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圣火教之所以允許這個村子朝外嫁人,主要就是為了打探消息。
像是肖仁看到的這個,這個村民的女兒嫁到了養駱駝的村子,圣火教留守的那兩人大概是因為同伴一直沒回來,便讓這個村民去附近的那座基地打探一下,地下基地那邊有沒有出什么事。
本來這個村民是打算打著看望女兒的名義,“教導”一下她,去探望一下丈夫,順便打探消息。
結果他女兒去了縣城,他便只能換了個借口,說帶了些烤肉,想和親家去看看女婿,這種借口在市里人看起來很牽強,在這里確實很正常,這種地方,尤其是家里只有女兒的家庭,有個說法就是一個女婿半個兒,意思是女婿就相當于半個兒子,拿著很親,去看望一下很正常。
而他那女婿,就是肖仁看到的那個大個子士兵。
不過萬幸的是,這位大兄弟還挺守紀律的,老丈人問起最近有沒有什么趣事,附近發生爆炸的事他一個字沒提,只是笑呵呵的和老丈人拉了一會兒家常。
不過從這件事里,肖仁也意識到了這個組織的恐怖之處——讓人完全意識不到情報怎么泄露的。
他們看起來沒有特意往基地里面安插人,卻采用了迂回的方式,關鍵是連為他們收集情報的人,都不清楚這些情報有什么用,更不清楚這個組織的真面目,這樣就算順藤摸瓜抓到了泄露的緣由,也審問不出源頭,這種組織簡直比唐門還要詭秘。
肖仁也慶幸沒把這里的事告訴龍門,畢竟龍門的人五花八門,還沒有這些兵哥哥的嘴嚴實,真告訴他們自己發現了白袍人的據點,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圣火教知曉,到時候這條線索可就廢了。
現在既然對方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肖仁也就不用擔心什么了,操控著復制體回來了,至于昏迷的兩人,反正也沒發現他,到時候醒了也不會知道自己是被人弄暈的。
又過了一天,沙漠里的那人還沒回來,村長倒是到了縣城里,復制體跟著他,找到了他的上級情報點,是一個茶葉店,復制體記下位置,又跟了村長半天,發現他出了城朝回走,便沒再繼續跟,回了那個茶葉店附近蹲守著,他就不信了,這么一個點一個點的跟下去,還找不到圣火教的老巢!
其實要不是圣火教的人不知為何沒法催眠,肖仁直接讀取記憶就行了,現在讀取不了記憶,只能用這種笨法子了。
留守在村子里的兩名信徒,見同伴一直沒回來,也有些急躁,肖仁和復制體們套上幻衣以后,去偷聽的時候,就聽到二人在猶豫要不要離開,畢竟同伴們這么長時間沒回來,很可能是出事了,他們擔心這里會暴露。
不過最終二人還是沒離開,只因為之前的隊長下了令,讓他們必須在這兒等使者來。
肖仁也是樂了,這種任務才是最悲催的吧,簡直跟明知可能要死,還得巴巴的等著似的。
就這么又過了一周,村長和那名村民已經回來幾天了,那兩名信徒知道沒得到有用消息后,也沒繼續在派人打探。
這點讓肖仁很佩服,出手越少,漏洞就越少,對方顯然很清楚這點,雖然情報不足可能會讓二人被抓,卻也大大降低了暴露的可能。
而在這一周里,他們傳上去的那個信封,也已經倒手了三次,肖仁由此知道了三個情報點。
不過在最后一個情報點,遇到了麻煩——最后一個情報點的人,把那封信拆了。
那人的級別必然不低,不然也沒這種看信的資格,只是對方明顯還沒觸及到圣火教的核心,因為他只是個普通人,明顯不可能趕來支援,而且他看完了信以后,在附近的一根電線桿上,用粉筆畫了幾個肖仁看不懂的符號,說明他依然只是情報鏈條中的一員,而不是執行者。
肖仁能確定的就是對方在向圣火教傳遞什么信息,可那封信里被自己替換成了一張白紙,你特么能傳遞什么信息啊?
