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各自心思
其實，周一說的話也沒錯，只要沒人認識他們，他們就算是在整個靈城到處溜達都沒問題，但關鍵在于，畫像上雖然不像，但誰知道會不會真有人眼尖呢？
這個時候的靈城，絕對是寧可錯殺不會放過的心態，哪怕是抓了一百甚至是一千個相似的人，只要能抓到五毒教弟子就行。
而且誰知道官府張貼畫像是不是故意在迷惑他們，在各個城門或者別的地方，帶著五毒教的弟子或者刺客們認人，要知道，刺客里面可是有不少見過他們的。
甚至，官府能畫出來準確的畫像，但怕他們不出來，所以故意放出來這些不是太相似的畫像迷惑他們，官兵們手里有真正相似的畫像？
這都是有很大可能的事情。
可是，這些事情周二心里面雖然明白，但是他說不出來，或者說，他懶得說出來，事到如今，他算是徹底明白了，不管他說什么，不管外面有多大的風險，周一都不會一直悶在地洞里面的。
真要是在這么爭執下去，他們師兄弟三人之間肯定是要出現內訌的，這這個時候出現內訌，絕對是作死的行為。
所以，周二不在多說什么了，只是專心想著在挖一條出去的通道。
城主府。
審問犯人的事情根本用不著黃光這個御武閣的總鎮和刑部侍郎親自問話，所以，他們兩個這會正在孫儒歌給他們安排的客房里面。
只不過，他們兩個這會全在一間屋子內，相較于孫儒歌，他們兩個才相對而言會更靠攏一些。
“你說靈城少主這次的行事如何？”
黃光這個御武閣的總鎮緩聲開口，別看他知道孫儒歌是御武閣暗部的人，但是，該有的懷疑也是必須要有的，原因很簡單，孫儒歌提前知道有人要刺殺他，提前有了布置，這是御武閣暗部都不知道的消息。
這原本沒什么，但是，既然出了與這些刺客多少有些牽連的滅門案，那這件事就有的琢磨了，孫儒歌真是單純只知道有人要刺殺他，而不知道還有五毒教準備滅了趙家？
還是他知道了，但是，不想說？還是他知道了，但是有別的目的，所以才沒說？這才是最為關鍵的。
“黃總鎮的意思是？”
刑部侍郎眼睛微微瞇著，臉上含著笑意，不動聲色的開口，黃光的話雖然簡單，可他是文官，見慣了各種含蓄的事情，所以，只是這么一句簡單的話，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明白歸明白，這話，他是絕對不會主動挑破說的，原因很簡單，黃光是御武閣總鎮，什么都不怕，權力很大，朝廷上下沒有官員能奈何他怎么樣。
可是，他這個刑部侍郎可不行，他可不想輕易得罪了靈城少主。
看了刑部侍郎一眼，黃光眼里閃過一絲輕視之色：“侍郎大人以為，靈城少主會不會和這個案子有牽扯？”
這話，問的就非常直接了，因為黃光懶得勾心斗角，不是不會，而是懶得如此，因為他有足夠的實力和地位，所以懶得如此。
對于黃光而言，就算是孫儒歌聽到了他這番話，他也沒有絲毫的擔心、
“如果能知道靈城少主是怎么提前得知有人要刺殺他的消息，那就沒問題。”
既然黃光問的這么直接，那刑部侍郎也就不在遮掩了，而且，這話是黃光問的，他肯定是要回答的。
甚至，真要按照朝廷級別來算，黃光的等級比他還要高幾分的。
“恩。”
黃光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但是，很顯然，孫儒歌不打算提這件事，但是他又不好直接逼問，原因很簡單，不管是哪個官員，肯定都會有自己的一些消息渠道。
尤其是如靈城城主等的位置，更要如此，要是沒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指不定他這個城主都能被架空了。
