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進。”
宮本收起了照片,也收起了臉上的溫柔,上半身被藏進了黑暗里,只有冷峻的目光從陰影里投來,讓進來的火箭隊成員大氣不敢稍喘。
宮本隊長最近愈發令人心生恐懼了,火箭隊的小隊長心里想著。
“說吧。”
“是!”心神收攝,小隊長開始做今日份的工作匯報:“今天三個小隊依然沒有發現夢幻的蹤跡…”抬了一下頭,小隊長看宮本沒什么動靜,才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所有藥品、道具、食物已經補充完畢,足夠支撐我們進山兩個月所需…神奧這邊,這幾天在附近發現了幾個盜獵者活動的跡象,好像是這邊規模不小的幾個盜獵者組織中的一個。還有銀河隊的暗樁今天也遞來了消息,問我們想干嘛,您看…”
“哼,那幫神經病現在還敢露頭,能抓住他們的尾巴么”
火箭隊依托著西爾佛公司,名下也有許多產業,是黑白兩道通吃的組織,對于銀河隊這種一味只曉得燒殺劫掠的暴徒向來看不上眼,只是隔著一個石英高原動手不便,也就由得他們去了。
“對方很謹慎,可以確認的只有他一個人。”小隊長回答著。
“直接做了他,銀河隊現在不敢聲張,只是切記不要走漏風聲,抓捕夢幻至少還要一段時間。至于盜獵者,那幫跳梁小丑無需理會。”畢竟不是在神奧的地頭上,宮本也不敢太過囂張。
“是!還有…”小隊長應聲,然后又擺出了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
“有話快說!”宮本不耐煩起來。
“…是今天突然有一個消息流傳了出來,說是后天在天銀鎮會有一場寶可夢表演家新人的演出,順帶著還有一個挑戰者…”
小隊長急急回著話,卻讓宮本更是煩躁起來:“混蛋!現在都是什么時候了,你們這幫混賬還有心思想著那些不知所謂的狗屎表演家!”
寶可夢表演家宮本大致是知道的,俏麗年輕的女孩帶著幾只精靈做一些花里胡哨的表演,對于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宮本向來是不假辭色的。
火箭隊大多都是年輕男孩,年輕男孩喜歡這些東西宮本是知道的,雖然心里不喜,平常也不會多說什么,只是這次任務如此重要,他們居然敢這樣拎不清狀況。
“我看你是想死了。”陰寒氣息從宮本口里吐出來,咝咝聲響起,房間里驀然多了一股腥臭味道。
小隊長唰地冷汗直冒,搶聲急道:“不是不是,宮本隊長,那個挑戰寶可夢表演家的人是組織叛徒默丹的弟子啊!”
“你說什么,默丹前輩!”宮本揮手止住了蠢蠢欲動的阿柏怪,覆著冰霜的臉上突然生出古怪的神色來。
滴答一滴滑膩膩的涎液落在汗水打濕的地面,不敢抬頭看近在咫尺的阿柏怪的尖牙,小隊長在被吞下之前搶聲說著:“是…是的,是一個打著阿羅拉島王默丹弟子名號的小孩,說是叫…叫易東,對,就是這個名字,要和曾經卡洛斯女王八汐的弟子叫什么愛兒的交流一下表演的心得。”
“哼,表演什么,表演怎么耍流氓還是像只請假王一樣到處躺”宮本對于那位曾經的前輩想來也沒什么好印象,收回了阿柏怪,最后吩咐著手下:“夢幻是重中之重,表演家、盜獵者、銀河隊之流通通都給我放一邊,明白了么!”
“是!”小隊長慶幸著自己撿回了一條命,輕輕吁了口氣。
“任務完成了,今天的度假點就去卡洛斯吧。”
宮本的話從頭頂飄來,小隊長一時愣住,卡洛斯…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干活!”
“是…是是,屬下馬上就去!”
反應過來的小隊長抬著還打飄的腿腳沖出了門,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喜色。
不一會兒,宮本就聽見了隔壁房間壓著聲的歡呼著。
“呵,這幫家伙。”宮本微微笑了笑,“卡洛斯、阿羅拉…唔,默丹前輩的弟子嘛,要不要和坂木那個小子說一下,算起來,他也是默丹的…后天的話…和董事長說一聲吧…”
月頭西偏,從挖空的穹頂轉悠著下了山,窗格子透進來的光芒漸漸消去,黑暗吞去了一切聲與影。
“時間不早了,打擾了,大叔!”
“哈哈,有機會下次再來啊。”
“好的啊,大叔你的蔥油面真是棒極了喔。”
布簾子晃動,鉆出少年少女以及搖搖晃晃的洛托姆華為,他剛剛被食肆老板慣了一小杯酒。
神奧地處大陸北邊,冬日天寒,若是沒有酒可活不下去,此刻冰兒的臉上亦是酡紅暈開,她喝了一瓶。該死地硬說自己是神奧的女兒怎么能不喝酒,和老板吹了一瓶,然后這會兒雙腳就開始劃八字了。
易東晚上在外卻是不喝酒的,不知什么時候,獨劍鞘也到了他背上。
“哼,虛偽的女生,酒量稀爛還非要吹牛。”易東有些不滿,冰兒的面條全是他吃得。
“你說什么!”冰兒的眼溜溜地圓,雙頰鼓了起來,像是…
“怎么和白色的皮卡丘似的。”易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咚!”
