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不能有一絲差池,若是真氣走錯了,凌云這條命很可能就這樣交代這兒了。
一圈圈印記,終于快要畫完。
不僅是凌云和白帝,就連禹木額頭上也已經都是汗。
就在快要結束之時,白帝手指指峰一轉,向著胸腔劃去。
“啊!”
凌云口中手帕突然掉了出來,撕心裂肺地聲音震得屋子都有些發顫。
就在此時,凌云神識空間中那一道結界突然成了碎片,里邊的生物發出一聲低沉的獸吼。
那聲音,白帝和禹木都感知到了,二人相視一眼。
“這聲音是?”禹木通過神識向白帝問道。
“反正是個大家伙,本來它不該出來的,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白帝含蓄地說道。
半死不活的凌云面色慘白,衣服也都濕透了,眼皮半搭著,跟植物人沒什么區別。
婉兒問道:“他沒事兒吧?”
“一會兒等他肚子上的印記消了就沒事了,放心。”
解除結界是一件十分浪費心神的事情,白帝縱是異于常人,也感到有些乏了,拱手道:“零那邊的事情自有我們牽制,至于十翼,就拜托幾位了,若是他們有什么大規模行動,我們定會行動的。幾位可先行區休息,是去是留,請便。”
“時間緊迫,等他恢復我們便啟程去辦事。”
離開大廳,貓女剛好回來。
“幾位隨我來吧。”
自始至終,白帝就沒有出過大廳,貓女卻能卡著時間來接他們,想必也是白帝通過神識跟貓女進行對話的。
頓了頓腳步,回頭又看了一眼大門上的“浮雕老鼠”,禹木不禁好奇:白帝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同人進行神識對話的范圍究竟又有多廣?
大廳里,白帝也是突然停了一下腳步,笑道:“小伙子,好奇心還真是挺重。”
說完,便滅了大廳的燈,消失在了黑暗中。
貓女帶著幾人穿過一個旁側的院子,來到一個小院。
還別說,這里跟禹木之前在雇傭兵團住的地方倒挺像,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帝特意安排的。
將凌云抬到屋子里,禹木和婉兒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本來想談談接下來的打算,卻被桌子上的一個園林擺件吸引住了目光。
這個園林擺件,有大廳、長廊、花園、側廳和側邊小院子,小院子里也有個石桌,石桌旁還坐著兩個人。
“這簡直就是這異人學院的縮小版啊。”婉兒仔細觀賞著,還不時夸道:“有這手藝,絕對在王朝能成一大名家。”
“手藝確實不錯,這兩個小人跟咱倆多像,要不拿走做個紀念?”
“算了吧,人家的東西別亂動。”
婉兒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可不是這么想的,要是可以的話,她肯定直接把這個擺件整個搬走,以后放在屋子里當個藝術品。
屋子里的凌云,肚子上的紋路一點點消失,但是身上的疼痛還在持續。
不知不覺,凌云突然失去了痛覺,來到了一處黑漆漆的地方。
低頭一看,自己腳下什么都沒有,想往后退,一時之間卻嚇得拔不動腳。
抬頭看著遠方,似乎有一個大圓球。
不過,那大圓球離得很遠,凌云實在看不清,用力揉了揉眼睛,希望能看清大圓球是個什么東西。
剛一睜眼,沒想到這大圓球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好大啊…”
一看,原來是個布滿術式的大鐵球。
凌云好奇地想要走近看看,這一次,腿聽話地向前邁了一步,手馬上就能摸到鐵球,凌云又向前走了一步。
“咣!”
“怎么了?”
禹木和婉兒聽到凌云屋里有動靜,連忙沖了進來。
看見被子和人都在地上,兩人這才舒了一口氣。
能掉到地上,就說明還有行動力,死不了。
摔到地上的凌云這會兒也被摔醒了,捂著老腰問道:“誰偷襲老夫…”
“誰這么無聊偷襲你啊?”婉兒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對了!”凌云感覺把身上的被子抱起來扔在床上,連忙說道:“大鐵球!術式!烏漆嘛黑!”
聽著凌云說話語無倫次的,婉兒壓著一邊眉毛,做了個停的手勢:“你在說什么呢?”
凌云看了看四周,一個陌生的屋子?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來這兒了。
禹木不覺得凌云是在說廢話,認真地說道:“別管別的,你先說你的。”
“你自己剛說的都能忘?真是智商堪憂。”
禹木提醒道:“別急,你剛才說了大鐵球、術式和什么黑。”
“哦,我記起來了!”凌云豎著食指,點在自己的腦袋上,連忙說道,“我剛才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見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大鐵球,上邊還刻著密密麻麻的術式一樣的東西。”
“不就是做夢么?這有什么奇怪的,哪兒有什么很黑很黑的地方、什么大鐵球?”
婉兒說完這話,突然望向禹木,問道:“你上次把我們送去的地方也很黑吧?”
“你們說的是哪兒?”凌云連忙問道。
“哦對,你當時掛了沒趕上,禹木為了救我們,把我們轉移到了一個很黑的地方。”婉兒解釋道。
“會是一個地方么?”凌云納悶道。
他也不清楚自己剛才是不是在做夢,但是那個夢確實很真實。
“帶你去看看不就得了。”
禹木一個響指,凌云便沒了蹤影,連一句“我還沒準備好呢”都沒留下。
等他再出來時,腳下一個不穩,摔到了床上。
凌云坐起身,點頭道:“很像,我記得腳下沒有任何東西,我剛才去的地方腳下是一個大平臺。”
禹木心想:這還不是哥弄得。
聽凌云的話,十有八九他是進到了自己的神識空間里。
只不是神識空間黑漆漆的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這大鐵球和術式是個什么東西,就讓禹木有些好奇了。
“你沒看看那個大鐵球里有什么呢?”禹木問道。
“我正想看呢,就想著移動雙腿再近一些就能看到了,結果…”
“腿一移,就從床上掉下來了?”婉兒噗嗤笑道。
“那不然呢…”凌云心想自己的形象真是全毀了,毀地一點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