我天扇門作甚。”詹云毫不示弱,周身一股特殊的氣場流轉,好似有風在他周身流動。
站在詹云身側的布小星,能明顯的感覺到這股威勢,外罡強者居然這么恐怖。
心里盤算了下,他一道無形劍氣,恐怕無法破開外罡強者的防御。
罡風與劍氣,一者是體內真氣產生變化后,在體表的防護,二者是真氣外放,以最為純粹的真氣進行攻擊。
二者力量體系一致,唯一不同的是,一者在守,二者在攻。
突然來的不速之客是玄武城來人,莫非他們是來找我的?
疑問才從心底升起,就見那年過半百的老者,正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這讓布小星心底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司徒平川說道:“怎么,詹云我來一次你楓林郡執行任務,難道你還不歡迎了?”
“不…”
“不敢,你們玄衣衛那么忙,來我這執行任務,莫不是我這里有重生極惡之人,還是其他?既然你要執行任務,那我素不奉陪,還請自覺離開至于我天扇門的事,不用你管。”還不等詹云說話,流云歌先開口道。
詹云這人一本正經,平時又不善言辭,做事又太過拘于規矩,在人情世故上難免有些處理不當,容易得罪人。
要是每次有這種事情發生,流云歌都會出言。
這么一想按古代官場設定,類似于詹云這一類人,就屬于死腦筋,不懂得變通。雖然能力一流,但是在小事上容易得罪人,導致被人排擠。
甚至因為這些,惹來殺身之禍。
流云歌屬于那種情商很高,處理事情也圓滑的人,雖然給人一種很慵懶的感覺,其實很擅長與人打交道。所以每次詹云遇到這類情況,都是由他出面解決,一切問題也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司徒平川微微一笑,露出一個略帶邪魅的表情。
接著,突然出手一道勁風從他手中飛出,擊中正跪在地上的劉元膝蓋處。
“啊。”劉元痛呼一聲,雙手抱著膝蓋,倒在地上不斷抽搐。
“哼!”
司徒平川冷哼一聲說道:“不懂得規矩就該嚴懲,下跪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可笑之極,差點傷了當朝小皇子,你可知死罪難逃。”
“嘶!”聽司徒平川這么說,四周之人無不吸了一口涼氣。
當朝小皇子可是皇權貴胄,他們不過是一介捕快,別說傷了,平時見著也得畢恭畢敬,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小皇子,這日子也差不多到頭了。
司徒平川走到劉元身邊,還準備動手,這次他抬起腳瞄準的是劉元腹部。
他真是要廢了劉元的丹田!
“住手。”詹云大喝一聲,只見一道勁風劃過,司徒平川抬起的腳被勁風劃過,裂開一道口子。
“詹云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阻攔我執法,我看你是在這楓林郡待了太久,不懂得什么叫做知法犯法。”司徒平川極其暴怒,他盯著詹云的眼神中,有赤裸裸的恨意。
他難道之前認識詹云,兩人之間有過什么過節?
布小星沉聲問道:“你們說我是小皇子?”
“見過小皇子殿下。”司徒平川語氣變得恭敬,并單膝跪地的行禮道。
“小皇子,我可不是小皇子,你別亂說,認錯人了可別告我假扮皇親國戚。”布小星撇撇嘴,話中盡是暗諷之意。
“不敢。”司徒平川回道。
“那你確定我是小皇子嗎?”布小星再問。
“當然。根據我的調查,殿下從杏花村出發,路上遭遇血樓殺手,在我玄衣衛的掩護下才逃到楓林郡。”司徒平川接著說。
什么???我是讓你玄衣衛的掩護下才逃到楓林郡,我放你個屁。我被圍攻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出來幫忙呀。
布小星心里呵呵一笑,心里MMP臉上笑嘻嘻的問道:“是嗎?嗯,剛才你看到此人傷我,又可看到我為他求情,既然我都既往不究,你為何要擅自出手?”
“莫不是你看不起我,還是…”
布小星話沒說完,就聽司徒平川打斷道:“屬下不敢。”
叫司徒平川打斷自己說話,布小星心里又是呵呵一笑。你剛才不是很牛嗎?居然還敢打斷我說話,看我不整死你。
仿佛察覺到了布小星的意圖,站在司徒平川身后的老者發話道:“行了,此事作罷,這是一瓶療傷圣藥,快給他用上,這條腿還能保得住。”
“既然小皇子不承認身份,那隨老奴來,咱們一試便知。”老人語氣平淡,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勢。
布小星沒有反駁,因為流云歌已經站到了他身后,提示了一句:“這人很厲害,不想死別惹他。”
“好的。”布小星乖巧的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