這種事情，在皇朝的歷史上，并不是沒有發生過的，對于這種情況，就算是朝廷也不管的，只要不是擁兵自重就行。
甚至，除非是有真憑實據證明孫儒歌真和這件案子有勾結，要不然，就算是黃光也不能逼問孫儒歌，畢竟他是靈城少主。
雖說御武閣在皇朝地位很高，但是，也不可能真就無法無天了，真要是那樣，皇帝肯定也不樂意的。
皇權就在于平衡之道，御武閣雖然不受百官限制，但是皇帝那邊也不可能真就對御武閣非常放縱了。
孫儒歌可是靈城少城主啊，如果他都能在御武閣總鎮單憑懷疑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逼的必須要暴漏自己的一些情報來源等等，那更何況是其他朝廷官員或者城池了。
到時候，聯合針對黃光的人絕對不少，朝廷官員和其他城池的城主的確是對黃光沒有任何的辦法，但是，彈劾的奏折一道道的上，怨氣太重的時候，就是皇帝也必須要考慮一下了。
而且，他黃光雖然是御武閣總鎮，可也不是真的孤家寡人一個，也不是真的和外界沒有來往了。
更何況，御武閣是厲害不假，可是，自從御武閣成立以后，也不是沒有朝廷官員上下聯手針對御武閣的時候。
御武閣在怎么厲害，被針對也是沒辦法的，原因很簡單，就算是被針對了，也不可能撂挑子，而且也不可能真對這些衙門如何，這些衙門大多數可都是文官啊，屬于碰著就傷磕著就亡的那種。
最終，還是御武閣這邊要服軟或者是雙方各打五十大板，反正那幾次鬧出大的矛盾的時候，朝廷官員這邊是一次都沒落敗過，至多是雙方平局。
所以，黃光問刑部侍郎周輝的意思也是讓他表態，如果周輝這個刑部侍郎也同意了，那就是朝廷官員這邊和御武閣一起認同的事情，到時候真就算是傳出去了，也鬧不出什么大事。
黃光這么小心也沒辦法，誰讓孫儒歌的身份不同呢，既是御武閣的也是朝廷的。
“我是個武人，不怎么會說話，周侍郎去找孫少城主問問這件事，怎么樣？”
黃光笑著開口，他的確是不怎么會說話，這和他性格和身份有關，如果是平時，這沒什么，但是現在，他不想把事情鬧僵了，要不然，案子真拖下去了，他這個御武閣總鎮親自出面還這樣，他臉上也無光的。
所以，在黃光看來，還是要周侍郎開口，他雖然是刑部侍郎，畢竟是文官，說話肯定會比他強很多。
“這事只能是黃總鎮你去啊。”
周侍郎連連搖頭，他雖然官職不如黃光的高，可他們畢竟算是兩個體系的人，所以，除了尊敬外，他倒是不用擔心黃光對他不滿或者打擊報復之類的，他們兩個完全就是兩個挨不著的體系。
但是，周侍郎可是不想得罪孫儒歌的。
黃光有黃光不想得罪的理由，他也有他不想得罪的理由。
道理很簡單，沒人想去得罪人，他周輝又不是黃光的什么頂頭上官，他的話，周輝可以聽，也可以不聽。
“下官這次來，只不過就是配合黃總鎮您，有您在，我豈敢說什么？”
“有您在，我就是個打雜的，什么也輪不到我做主啊！”
周侍郎這話看似是把黃光捧的高高的，可其實，也是先堵上黃光的話，免得黃光繼續給他找麻煩。
果然，黃光眉頭緊皺，看了周侍郎幾眼，想要說什么，可偏偏又沒法開口，大家都不是傻子，這種被人當槍使的事情，沒人愿意做的。
“要不然咱們一起找他去。”
黃光沉聲開口，看著周侍郎道：“這如何？再者，在這件案子上，咱們兩個可沒有誰高誰低之分。”
黃光是武人不假，可是他又不傻，在很多人看起來，地位高了是好事，但是，這不是絕對的，就比如說在這個案子上，身份擺的越高，最后要承擔的責任就越大。
黃光又不傻，他不可能頂在最前面的，如果是案子破了，那還好說，可如果案子沒破，那他頂在最前面，到時候被皇帝訓斥的時候，肯定他也是第一個。
“一切聽從黃總鎮安排。”
