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捂著微紅的額頭,咒罵著那個沒素質的家伙。
“易東選手?易東選手…再不來就要取消資格了。”
“哎,在這,在這,來了,來了!”幾個飛躍,易東迅速落到了選手的高臺上。
額,一群觀眾瞧著竄天猴似的易東,都報以淡淡地譏潮,剛剛聽主持人說,好像是來自阿羅拉的土包子呢。
“…我們的易東選手第一次參加比賽,看來有點緊張啊,不過沒關系我相信他一定會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取得好成績。接下來,有請我們的另一位選手——來自卡洛斯地區巴爾法姆集團的安德烈少爺,他已經在這個賽場上斬獲了三次勝利。”
易東一頭黑線地看著對面那個花枝招展的——“少爺”?這個真的不是兔兒爺?
好吧,人家還優雅的向自己撫胸行禮了。
易東連忙也是行抱拳禮,再慢一刻怕是要被臺下的拉拉隊噴死。
“這是什么奇怪的禮節?”
“是啊是啊,丑死了,不像樣…”
臺下觀眾的聲音雖然嘈雜,耐不住易東耳朵靈。事實證明,噴子總能找到任何角度來噴你,只好自我安慰了。
“…比賽開始!”裁判吹哨揮旗示意。
腰肢微扭,五指芊芊,玫色飛舞間,鑲滿晶鉆的精靈球拋起。
“出來吧,我的寶貝。”絢麗的翅膀扇動,仿佛有無窮的色彩變換,淡淡的清香在翅膀的揮動下通過鱗粉散播開來,令人心曠神怡,是蟲屬性精靈彩粉蝶。
剛剛在場下看不清,果然是有錢人啊,還在精靈球上鋪香粉,易東表示這個有點吃不消啊。
“哎,九喇嘛,速戰速決,等會兒我們去吃頓好的。”易東懶洋洋的舉起精靈球。
“哇,那是什么精靈,太可愛了!”
“是啊是啊,我也好想要。”
“不行了,這么可愛的精靈怎么可以拿來戰斗呢!”
撓撓后腦勺,易東無奈攤了攤手,看著對面那個兔兒少爺,哦不對,安德烈少爺的桃花眼中也是異彩連連,“我就知道,九喇嘛,細雪!”
微小的雪花從九喇嘛的尾巴上抖動出來,也從口中噴涌出來,呼嘯著卷向了空中的彩粉蝶。
“…太美了,這個純潔的色彩,這個蓬松的尾巴,用什么香水或者香粉能讓他變得更加迷人…”安德烈撫摸著臉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直到…
“彩粉蝶失去戰斗能力,勝者是易東選手!”
“什么!”看著被凍成一坨堅冰的彩粉蝶,安德烈剎那當機。
一拍額頭,易東仰天長嘆:所以說對面那個家伙到底是來干嘛的?”
耷拉著肩回到觀眾席,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各種奇怪的目光,易東感覺腦闊有點痛。
“那…那個,能把六尾給…給我抱抱么。”冰兒已經從竹蘭那得知了阿羅拉六尾的存在,無法抵擋住美麗的誘惑,忍不住開口了。
聽著竹蘭幸災樂禍的笑聲,易東雙手堵住耳朵,“不給不聽,不給不聽,王八念經…”
“什么!你那是耍賴!”
尖叫聲穿耳而入,三人抬頭看向易東面前那位身姿窈窕,雙手叉腰的少爺,唔,安德烈?
