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家看過父母了嗎?”莉莉想要挽留她,“再住兩天吧,我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呢。”
“去去去,都結婚了,有什么話找你老公聊去,”阿爾弗麗娜沒好氣的擺擺手,“我便宜爹娘那里根本不用去,我在外面兩年也沒見他們關心過。”
她聽到登機信息響起,拎著箱子揮手和波特夫婦告別,莉莉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而后依依不舍的看著她走遠。
兩個人在外面等了許久,確定航班已經飛遠,收回目光起身離開。
“你有沒有覺得阿爾弗麗娜和我們生疏了不少?”莉莉扭頭問道。
“有嗎?還好吧,我感覺和我們還是朋友啊,有什么區別?”詹姆不太明白,他伸手去撓自己的頭,將黑發揉的亂糟糟。
“可是我總感覺她有什么心事不想和我們說。”莉莉心細如發,對于多年好友阿爾弗麗娜的微表情研究的很是透徹,“她都不敢和我對視,絕對是感到心虛了。”
“真假?”詹姆愣了一下,他倒真沒注意。
“哎…和你說了也沒用,真是的。”莉莉看他這幅模樣,連忙揮揮手,結束了這個話題,二人手握著手,在一個偏僻角落幻影移形離開。
剛剛落到戈德里克山谷,又一個身影降落在他們身前不遠的位置。
“穆迪主任?”莉莉感到有些意外,二人看著穆迪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往二人身前走來。
“你們兩個先回部里,婚假取消,有特殊任務要執行,”穆迪粗聲粗氣的說道,“我要去找巴沙特請教點問題。”(巴希達·巴沙特,《魔法史》作者,同樣居住在戈德里克山谷)
說罷穆迪便一瘸一拐的離他們而去。
“走吧,婚假看來要告一段落了。”詹姆看向自己的新婚妻子。
莉莉嘆了一口氣,“我早就做好準備了,這個節點怎么可能讓我們安安穩穩的放一周婚假呢?這倒也好,不然心里總想著魔法部里什么時候會來人,玩也玩不開心。”
詹姆環住自己的妻子,二人在原地旋了半圈,離開山谷,回到英國魔法部。
半夜時分,阿爾弗麗娜所在的航班降落在阿姆斯特丹機場,她下了飛機就匆匆忙忙往家里趕,回到運河畔的小房子中,掏出鑰匙將房門輕輕打開,里面一片漆黑。
女孩躡手躡腳的走了兩步將鞋換下,然后將魔杖的燈光打開,“熒光閃爍。”她輕聲念道。
手中的魔杖綻放出微弱的光芒,剛剛好可以用來照明。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來到自己的房門前,手握住門把手,在魔杖光亮的映照下,她突然看到房門上貼了一張字條。
她將字條取下,然后用魔杖照著,是沙菲克夫人的字跡。
“親愛的阿爾弗麗娜,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在這里生活了兩年半的時間,實在難以忍受缺少丈夫和孩子的生活,在你參加完詹姆的婚禮趕回來看到這張字條的時候,我想必已經踏上回到故土的飛機,也許我們兩架航班會在大海上相遇,和你一起生活的這段時間讓我感到十分開心,祝一切順利。”
沒有署名,字跡一看就是端端正正一筆一筆寫下的,看起來沙菲克夫人是做過充分的考量,才決定離開荷蘭,重新回到英國,那個生她養她的故土,和自己的丈夫并肩。
阿爾弗麗娜嘆了一口氣,轉頭把燈打開,昏黃的燈光打在她的側臉上,原先稍顯銳利和攻擊性的側臉此時看起來要柔和許多,她打開房門,兩只手一揮仰面躺了下來,手里捏著那張紙。
她復又看了一眼,然后把被子扯開蒙到自己的頭上,現在荷蘭只剩下她一個了。
第二天,阿爾弗麗娜離開了荷蘭,前往法國,她要去見加里,哪怕隔著那厚厚的蛋殼只能看清他的輪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
成功到達法國境內,阿爾弗麗娜這次沒有采取幻影移形,而是搭乘汽車慢慢向里昂大森林進發。
“你要自己一個人進去?”順風的司機將阿爾弗麗娜放在里昂森林的入口,用濃重的法語說道,“里面很不安全!我能聽到狼嚎!”
“沒關系,我朋友在里面,他會保護我。”阿爾弗麗娜只會簡單的法語,她笑著和熱心司機告別,背著背包獨自一人進入森林。
這里和兩年前沒什么兩樣,阿爾弗麗娜在森林中自由漫步,她又回想起兩年前她是如何費盡心血找到加里的,她不停的幻影移形,然后用‘聲音洪亮’加持自己的音量,朝四面八方呼喚他的名字,什么直覺都是阿爾弗麗娜哄騙加里的,怎么可能有這種直覺能夠讓阿爾弗麗娜跨越千余英里從荷蘭追到法國?
想起那一次找到加里的場景,阿爾弗麗娜就有些后怕,幸好她在幻影移形路過法國的時候,想到了這個地方,突發奇想進入里昂森林尋找加里的蹤跡,不然一準讓那家伙從自己眼前溜走了。
要是沒有她,說不定加里就會葬身狼口,那現在連見他一面都成了奢望。
兩個小時之后,她成功到達了那處山洞,她能感受到自己兩年前布置的屏蔽咒,魔力依舊存在于這處山洞中,她將屏蔽咒收回,原本堆滿雜草的山洞瞬間變得干凈無比,里側還有一個碩大無比的黑紅色蛋殼。
阿爾弗麗娜神情激動,她上前走了兩步,然后猛的停了下來。
黑紅色的蛋殼破碎開來,里面的那根紅色軟管依舊存在,軟噠噠的垂在蛋殼內部,但是紅色軟管連接的那個人不見了,加里消失了。
“加里,加里?”阿爾弗麗娜慌了,她在山洞中四處亂轉,并沒有找到加里的身影,“你快出來啊,別逗我玩好不好…”
眼淚又冒了出來,她原本就不堅強的內心幾近崩潰。
她用聲音洪亮咒加持自己的音量,然后大聲呼喚,“加里,加里…”
她的身影漸行漸遠,離開了這處傷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