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鈴聲使得張志的酒意瞬間清醒了許多,將手中的電話放回原位之后,張志于黑暗中向門口走去。
然而當他的手握住門把手準備推開木門之時,門外的鈴聲卻忽然停了下來。
“恩?”
饒是酒勁尚在的張志也不禁被嚇了一跳,手心之中滲出了一層汗珠。緊握住木門的手僵在了空中,好似這門在外面被鎖住了一般。
也許是張志喝酒的緣故,亦或是兩道鈴聲的完美銜接,以至于黑暗中的張志竟是忘記在他的右邊不遠處就是臥室的吊燈開關。
就這樣,黑暗中的張志屏住了呼吸,靜靜的聽著門外的聲音。直至幾十秒之后,張志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繃緊的胳膊晃了晃,手腕一轉推開了臥室的門。
但就在他推開門的一瞬間,門外的鈴聲竟是再次響了起來!
張志的心跳瞬間飆升到了極限,握住木門的手再次僵住了。另一只手不自覺的慢慢握緊,并不是很發達的肱二頭肌拉扯著張志的小臂慢慢抬起。
張志想沖出去,但是他失敗了。
因為臥室里的電話也響了。
如同受到了召喚一般,樓下以及客廳中的電話依次響了起來。甚至其中還夾雜著幾聲門鈴的聲音,兩種以上的座機鈴聲混合在了一起,構成了一種獨特的喧囂。
這一次,張志放棄了開門的想法。他像一個受了驚的豚鼠般沖到了幾步之外的電話旁,雙手捧起電話機朝身后扔了過去。隨著一陣嘩啦之聲的響起,獨特的喧囂淡了許多。
十幾秒后,張志想到了吊燈的開關。
當柔和的光線趕走了臥室中的黑暗時,張志的恐懼感少了許多。仔細聽了聽門外依然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張志再次朝門口走了過去。似乎是覺得這樣有些底氣不足,走到了門口的張志又折返到桌子旁提起了伏特加酒瓶回到了門口。
這一次,張志開門的速度奇快無比,好似這木門后面有什么極其恐怖的生物一般。
門后是沒有恐怖生物的,有的只是黑暗以及不知為何響起的電話鈴聲。
臥室中的光線將張志的影子散射到了地板上,模糊之中透著一點晶亮。
那是從伏特加酒瓶上散射出來的光線。
鈴聲依然在響,張志也漸漸鎮定了下來。緊了緊手中的酒瓶,張志邁步朝二樓大廳的吊燈開關位置走去。
然而就在張志的手剛摁在吊燈開關上的時候,不遠處臥室中的燈光竟是驟然熄滅了。來不及多想的張志連忙用出了全身的力氣摁下了大廳的燈光開關。
然而周圍仍是一片黑暗,配合著此起披伏的電話鈴聲,張志感覺自己心跳似乎停了下來。
他驚恐的轉過身,后背挨著墻慢慢蹲了下來,雙眼緊緊盯著大廳中電話的位置,握著酒瓶的手上青筋若隱若現。
他忽然聽到了一陣水流的聲音,即便是在這種此起彼伏的喧囂聲中。
他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酒瓶。
下一秒,張志咬開了瓶塞,雙手捧著伏特加酒猛灌了下去。
不知為什么,那種辛辣入喉的感覺竟是讓張志有些舒爽。
咕嚕咕嚕…
“哈…”
喝光了瓶中酒的張志抹了一下嘴巴,吐了一下舌頭。
不得不說伏特加的作用效果是很快的,未等口中的辛辣之感消失,張志便感到了一陣輕微的眩暈。
依然存在的喧囂聲中,張志揉了揉眼睛。
“咦?我怎么飛了?”
事實證明,張志并沒有起飛。而是在向前走了一條曲線之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當張志的腦袋撞擊到地板的時候,別墅的頂棚上方忽然傳出了一聲貓叫。雖說和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比起來并不明顯,但怪的是,隨著這聲貓叫的響起,大廳以及樓下的電話鈴聲竟是依次停了下來。
地板上,酒勁漸漸上涌的張志歪過了腦袋,學了一聲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