周侍郎笑瞇瞇的開口，反正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就是要以黃光為主導，而且，理由也很充分，黃光是御武閣的人，這件案子牽扯到的就是武林中人，原本就是御武閣負責的。
他這個刑部侍郎過來，不過是因為這個案子太大了，所以，朝廷才會派他過來，代表的是對這個案子的重視，代表的是一種態度。
這一點，黃光心里也是清楚的，所以，雖然心里面有些不樂意，可還是沖著周侍郎冷哼了一聲，沒多說什么。
他們兩個的意見一致，沒多大一會，就出現在了孫儒歌的書房內。
“兩位是想問這個事情啊？”
孫儒歌坐在輪椅上，目光如炬，其實，這件事他早就想過了，如果查不出來別的什么線索，黃光肯定會關注這一點的，倒不是這一點是破案必備的，但是卻必須知道，要不然肯定會懷疑的。
只不過，孫儒歌沒想到的是，他們會來的這么快，今天才剛到，刺客那邊還沒審問出什么情況來，就先過來找他了。
不過，這樣也好，速度快些，證明從京城來的這兩位是真的想破案，也的確是有心破案。
“是一位朋友的消息。”
孫儒歌緩緩開口，把趙小歡說了出來，沒辦法，這件事必須說出來，就算是不說，御武閣的總鎮都來了，那也肯定是能夠查出來的。
而且，這件事，孫儒歌已經派人和趙小歡打過招呼了。
而且，在孫儒歌看來，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畢竟趙小歡的身家可是很清白的，而且，如果趙小歡真是和刺客之類有關，怎么可能透漏這個消息？
所以，黃光他們就算是有所懷疑，也不會懷疑到趙小歡的頭上，至多還是懷疑他孫儒歌有什么計劃。
但是，除非在弄明白一切之前，他們是不可能動孫儒歌和趙小歡的，但是，事情弄明白，案子查清楚以后，自然會證明孫儒歌他們的清白，也就更不會動了。
更何況，原本懷疑孫儒歌，就是個很讓人震驚的懷疑，只能算是一種例行的詢問罷了。
“可否請少城主的這位朋友過府一虛？”
刑部侍郎緩緩開口，既然開口的話已經讓黃光說完了，剩下的事情，他總要攙和幾句才行，這樣也免得顯的他一直在湊人數，不出力，反正得罪人的話剛才黃光已經說過了，他現在說什么，都比黃光要強一些。
“已經派人去請了。”
孫儒歌笑著開口，道：“之前兩位問過之后，我就這么想了，怕兩位心里心中有疑惑，所以，已經派人去請了。”
“不過，據我所知，我的這位朋友的消息是來自他師傅，但他師傅是位奇人，行蹤飄忽不定…”。
說完這話，孫儒歌仰頭笑著，道：“所以，兩位不妨在城內多搜查一下，看看還有沒什么線索沒有了。”
“我的這位朋友，身家也是清白的很。”
孫儒歌這話說的是信心十足，畢竟趙小歡能進御武閣，可不僅是他的推薦，御武閣那邊也會先派人核查趙小歡身份，然后存檔的，而且這個核查身份是總部隨機指派人選的，絕對不是孫儒歌能夠控制的。
“我等肯定是不敢懷疑少城主的，只是遵循慣例，多嘴問幾句罷了。”
刑部侍郎笑呵呵的開口，滿臉陪著笑臉，這件事的可能性原本就不大，正如他所說，是遵循慣例罷了，但肯定也會讓人厭煩的，所以肯定是要多說些好聽話，多陪些笑臉了。
“不礙事。”
孫儒歌雖然脾氣好，可有些時候，也不能表現的太過隨和了，這會嘴上雖然說著不礙事，可臉色已經拉了下來：“只不過，兩位是京城來的，肯定是要比我們靈城這些官員見多識廣，能力也要強很多。”
“這個案子，還望兩位能夠早日勘破，畢竟這個案子一日不破，城內也都是人心惶惶，而且，過些日子，我靈城就該召開比武大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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