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領域
三個人消了身影，散了法陣，白鏡這才走向禹木。
禹木自責道：“我不該把舍幼卷進這些事情里。”
“她只是選了自己的路，你無需掛懷。”白鏡坐在一旁的石頭上輕輕笑道。
“該我了吧？”
“什么該你了？”
“不該把我傳送到歷練的地方么？”禹木問道。
白鏡指著身旁大片的花草說道：“用不著，你的歷練，從這里開始就可以了。”
“前輩，我不明白。”
“都說了，叫我白姐姐。”
白鏡雙手插在胸前，手指微動，一片花瓣從一旁飛到指尖。
真氣微一催動，花瓣便變成了冰雕。
對于寒氣的操控，禹木自是知道眼前之人有多么恐怖。
只是不知道她在引導自己開悟什么。
難不成要讓你自己學習這冰元素術法？
只是短短三天時間，要領悟一門術法，還非五大元素術法，簡直是天方夜譚。
“白姐姐，修習術法非一朝一夕，況且晚輩資質愚鈍。”
每每說起術法的修煉，禹木都敬而遠之。
他知道自己的狀況，修習術法并不適合自己。
“你為什么說你資質愚鈍？”白鏡反問道。
“我曾經和朋友一起修習水元素術法，到最后也只能控制很少量的水元素。”禹木坦白道。
白鏡右手伸直揚起，五指分開，碧藍色的真氣躥向高空。
“噼啪——”
半天，天空才響起一聲雷云摩擦的聲音。
一團小小的雷云從空中降下，白鏡將它控在掌心。
“我以真氣引雷，也就只能控下這些雷元素。”
“白姐姐的意思，不會只是要告訴我該勤修雷元素術法吧？”
“自然不是。”
白鏡纖指一彈，將雷云擊到了空中。
雷云失去控制，在空中轟地一聲炸開。
而就在此時，白鏡的身形已經翻飛而上。
再落地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寒冰匕首。
匕首透亮精致，禹木能感受到其中還蘊含著雷電之力。
“寒冰之氣，非五大元素，這你也知道，就好像雷元素術法是神族專屬一樣，冰元素術法便是我的專屬。我所到之處，便有寒氣，而寒氣所布之地皆是我的領域，在我的領域內我便是不敗。莫離位居火位，雪女位居冰雪之位，若是在他們的領域戰斗，你自信有幾分勝算？所以這三天，你的任務就是找到你的領域。自己慢慢領悟吧，領悟不到你也沒必要出去了。”
說完，白鏡便從山路上離去了。
看著漫山遍野的花草都披上了冰霜，禹木捫心自問：我的領域到底在哪？
墮天閱歷豐富，通曉神族古今，縱是如此，對白鏡也是忍不住夸贊：“風、水、木、火、土、雷，兩界六種元素術法，是多少天地造化所生，在這個白鏡口中竟說得如此簡單。不過，這冰元素術法確實恐怖，在她的領域內，再加上她這般修為，怕是真的難有敵手。”
“白前輩的修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道境界還是天境界？”
“你把她想得太簡單了，她的修為已經不能用人間界的標準來衡量了。”
盤膝而坐，禹木閉目凝神。
白鏡所說，要找到自己的領域，究竟是不是指地雷元素，還是指地武魂所帶來的力量？
瘋狂運轉真氣，體內黑白兩種真氣散于體表，形成一層薄薄的氣衣。
除卻微弱的雷電之力，其他的什么元素都感受不到，這讓禹木有些著急。
“啊！”
一聲咆哮，肆虐的真氣向著四周的花草撲去。
不對！
禹木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花草竟然絲毫未受到影響，披著寒霜，一副嬌滴滴的樣子。
“照理來說，這股能量波動足以將四周花草全部毀掉…”
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拔出一株野花。
上邊雖披著寒霜，但摸上去很柔軟，絲毫沒有冰晶堅硬的質感。
微微用力，花瓣也扯不下來。
“這冰怎么會這么軟？”禹木不禁問道。
“并不是冰軟，而是細。她將堅硬的冰變得很細膩，再重新拼接。盡管柔軟，但是想要破壞也非易事。”墮天解釋道。
只是長裙拂過，便能為漫山花草披上“柔軟的甲胄”，實在讓禹木自愧不如。
白鏡讓禹木一邊保護舍幼，一邊戰斗，也是要告訴他同樣的道理。
什么叫自己的領域？
對敵立于不敗之地，這并不代表就是自己的領域。
只有做到完全的隨心所欲，才是真的領域。
敵人站在這一方土地上，生死便交予你手；朋友在這一方土地上，你必能護她周全；心念一動，這一方土地能隨心而動，這才是領域。
斂了真氣，禹木感受著周圍一切風吹草動。
柔和的風將自己的思緒帶回了奇濃嘉普王朝。
從走進王朝開始，他便踏上了武者之路。
指功、瞬身之術、武技魚、指波…
禹木所學眾多，卻皆是近戰之法。
婉兒、涼城、莫離，三人皆為魂主，皆有元素之魂在身，術法范圍可近可遠，攻防兼備。
到目前為止，自己只對雷元素稍有感悟，卻也不能熟練控制。
是繼續鉆研對雷元素的控制，還是向白鏡一樣，開拓新的元素作為自己的領域？
冥思不是一時半刻就有成效的，講的是機緣，有人靈光一閃，便得其中要領，有人參悟一生，也待不到頓悟的那一刻。
兩日時間就在這冥思中度過。
第三日清晨，白鏡留在花草之上的寒霜漸漸褪去，不少已經化作露珠。
禹木一聲輕嘯，站起身。
柔和的波動輕撫花草，露珠應聲滑落，點在松軟的土地上。
“找到你的領域了么？”墮天喝著茶，悠哉地問道。
“尋找領域，哪兒這么簡單，不過，我倒是已經有些心得。”禹木散去身上的濕氣，沖著山坡對面喊道，“前輩，讓我出去吧！”
“十日時間，你能有所得，著實不易。”
聽到白鏡的聲音，禹木皺眉問道：“十日？不是三日么？”
白鏡輕笑，走到禹木面前，笑道：“我已說過，你若是無所得，便是出去也是枉送性命。”
“這么長時間，外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還煩勞前輩送我出去。”禹木拱手道。
“雪女、舍幼已經出去，莫離火魂尚未完全覺醒，我會在兩年內送他出去。”
“兩年？莫非人間真的會遭遇大劫？”
“慢慢你就會知道了，去吧。”
白鏡說完這話，禹木眼前景色一變，廝殺聲突然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