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一現場
一夜無話，天剛擦亮的時候程陽就被樓下的警笛聲吵醒了。昨晚上看書看得太認真，再加上喝了點酒，竟然不知不覺地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程陽活動了一下脖子，抻了個懶腰，拿起桌上的手表看了一下時間。才早上五點十分。
這時的程陽已經沒有了多少睡意，因為樓下的警笛聲實在是太吵。相信很多人都應該有過這種情況，被吵醒后明知道睡眠時間很短，但就是沒有了絲毫困勁兒。
程陽來到浴室，上完廁所后簡單洗漱了一下，便換上外衣準備出去看看。
程陽打開房門，坐上電梯下了樓。此時樓下已經拉起了一圈警戒線，同一單元的住戶想離開的話，只能從警戒線下面穿過去，昨天詢問程陽的那兩個干員這時也看到了他。
“這么早就要出門呀！”民警走到程陽身邊道。
“你們的聲音實在是太吵了，想睡又睡不著，于是就出來逛逛。”
程陽看著那些在樓道里來來往往的干員問道：“怎么這么多人？”
干員笑著道：“三層的案子很麻煩，所以來的人也比較多。”
這次程陽沒有接話，而是一直盯著他們看。一波人上去，一波人下來，警車則是走了一輛，隨后又來一輛。
程陽在一旁看了一會，感覺甚是無聊。剛準備回到樓上去，就聽到了身旁干員對講機中傳來的聲音：“這里是第二勘察組，我們在衛生間的屋頂上發現了一個不明符號。”
聽到是個不明符號，程陽有些感興趣。但是自己并不是他們的人，跟這個案子也沒什么聯系，根本進不去案發現場。
于是程陽走到一旁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給查理斯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后，查理斯迷迷糊糊的聲音傳出來：“哈——欠，怎么了程陽，出什么事情了嗎？”聽的出來查理斯是被吵醒的。
“我現在在你老師給我買的房子這里。我家樓下昨天不巧發生了命案，剛剛聽到了一些我感興趣的東西，你能不能安排一下，放我進去看看？”
查理斯聽到程陽的話，連忙精神起來，然后打開了自己放在桌上的一個小本說道：“我馬上去安排，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吧？”
“和我沒有關系，我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好，你等一會吧。”說完查理斯就掛斷了電話。
沒一會就看到從樓內出來一個干員，快步朝著程陽的方向走來。
“請問你是程陽顧問嗎？”
程陽點了點頭道：“沒錯。”
“你好，我是負責這片區的干員趙新龍，剛剛查理斯吩咐我說你可以隨意進入現場，并且可以指揮大家行動。”趙新龍說道。
“帶路吧，順帶和我說說案件經過。”
趙新龍在前面一邊走一邊道：“昨天下午5點32分我們就接到了您樓下住戶房主的報警電話，隨后我們便派遣人員前往案發地。根據戶主所描述這里租給了一名姓黃的男子，因為已經到了交房租的時候，戶主聯系姓黃的男子長達一個禮拜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所以便前往查看，開門便聞到尸體的腐臭味道，這才跟我們報警處理。”
兩人走出電梯，程陽問到了腐尸的味道，捂著鼻子道：“你們沒有開窗戶通風嗎？”
“開了，不過房內并不是只有一具尸體。并且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半個月，味道一時半會肯定是散不出去。如果窗戶是開著的，那么其他的住戶早該發現異常了，不會拖到現在。尸體高度腐爛，好多有用的線索也都消失了，讓我們特別頭疼。”
門口的干員看到趙新龍和程陽前來，連忙遞給過去了兩個口罩道：“頭，給你們口罩，里面的味道實在是太重了。”
接過口罩，趙新龍分給了程陽一個。帶上后程陽率先走了進去，玄關的位置非常整潔，房門也并沒有出現破壞的痕跡。
繼續往里面走去，客廳也是十分的整潔，并沒有出現打斗的跡象。程陽又向四周看去，這時一個被破壞了鎖的門吸引了程陽的注意。
越靠近那扇門，越能聞到里從里面散發出來的惡臭味道，此時里面只有幾個法醫正在拍照記錄。
地面上都是已經腐爛的尸體，場面十分的恐怖，并且尸體上還沾滿了腐尸生物群，這樣程陽感覺無比的惡心，隨即他看向尸體眼睛的位置，程陽發現他們的眼睛并沒有出現被破壞過的痕跡，頓時也是松了一口氣。
“你們說畫著神秘符咒的那個衛生間在什么位置？”程陽問向身旁的法醫。
其中一個法醫伸手指著里面道：“這是一個套間，里面還有一個房間，那個房間就是這間屋子附屬的衛生間。不過里面的場景比這里還要惡心，我們有兩個經驗豐富的同事都因為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受不了離開了。辦了這么多年的刑事案件，多慘的現場他們沒見過？不過即使那樣他們也沒承受住，所以你要進去的話就得做好心理準備。”
程陽聽到他們這樣說，心中一凜。雖然自己的承受能力自認為超出常人，但還是注意一點好，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位朋友你先等會，我猜你可能需要這個！”說著另一個法醫從衣服兜內掏出來了一個嘔吐袋遞給程陽。
他瞬間明白了法醫的意思，笑著接了過去，雖然戴著口罩看不到表情。
程陽把嘔吐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往里面走去，趙新龍并沒有跟進去。
里面的屋子拉著窗簾，也沒有開燈，所以并沒有光線。程陽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套，帶上，走到窗簾附近，隨后直接拉開了窗簾。屋內瞬間變得異常明亮，隨后便看到地面上居然布滿了已經干透的血跡。
這些血跡有的是拖拽形成的，有的則是滴落和噴濺形成的。而這么大面積的血液，可以判定外面那些已經死去的人估計就是在在這個房間中被殺害的，這里就是所謂的“第一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