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警察局冷清了許多,偶爾有幾個人影出現也大多是帶著一身酒氣或是掛著彩。街上的燈光或明或暗,照亮了這些城市守衛者的身影。
審訊室中,那名趕去別墅的隊長慢慢的坐在了張志對面。將一張紙放在了張志面前,順勢點燃了一根香煙。當淡青色煙霧緩緩噴出的時候,隊長的身子直接靠在了椅子上。
“張先生,很是抱歉。耽誤了您很多事情,現在,您可以回去了。”
張志沒有回答,而是認真看著面前的紙張。
那是老孫的驗尸報告。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些極具專業性的詞語,譬如白細胞身體機能等等。
張志微微皺眉,視線直接跳到了最后一行的結論上面。
他看到了一行極為工整的印刷字體,被檢測人確認為身體機能喪失,定性為自然死亡。
一瞬間,張志感覺面前的這行小字有些模糊,腦海中關于這幾個字的定義瞬間飛到了九霄云外,當他眨了幾下眼想再確認一下這行字的時候,他竟是不知道這幾個字應該念什么了。
對于一個偶爾咬文嚼字的歌手來說,張志很明白身體機能喪失這幾個字代表著什么。
旁邊的小李趁著張志皺眉的時候湊了過來,視線直接跳過報告上面的專業術語定格在了結論上。
幾秒之后,審訊室中傳出了小李的一聲驚呼。
“怎么可能!老孫頭身體那么好!”
仰頭吸煙的隊長搖了搖頭,慢慢的坐直了身子,一邊順手彈了彈煙灰,一邊在報告上指了起來。
其實隊長作這個動作也只是想引起張志的注意,因為小李以及張志的目光隨著隊長的手指看去時,發現隊長的手其實只是點在了一處空白的地方。
“張先生,你知道。要不是你身份特殊,法醫的報告至少要明天下午才能出來。”
張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隊長的話。
隊長深吸了一口煙,接著說了起來。“我在去拿報告的時候,聽法醫說了這么一句話。”
“什么?”張志如是問道。
隊長微微轉頭,吐了幾個不算很圓的煙圈。正看到一旁墻上一張禁止吸煙的標志,又將腦袋轉向了另一邊。“法醫說,這個人能活到現在就是一個奇跡。”
隊長的話讓張志和小李都感到了一陣驚訝,因為他們不是很明白隊長話中的含義。似乎他們眼中很惋惜的孫大爺,早就應該不在這世上才對。
隊長終究還是掐滅了手里的半支煙,將報告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掐煙的手重新回到了報告上,認真給張志以及小李解釋起來。
這一次,小李和張志都沉默了。
據隊長所講,孫大爺的身上有兩處已經到晚期的癌變。而且在影像上看,孫大爺的肝臟早就已經萎縮到一個恐怖的程度。正因為這樣,法醫才會說孫大爺能活到現在是一個奇跡。
“那隊長,老孫頭是因為什么病去世的?”沉默了許久之后,小李抬起了頭問道。
隊長見提出問題的是小李,不禁拍著身上的煙灰站了起來。“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法醫。”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語氣有些不妥,隊長又補充了一句。“具體的情況要等明天或者再過幾天才能知道,因為他們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做一個,咳咳…研究。”
桌子對面的小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跟著站了起來。因為他還記得隊長剛進來時候說過的話,你們可以走了。
就這樣,張志和小李走出了警察局。小李剛要攔下一輛出租車,張志擺了擺手。
他只是想隨意的走走。
身后的小李怔怔看了張志數秒,拍了一下手。“志哥,你看我這腦袋。”
張志轉過了身。“怎么了?”
“志哥你看那些電影里面,一般大哥出來都是先去大吃一頓然后去泡個澡洗洗身上晦氣。要不咱們也去找個地方洗洗吧,你看怎么樣志哥?”
張志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十分鐘后,小李和低著頭的張志走進了一家算不得豪華但裝修頗為精致的洗浴中心。
大堂中隨意走動的服務人員當即走了過來,神似小美一樣的微笑掛在了臉上。
“先生你好,請問幾位?”
小李比了一個剪刀手。
服務人員點了點頭,笑著去柜臺那拿了兩個手牌走了回來。“兩位先生手牌拿好里面請,進去左轉是男賓區,門口有拖鞋兩位先生當心地滑。”
小李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率先朝著服務人員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剛走了幾步,才轉身看向張志,見張志只是低著頭跟在身后,小李又繼續邁著大步向前走去。
張志之所以過來倒不是小李勸說的緣故,實在是他在警察局呆了一天也確實想找個地方洗個澡。能跟著小李過來,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沒拿別墅的鑰匙。
于是乎,在一陣寬衣解帶刷洗浸泡流程之后。心事重重的張志先換上了浴服,看著還在刷牙的小李皺了皺眉。
他決定去休息區等小李。
然而當張志漫步來到休息區的時候,他正看到一個微胖的身影從休息區另一邊站起。張志連忙抬手,準備去向這個微胖的身影打一個招呼。
但他的手又瞬間放下了,因為張志看到了胖子身后位置又站起了一名穿著洗浴場所衣服的女人。而前面的胖子則是在這個時候轉過了身,戴著黑色手表的手伸向了女人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