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望無際的荒漠里,有一處綠色的小樹林,在最外圍是低矮翠綠的灌木叢,往里面是一些十分纖細的小松樹,再往里,便如同生活在大森林里似的,郁郁蔥蔥,各式各樣的樹木,隱隱間,還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清泉流淌之聲。
滿天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在他的認知里,除了不知道名字卻見過的灌木叢,還有外圍十分纖細的小松樹,其他的巨型大樹,都是他沒見過的。
“這樹是什么品種,樹皮怎么會如此光滑,三葉草似的葉子。”
滿天站在樹下,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想要摘下來一片葉子研究研究,嫩綠色葉子,外圍是鋸齒狀,中間的葉脈全都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天空中的陽光恰好滲透進來,滿天是不會看到陽光照射下,葉子里面呈現出來的金色葉脈的 “不要碰,會死人的呢。”
有人在說話,聲音就在兩個人的身后,除此之外,還有更加清晰的淌水聲。
二人詫異回頭,目光鎖定身后遠處的大樹外,滿天三步并兩步,阿尼匕首拿入手中,二人一前一后,正巧看到清澈的河流中,有一個年輕的男人,中等身材的模樣,膚色有些黝黑,穿著一件十分邋遢的棕色棉衣,開著拉鎖,卷著褲管,他正在水中笑看著站在石頭上的兩個人。
“你們好,陌生人。”
滿天和阿尼一愣,看著年輕的男人從河道里走上來。阿尼有些警惕的將匕首背到身后,滿天卻用身體橫在了兩個人之間,看著男人一步兩步的走到他們面前。
一步,兩步,兩步半,兩步…
他一只腳才在石頭上,似乎是太滑,蹬起來有些費勁,等他廢了好大的功夫終于走了上來,他又把鞋子脫了下來,甩了甩里面的小石子,動作緩慢,仿佛上了歲數的年邁老者。
滿天看著動作跟打太極似的年輕男人,忍不住開口問道:“請問您認識這里的老中醫嗎?”
年輕男人停下手里的動作,好奇的看了滿天一眼,又從他臉上掠過,看了阿尼一眼,最后收回目光,緩慢的點了點頭,這一系列的動作完成的時間大概用了足足一分多鐘!
“你們,找我有事?”年輕男人好奇的看著滿天,笑了笑。
“我們在找老中醫。”
滿天忍不住開口糾正。
“我就是。”
老中醫重新穿上鞋子,系上鞋帶,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曾有的灰塵,轉身站在一顆橢圓的石頭上,淡淡一笑。
滿天和阿尼茫然的對視一眼,他們有些不敢相信,老中醫竟然是這么年輕的年輕人,那張滄桑的臉多說了也就三十五歲,這個樣子的人為什么會被稱作老中醫呢?
老中醫似乎看出了他們的心思,跳下石頭,緩慢邁步,然后用腦袋瞥了一下他們,示意跟上。
“你們驚訝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我今年才28歲,被人稱作老中醫,確實與本身的年齡不太相符。”
滿天一愣,下意識張嘴說道:“你才28?我還以為你已經35了呢,額,不過,和老中醫這幾個字比,倒是真顯得年輕。”
滿天說完,在前人有些惱怒的目光中,撇開腦袋,避開他的目光,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在邁步的時候吹起口哨來。
幾個人來到一間二十多平米的小木屋,屋檐下有一張純木質的桌子,表面被打磨的十分光滑,上面除了一套殘缺的茶具外,只有一個黑色的小枕頭,以及一些剛剛磨成粉末的草藥。
“坐坐坐,”
老中醫繞過桌子,緩緩地坐在了桌子對面的木椅上,看著滿天坐在對面凳子上。
老中醫看著滿天笑了笑,說道:“小伙子,你最近桃花運會接二連三,千萬要保持本心,切不可亂了方寸呀。”
老中醫笑著說完,拿起抽屜里的鋼筆,又拿出一張白色宣紙,刷刷刷的寫起來。
“等等等等!”
滿天急忙伸出手抓住了老中醫急不可耐的右手,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這到底是算命啊,還是看病啊。還有你在寫什么呀?”
老中醫這是緩緩的放下鋼筆,感嘆道:“醫者講求望聞問切,而這望字訣,這雙眼睛要好使,不僅要望出生老病死,還要望出福禍多舛,只有做到這樣,才算是上等的醫者。”
“砰!”
阿尼站在院子中間,忍不住將門口臺階下的缸給踢碎了,她轉頭,有些怒意的盯著二人說道:
“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不過說什么你們都快點,我現在心神不寧,一定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滿天好奇的伸出手指著老中醫,對阿尼說道:“要不你讓老中醫幫你看看?”
阿尼煩躁的白了她一眼。
老中醫從抽屜里拿出金絲眼鏡,戴上后看了一眼阿尼的側臉,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還有點時間,手放到這兒吧,我來給你把把脈。”老中醫說。
滿天楞了一下,卻也沒有說什么,伸手放到了黑色的小枕頭上。
老中醫用三根手指,身體后傾,仿佛老僧入定似的,將手指指尖輕輕地搭在了上面。
滿天抬頭看了他一眼,心中罵了句“裝腔作勢”。
“誒喲!”
誰知剛起了想法,老中醫那三根手指忽然如同鋼筋插進了血管子里似的,那瞬間,滿天差點沒疼的滴出眼淚來!
“喂,有你這么把脈的嗎,你直接把我胳膊掐折了得了!”
滿天表情慍怒,右手朝后掙脫,不想再理睬這怪人,本來他就覺得眼前這28歲的大小伙子跟老中醫沾不上邊,說不得是老中醫的徒子徒孫,在這里故意閑的蛋疼,戲耍他們呢!
“你懂什么,切脈如抓虎,跑了脈象無處堵,嗯…”
老中醫半瞇著眼睛,有些淡然的抬頭開口道:“身體底子倒是不錯,就是有些虛…”
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