易東沒有痛感,冰兒敲得也不重,只是這女孩要不來了,出門怎么還揣著酒瓶子!
“我…警告你,從,今天(重音)開始,你就是,呃老娘,老娘的人了知道不。”
“吔吔你的人,你的人,來,上來。”易東無奈地拽過快要倒地的冰兒一把甩到背上,“真是拿你沒辦法。”
“我的人,我的人,洛托,都是我的…”洛托姆搖擺著醉語,落在了冰兒的肩上。
“piupiu”易東一人給了一個“糖栗子”。
“嘿嘿,讓你兇我,還有洛托你個小混蛋。”某人趁著別人醉酒的時候報復著。
“誰…誰打我?哼哼…”
易東托了托哼哼唧唧沉沉睡去的冰兒,一步一步地踩著月光走在回路上,“你的人,呵呵…”,笑意乘著風和腳步一同被明月鐫刻,以待未來的某一瞬相憶。
“叮鈴鈴叮鈴鈴…”
昏暗的屋內,電話已經響了很久了,主人很懶,除了沙發凳子桌子,其他地方都布滿了灰塵。
“吵死了,誰啊!”
內屋的木門被猛地拉開,倒了一邊的頭發膩又油,身上的睡衣全是皺,沒有媳婦的老男人渾身上下無一不透漏著邋遢的氣息。
一把抓起電話,默丹沒好氣地說著:“魄派出所,誰!”
“…”對方應該不是阿羅拉的人,沒聽說過魄鎮,所以開口說道:“你好,我找默丹。”
應該是個優雅的女士,不過聽口氣就不是很友善了。
“我…默丹不在。”剛說完默丹就想給自己一個巴掌,該說默丹是誰的啊。
果然。
“哼,你都厭惡我到連電話也不想接的程度了么。”
“沒有啊,八汐你聽我解釋…”默丹急吼吼地叫道。
“行了,你別解釋了,這次我找你是有事。”曾經的卡洛斯女王并不想糾結于往日舊事,“你是不是有個徒弟叫易東?”
“易東?他怎么了?”
“看來是真的了,怎么,你們阿羅拉打算獨立成區了那個叫庫庫伊的毛頭小子已經是榮譽博士了?還是說你們阿羅拉打算和關都再掰掰手腕。”
“哈?”默丹被八汐的一頓搶白轟得莫名其妙,“怎么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易東怎么了?”
“什么事情?你那個好徒弟要挑戰我的學生!”八汐的聲音陡然高了一個八度。
“你的學生…那什么寶可夢表演家”默丹仔細想了想,才轉過彎來,“易東那小子,女人的比賽也去湊熱鬧,看來是太閑了。”
“太閑!你知不知道再過幾天就是聯盟大區峰會,這次我們卡洛斯和芳緣還有坂木已經站到了風口浪尖,三冠衛星賽全聯盟的推廣本就已經艱難,萬一我學生要是在神奧那邊輸給了你徒弟,你知道會造成多大的損失么!”
“我道是什么事,小孩子鬧著玩而已,那么緊張干什么。再說你的學生不是專業的嘛,還怕輸了不成?”默丹不以為意,我徒弟一男的參加女生的比賽確實丟臉,不過我默丹向來沒口碑的啊,我無所謂的啊。
“這次事件是貝爾里慈家在主導,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暗中做些手腳。呵呵,你別忘了,卡露乃也是卡洛斯女王出身的。我們卡洛斯這些年為你們阿羅拉頂住了多少明刀暗箭,這次的推廣要是告吹,阿羅拉準備好接受卡洛斯的怒火吧。”
“…這樣的話,我和我家那臭小子說說吧。”
“啪!”八汐直接掛了電話。
“這個女人…真是一點沒變啊,嘴上是鋒利的刀子,心卻是那柔軟的豆腐吶,易東…”
默丹很清楚易東看著憊懶,對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其實是個極其善良,極為別人著想的蠢家伙。
“他腦子不壞,心智和成年人一樣成熟,那些破事應該看得明白,是為什么呢?”
默丹摩挲著自己胡茬琢磨著。
“那藍項圈是什么東西?”
回到了精靈中心,易東憑借著強大的精神力把夢幻從最深層次的睡夢里強拉了出來。
“咪呦,好困啊,那不是項圈,是石板。”夢幻一副是半夢半醒的模樣。
對于卡比獸之類的精靈而言,睡覺技能能恢復戰斗中留下的傷勢,但也只是消耗身體潛能的無奈之舉而已,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夢幻雖然能把睡覺的效果發揮到最大,但是需要不短的時間。
“石板,什么石板?”易東努力地在自己的腦海中搜索著相關的資料。
“咪呦,石板就是石板,你弄到手就行了,我擋不住了,先睡了。”
說完,不管易東怎么叫喚或者使用精神力刺激,夢幻再也沒有聲息了。
“唉,好煩啊,贏了的話,庫庫伊應該不會怪我吧。”無奈地感嘆著,易東上床睡去,明天的事,明天再煩吧。
這一頭,那一頭,更遠的另一頭,這個世界總有人為了某些無謂的事情忙忙碌碌從而浪費了睡覺的時間,腦子里只有也許、可能、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