所幸這人只是個普通人,當天夜里,肖仁控制著復制體潛入了這人房間里,邪王眼催眠,神經絲讀取。
半晌,看完了記憶后,肖仁有點懵逼。
因為從這人的記憶內容來看,他誤打誤撞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因為在圣火教里,白紙的意思是——情報點暴露。
這人畫的那幾個符號,就是提醒看到的圣火教之人,不要再來了,速速撤離,也就是說,肖仁誤打誤撞的把從這往后的線索給切斷了!
你說說,這特么叫什么事啊!這么多天,又是跟蹤,又是果本的,到頭來白瞎了!
不過萬幸的是,他也從這個人的記憶里,得知了圣火教的很多暗號和記號,現在再讓他看之前的那封信,他就能看懂了。
信的內容很簡單:圣火之子身份確認!
肖仁不太清楚圣火之子是個什么玩意兒,但總覺得應該是在說自己,畢竟從對方的談話里,第二次行動主要就是為了抓他的。
可他怎么成了圣火之子了?
肖仁琢磨了一下,突然冒出一個猜測:難不成…跟白焰有關?
要說自己跟這個莫名其妙的圣火教有什么聯系,肖仁就只能想到白焰了。
對方身上的白焰具有一種毀滅的特性,而自己身上的白焰擁有一種創造的特性,關鍵是對方信奉的神就是一種叫做圣焰的東東,能創世,還能滅世,恰好對應著自己和圣火教的白焰特性。
不過自己身上的白焰,并沒有攻擊能力,也就談不上毀滅屬性,難不成這所謂的圣焰其實是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掌管創造,一部分掌管毀滅?
但肖仁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仔細想了想,想到是哪里不對勁了,是曾經看到的那些幻境,肖仁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何總能看到那種和白焰相關的幻境,但從那幻境里看,白焰的確威力強大,一念創世,但卻從來沒出現過白焰滅世的畫面,所以感覺圣火教所說的圣焰滅世有點不對勁。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這個白焰并不是天生的,而是系統檢測里那個未知天賦引發的,未知天賦已知的一個功能,就是能引起能力變異,肖仁的白焰就是施展正常的火元素掌控時,用了一種不同的精神運轉方式,然后就變成了白焰。
不過這種特殊的精神運轉方式,肖仁也說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會的,當初就是覺醒了第二意識以后,有了這種未知天賦,然后腦子里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種類似本能一樣的知識,他也是按照這種“本能”施展的白焰。
難不成這些圣火教的人,看到自己使出了白色的火焰,就認為自己是圣火之子了?
這特么是鬧嗎?這不就是換了個色嗎?
奧不對,功能也不一樣了,可問題是這些圣火教的人又不知道,光看個色就確認身份,丫的坑爹呢!
肖仁感覺自己這是遭受了無妄之災,還偏偏不能解釋,也是夠了。
“看來以后不能隨便使用白焰了,不過這些家伙是怎么知道我有白焰的?”肖仁并不知道在y鍋和女尸戰斗后,自己體外出現了白焰護體,當時的寄生蟲的宿主皆已死亡,寄生蟲沒看到這一幕,事后也沒告訴他。
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肖仁索性不想了,反正不知道的事早已堆積如山了,不差這一樣。
不過經過這一遭,他也明白自己對圣火教一定有著不一般的意義,對方可能不會殺他,但若是確認了他的身份,一定會抓他,這么一個摸不清底細的組織,肖仁才不想被抓走呢,什么圣火之子,火烤之子還差不多,
總之,以后若是再遇到這些圣火教的人,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由于肖仁塞白紙,導致了之后的線索徹底中斷了,復制體知道了那些符號的含義后,雖然特意去電線桿附近蹲守了幾天,但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又都是普通人,他根本不知道誰才是下一個傳遞人,只能放棄了這種無意義的行動。
而等他再回頭想跟蹤一下那個畫暗號的人時,卻發現那人已經死了好幾天!