“你耍賴贏了我,那不算,我們再去比過一場!”安德烈的魔音太性感,讓易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他真的是男的?怎么聽著像女的…”腦袋嗡嗡作響,感覺身體和思維好像已經不在一個頻道上,“他想干嘛…”易東感受到有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腰間。
木匣子中,獨劍鞘睜開了雙眼,幽光爍爍,身后,冰兒閉眼不語。
“啪!”易東按住了安德烈伸向九喇嘛精靈球的手,“你想干嘛。”那天晚上殺戮的惡魔露出了一絲絲煞氣。
“我…我我…”看著沒有絲毫表情的易東,安德烈不知怎么連話也說不出來。
“滾!”竹蘭正想勸住,易東手腕微微使勁,安德烈直接被砸向了一旁。
“少爺,你沒事吧。”眼見安德烈就要滾作一頓,黑色燕尾輕輕旋過,大王燕一現即收,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哥托住了安德烈。
“管家,他欺負我,嗚嗚嗚…”驚魂未定的安德烈撲進了管家小哥的懷里,竟然哭出聲來。
易東手指互搓,聽著安德烈略帶一絲變形的聲音后不做聲色地捏了一個蘭花指翹給了那位管家小哥。
那管家小哥安撫了幾下安德烈,正想出口教訓易東:“你…”恰恰看見了易東的蘭花指和略帶玩味的笑容,“…小孩子互相沖突在所難免,這位是不是出手太重了。”管家小哥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卻是越過易東向著竹蘭討要著“公道”。
竹蘭有點懵,這小子惹事和我有什么關系,我…
“是啊是啊,竹蘭姐姐,男孩子鬧矛盾不是很正常么,只有女孩子才一點都碰不得呢。”易東長大了無辜的雙眼,要著竹蘭的衣袖,不停地眨著眼睛。
“嚓!”可能是竹蘭的衣服料太薄,可能是易東剛發過力沒控制住,竹蘭感受著半截小臂的涼意,一拳砸在了易東頭上。
“哎呀!”
“你看,我也教訓過他了,這事就這么算了吧。”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竹蘭的霸氣顯露無疑。
“管家~”安德烈搖著管家小哥的胳膊撒嬌,眼神卻恨恨橫向易東。
“喲,不依不饒了啊。”易東調笑著又翹起了蘭花指。
“你…”安德烈氣憤之下就要掏出精靈球。
“好了,少爺,今天是我們不對在先,我們先走。”管家小哥一把拽過自家“少爺”,轉身快步就走。
“呵,算他識相。”最外層的看臺,登記員朝著巴爾法姆集團的兩人啐了一口,看到易東一行人看過來,笑罵道:“你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都給我安分點。”
易東抬手示意,給竹蘭使了一個臉色,疾步向外走去,竹蘭拉著冰兒急忙跟上。
回了自己的船艙,易東讓竹蘭和冰兒坐下,自己翻箱倒柜的在這個幾平米的房間折騰了半天。
拍拍滿是灰塵的手,易東才呼出一口氣坐下:“暫時還沒人來我房間動過手腳。”似是想起什么,拿出兩個紙杯倒了水,“呶,船上也沒什么能招待的,不要嫌棄。”
“你這也小心過頭了。”竹蘭抿了一口水,有些埋怨。
“小心過頭?”易東大有深意地看了冰兒一眼,冰兒紅了臉,低下頭,“雖然沒太大用,不過謝謝了。”易東看到冰兒忽然害羞,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用謝。”
“你們搞什么呢。”竹蘭摸不清狀況了。
“剛剛我和那個安德烈少爺,哦,不對,安德烈小姐起了沖突不是偶然。”易東向竹蘭作著解釋。
“不是偶然?小姐?”竹蘭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節奏。
易東一拍腦袋:“冰…冰兒,你來說。”
“哦哦…好,竹蘭姐姐,剛剛那個安德烈小姐身上有一股極其晦澀的精神力波動,然后又逐漸蔓延到了易…易東的身上,對他們倆的行為產生了不小的影響,我也是在看見易東的動作有些遲緩的情況下才察覺到的,應該是極其高明的催眠術。”
“原來如此,那那個小姐是什么意思?”
