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戶探頭出去,發現所有的酒店房間里都是黑黢黢一片,好像沒人聽到深夜中詭異的叫聲一般。
反正也睡不著了,阿爾弗麗娜心想。
她拿起枕邊的魔杖,打開了房門,隔壁加里的房間依然大門緊閉,剛剛探頭出去的時候阿爾弗麗娜看到里面漆黑一片,想來是已經睡著了。
她也不打算叫醒加里,只是想出去透透氣。
咔噠,房門閉合,她把魔杖放到自己的褲子口袋里,輕輕的向電梯口走去。
這酒店的基礎設施非常一般,配不上它稍微有些昂貴的價格,電梯升到七層的時候阿爾弗麗娜能明顯的聽到電梯間里摩擦的聲音。
悅耳的提示音響起,阿爾弗麗娜抬腳向前走入電梯,按了一下“1”的標志,這是到達大堂樓層,和英國的標準不太一樣。
門緩緩閉死,電梯緩緩向下沉去,吱呀吱呀的聲音搭配上頭頂忽明忽暗的燈光讓阿爾弗麗娜覺得有些不安。
最讓她警覺的是獨角獸的叫聲居然還在她的耳邊回響。
阿爾弗麗娜有些厭惡的堵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聽到這個聲音。
她暗自咒罵了一句,說了幾句臟話,往常當著加里的面她可不會這么粗魯,在戀人心中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還是非常重要的,但是現在她的情緒有點失控了,任誰連續幾天晚上睡不著覺都會感到心情煩躁。
夜晚的酒店很安靜,沒人和阿爾弗麗娜抱有相同的想法出來轉圈,伴隨著叮咚一聲,電梯順利到達了一層。
她邁步走了出來,大堂里也是昏暗一片,只有服務臺那里亮著兩盞燈。
深吸了一口氣,走近了燈光,才看到服務臺有兩名服務生,正閉著眼睛打瞌睡,腦袋慢慢向下沉,然后再猛的驚醒,頸部肌肉活動起來支撐著腦袋爬上去。
“請問…”阿爾弗麗娜不會法語,這幾天旅行一直用英語交流,大部分法國人都會英語,只是不愿意說。
兩個服務生聽見聲音立馬就不困了,揉揉眼睛連忙站起身來露出職業化的微笑,“您好小姐請問有什么需要?”
“有煙嗎?”她輕聲問道。
“有,需要打火機嗎?”服務生的行動很迅速,在身后的貨架上準確無誤的找到了煙和火機,看得出來身經百戰。
“謝謝。”付了錢之后,阿爾弗麗娜把煙和火機揣到兜里,“你們有聽到尖叫聲嗎?”她問道。
“什么?”服務員禮貌的問道,阿爾弗麗娜重復了一遍問題,從兩個服務生茫然的表情中不難猜測出答案。
不等服務員回答,她就轉身離開。
出了酒店的大門,她熟練的用火機點起一根煙,深深的吸氣,然后吐出一口煙霧。
從兩年前她就開始吸煙,那段時間她和母親戴安娜關系非常緊張,兩個人在家一個周不說話也非常正常,壓力巨大的她在除此接觸上香煙之后就喜歡上那種吐出煙霧與煩惱的感覺。
現在耳中尖叫聲依舊,阿爾弗麗娜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種種跡象表明其他人要么沒有聽到,要么聽到的聲音大小和自己不同。
前些天路易斯等人還能聽到相同的聲音,而今天…
阿爾弗麗娜磕了一下煙灰,望向地面的時候愣住了。
地上躺著一根銀白色尾部微微泛紅的毛發,長約一尺,她一眼就認出這是獨角獸身上掉落的,和路易斯發現的那根一模一樣。
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羽毛拾起來收進口袋,向前走了兩步,路上的行人并不算稀少,巴黎作為歐洲數一數二的大城市旅游人數眾多,剛剛還有兩家人嘻嘻哈哈的從她身邊路過。
她耳中嗡鳴的尖叫聲猛的變小了許多。
嗯?她敏感的察覺出不對,再向前走了兩步,耳中的聲音變得更小了,如果不仔細辨別的話更像是耳鳴。
她松了一口氣,看來還能睡上半晚上好覺,她把煙頭掐掉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回身往酒店走。
一向回走,耳中的嗡鳴聲一下子就放大了,她腦袋一沉,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喊出聲。
“什么情況?”阿爾弗麗娜捂著自己的耳朵,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然后朝遠離酒店的方向走了兩步,耳中的聲音驟然降低。
她回頭看了一眼酒店,打算另找一處地方睡一晚,反正這叫聲早上就會消失,這段時間離這酒店越遠越好。
在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她耳中的聲音又開始作祟,她被迫捂著耳朵蹲下身子。
頭頂響起嘰里咕嚕的法語,一名路人看她的狀況不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阿爾弗麗娜搖搖手拒絕了他的好意,現在她的狀態去醫院或者警察局也會被人當成神經病,因為他們根本就聽不到這聲音。
她左右試了試,被逼著往聲音愈發小的那條路上走去。
她的步子逐漸加快,遠離了鬧市區之后街道上的路人都少了很多,她一直走,巴黎的夜風很熱,她的后背冒著汗珠,金發貼在額頭上顯得有些狼狽。
走了不知道有多遠,耳中的聲音終于徹底消失。
抬起頭來發現是一間便利店,此時還亮著燈,旁邊的路牌上寫著一串法文,周圍一個行人都沒有了。
阿爾弗麗娜心里打了退堂鼓,本能告訴她不要進去,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貼在她的短袖襯衫上黏糊糊的。
“他…的。”阿爾弗麗娜嘴里罵了一句臟話,她從沒覺得巴黎如此詭異。
她轉身向后退,耳中獨角獸的尖叫聲陡然增大,她被這叫聲刺激的直接摔倒在地,捂著自己的耳朵把身子縮成一團。
過了許久,耳中的尖叫聲才漸漸消失,她晃晃悠悠爬起身來,伸出顫抖的手指摸進了自己的耳朵,伸出手來看發現滿手的鮮血。
她回頭看向這個詭異的便利店,顫顫巍巍的推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她聽到服務員愉快欣喜的問好聲,這個便利店不大,大約二十平米的樣子,幾排貨架上擺滿了飲料零食,收銀臺就在她身邊,服務員正在那里數著錢,低垂的帽檐讓阿爾弗麗娜無法看清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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