肖仁查看了一下,對方是服毒身亡,并沒有打斗的痕跡,應該不是他殺。
肖仁沒想到這人竟然這么極端,因為他從這人的記憶里看,他對圣火教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因為對方曾經救過他一命,還幫他殺了仇人,所以才為圣火教效忠,他雖然傳遞了很多情報,但實際上連圣火教信奉什么都不清楚,了解的還不如那個村子的村民多,直白點說,他就是個活的密碼翻譯器。
這樣的身份,卻能為了圣火教說死就死,不得不讓肖仁驚訝。
“不對啊,之前讀取記憶的時候,這個人并沒有自裁的想法啊,怎么突然就服毒身亡了?”想到記憶,肖仁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想了想,肖仁決定在打探一下,看看這人這段時間都接觸了什么人。
肖仁讓復制體穿著幻衣,在附近轉悠了一圈,沒發現攝像頭,倒是發現了幾輛停在外面的車。
開車的人都知道,現在的車一般都配著行車記錄儀,這玩意兒有監控錄像的功能,出事故的時候方便調取錄像證明。
肖仁控制著復制體去附近的竟句轉了轉,順了個證件和制服,然后偽裝成證件上人,聯系這些車主,查看了一下這些錄像。
看完之后,肖仁果然發現了異常,這個負責傳遞情報的人平常聯系的人很少,但是這幾天里,他家里來過三個人。
其中兩人拍到了樣子,還有一人只拍到了大概身形,沒拍到正面。
按時間排序,那兩個被拍到正面的,一個是第一個去死者家里的,還有一個是第三個去死者家里的,而沒被拍到的那人,是第二個去死者家里的。
按理說,最后一個去死者家里的人,嫌疑最大,但到底是不是這樣,肖仁還得確認一下。
肖仁把這三人截圖打印出來,換了副模樣,不再用竟差的身份,畢竟用這身份調取監控好使,打聽人的話,就容易打草驚蛇了。
換了個身份后,肖仁在附近打聽了一下,其中拍到正面的兩人很快就打聽到了。
是附近的兩個居民,肖仁趁夜故技重施,潛入二人家里,讀取了兩人的記憶,發現這兩人并不是兇手,第一個去死者家里的人,是死者的熟人,單純去坐坐,第三個則是房東,死者的房子是租來的,死者叫房東去,是自來水管漏水,讓房東幫忙修了修自來水管。
看完記憶以后,肖仁有點無語,這特么,你死前見的最后一個人,就是叫人來幫你修自來水管?
這怎么看也不像個想死的人吧?
肖仁怎么看怎么覺得怪異,決定再去死者家里看看。
現在除了肖仁,其實還沒人發現這人已經死了,畢竟這人獨居,與人來往又少,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容易發現。
不過這也方便了肖仁查探。
死者死在了自己的臥室,毒的來源,是床邊的桌子上的一杯水,肖仁讀取唐門人的記憶,所以知道不少分辨毒的方法,這杯水里摻著一種名為“夢千年”的劇毒。
中了此毒的人會在夢中毫無痛苦的死去,也因此而得名。
一般使用這種毒的,都是心懷死志的人,畢竟沒人愿意死得痛苦。
種種跡象都表明了這人是自我了斷的,但偏偏肖仁又沒讀取到他想死的意思,當時的記憶顯示,這人只想等著圣火教給他安排下一個隱藏身份,怎么還給安排死了呢?
肖仁在死者家里轉了轉,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轉身去了廚房,找了一圈,在垃圾桶里看到一截自來水管。
這是一根鐵質的自來水管,在中間有一段凹陷破裂的口子。
肖仁觀察了一下,這些痕跡明顯是暴力砸出來的,那個口子應該也是因為暴力砸后,才砸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