“哦,那個安德烈是個女的。”易東手指互搓,似乎在回憶著那個安德烈肌膚滑膩的味道,嗯,有點像冰玉的感覺。
“女的…”竹蘭若有所思,“…巴爾法姆集團,好像是做香料的吧…”
“變態!”突然,冰兒漲紅了臉罵道。
易東看著冰兒氣鼓鼓的小臉,有些凌亂,我怎么就…竹蘭恰好回過神,指了指易東正對面的正衣鏡,翹著二郎腿,唇角似有口水,一臉沉醉,好像確實有那么一點猥瑣啊,對了,她能看穿別人的想法來著,怎么想她才是變態啊,看著冰兒不善的神色,易東趕緊停住了自己的念頭 “咳咳,總之我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最近要小心點。哎,打一場就這么麻煩,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煩心事兒,可是我需要積分啊,好煩啊。”易東苦惱地抓抓頭發。
“你要積分干嘛。”竹蘭一臉好奇,這小子之前無欲無求來著。
“看上了一件物品來著。贏一把才10個積分,還要再贏四把,早知道就用獨劍鞘了,九喇嘛實在是太顯眼了。”
“九喇嘛?是那只阿羅拉形態的六尾么?能給我看看么。”冰兒心中有些看不慣易東,卻又按捺不住對九喇嘛的喜愛。
“怎么可…”腰間白光閃過,九喇嘛已經撲進了冰兒單位懷里,“…能。”
看著九喇嘛和冰兒鬧作一團的樣子,易東心里著惱,好吧,下次把精靈球內開關關了,該死的,一點面子都沒了。
“你說積分的話,我記得雙打贏一把是二十積分,或者你可以選擇守擂模式,一次性贏下十場能有500積分,以你的水準,認真的話應該不是問題。”竹蘭稍作思索,就向易東提出了建議。
“不行,你應該知道…”看了一眼和九喇嘛玩得起勁的冰兒,易東壓低了聲音:“…不使用Z招式,對上那些豪門子弟培養出色的精靈我也可能能一直連勝,但是暴露Z招式的存在勢必會為阿羅拉帶來麻煩。”
“額,是么。說起來你認識澤元嗎?”竹蘭問道。
“澤元?”易東不明所以。
“就是那個最后威懾了那個管家年輕工作人員。”
“不認識,他是門口登記員來著,實力好像不錯,之前和我吹著說船上安保沒問題之類的。”易東回想著那個看似禮貌,實則狂野的男人。
“不錯?他可是在關都大師賽中打進過八強的訓練家。登記員?難道他被西爾弗公司招攬了?”竹蘭有些吃驚。
“嘁,圣特安努號又不只是西爾弗一家公司出資建造,你想多了。”易東心下不由感嘆神奧和關都別浪頭還真是一刻都停不下來啊。
“那倒是,既然是澤元,那你就別擔心了,那個家伙雖然是個瘋子,惹得敵人不少,但是說到做到的。之前…算了,你信我就行了,安心參加比賽吧。”竹蘭打著哈哈。
之前,之前什么,估計又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算了,懶得問。
咝——之前為了叫醒自己,獨劍鞘可是給自己來了一下狠的,現在有點痛啊,有竹蘭在一旁守護,易東才安心的閉目打坐,養起傷來。
“…船長,這是股東會文件,上面說希望我們通過最近的城市購買一些物資為在北極圈內的拉魯斯集團科考隊運送過去。”船長室內,秘書向馬克船長進行著例行工作匯報。
“哎呀,小吉,這種小事你拍板就行了,不用和我說了,船上沒事吧?”老派紳士馬克船長正在欣賞經典電影,顯得有些不耐煩。
“倒也沒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巴爾法姆家的小公子和一個阿羅拉人在競技場起了點小沖突,被澤元給勸開了。”
“哦,屁大點事,讓澤元看著點就行了,誰敢鬧事就把他們扔海里去。你也辛苦了,早點休息吧。”馬克船長揮了揮手。
“船長您也早點休息,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去吧。誒,巴爾法姆家有公子嗎?不是個女孩兒么。啊,對了,還要去北極,天殺的董事會,我的大衣在哪!”
武吉聽著走廊盡頭船長的后知后覺,無奈地搖搖頭。
“怎么,船長又發癲了?”
靠著走廊襯衫半開,頭發凌亂,嘴上還叼著半截煙,云霧繚繞中酒香醉人,只能看見那雙桀驁不馴的眼明滅不定。
“澤元,你還是尊重點船長比較好,當初要不是船長,這會兒你骨頭都已經爛光了。還有,注意點形象,船上走廊嚴禁吸煙。”一把摘下澤元嘴中的煙踩滅,武吉懶得理會他,踢踢踏踏地就要離去。
“武吉。”澤元開口說道:“把船上的安保力量檢查一遍,我最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今天那個沖突也讓人很不安。”
“你還是管好自己吧,酒鬼?爛賭鬼?船長說了,讓你看著點,再有人鬧事就扔海里去。”武吉也不停步,人早已不見,只余最后一絲聲音從另一側走廊繞來。
“呵,不愧是船長,本世紀最后的海盜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