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大叔熱情邀請楚寧在家里留宿,特意殺了一只雞,還去河里摸了兩條魚做晚餐,相當的豐盛。
晚餐期間,姓白的大叔指著自己那個皮膚白皙長相甜美的女兒,對楚寧得意地說道:“小子,你看我女兒長得怎么樣?”
他女兒長相隨媽,是村里長得最好看的女孩子,甚至到了鎮里,也經常被人夸張,還常常說這不是農村的娃,而是在城市里長大的孩子。
楚寧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白大叔一眼,沉吟了片刻說道:“白大叔,你這是打算認我為女婿么?”
“臥槽,我女兒才十二歲,你竟然打她主意,你還是人嗎?”白大叔裝出很生氣的模樣,說道:“我女兒長得這么好看,將來可是要嫁入豪門的,你小子窮光蛋一個,哪里配不上她。”
“哈哈…我可以努力掙錢的嘛。”
“滾、滾、滾,你都二十多了,等我女兒長大你都老了。”
“大叔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難道你沒有聽說過男人四十一枝花么。等你女兒二十歲的時候,我正好是四十阿。”
“…”
當白大叔和楚寧在互相調侃的時候,只有十二歲的小女孩紅著臉,悄悄地打量對面那個帥氣的大哥哥。
第二天一大早,幾個男子就過來敲白大叔的家門,說不打算再等了,讓他今天就帶他們進山。
白大叔用背包裝了一點干糧和水,換上了粗布外套和解放鞋,腰間別著一把鋒利的砍刀,出發前對楚寧說道:“一會我在前面帶路,你跟在我后面,這兩天下過大雨,山路比較濕滑,盡量抓著旁邊的草木行走。”
楚寧點了點頭道:“好的。”
本來他是想等太陽暴曬一天才進山的,那樣會安全很多,不過收了人家的錢,人家怎么講就得怎么做。
加上對這片大山的地勢和道路了如指掌,又有那么多年的進山經驗,所以他沒有拒絕。
見他們動身,其他人也紛紛出動,一時間,幾乎所有外來的人都找了帶路的村人,從村子后面的山路進山了。
事關十億的懸賞,誰都不想失了先機。
“喂,不是說好了只帶我們進山的嗎?怎么又帶了這小子?”剛出發,出錢請白大叔帶路的人就皺著眉頭責問道。
他們一共有六個人,每人都背著一個背包,估計裝了不少食物以及保命的家伙,身上有著一股濃重的戾氣,顯然都不是善茬。
普通人無法感知到,但楚寧精神力那么強大,剛到村子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白大叔憨厚地笑了笑,答道:“這是我從城里來的侄子,知道我們這里鬧靈異,偏不相信,非要親眼看一看,所以我就順帶帶他去開開眼界。老板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耽擱你們的行程的。”
對方為首的男子長著一張國字臉,額頭上有一道幾乎觸及眼角的疤痕,像一條蜈蚣似的趴在臉上,冷冷地看了楚寧一眼,說道:“好吧,你要帶著他也行,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到時候他要是有什么事,我們是不會幫忙的。”
“好的,好的,我會照顧他的。”白大叔頻頻點頭,拉了拉楚寧的衣袖,向著進山的方向走去。
外來的人一共有三四十個,卻分成了六七撥人,每一波人都請了一個有經驗且身強力壯的村民帶路。
隨著白大叔的出發,所有人都蠢蠢欲動,很快也都跟著進山了。熱熱鬧鬧的小村莊,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
下了兩三天的大雨,山路上堆積著很多枯枝落葉,有些地方很泥濘,有些地方則很濕滑,相當不好走,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幸好前面那一段山路相對較為平坦,沒有山崖石壁之類的險地,進山的人走得還算順利。
白大叔進山經驗豐富,為了照顧楚寧,特意放慢了腳步,后來見楚寧毫不費力跟上,才逐漸加快了速度。
“翻過這座山,后面就有個小山包,我在那里曾經遇見過白衣紅裙的女鬼,不過我進山那么多年,也就見過一次而已,等會能不能看見,還要看你們跟她有沒有緣分。”白大叔往前走的時候,對身后的人說道。
別人都巴不得一輩子不要遇見鬼,到了他這里卻變成了緣分了。
因為山里鬧鬼鬧了數十年,卻不見有鬼傷人的事情發生,所以附近的村民對鬼始終保持著無比的敬重,卻沒有多少的畏懼。
要不然他們哪里還敢進山狩獵,哪敢在山里采蘑菇。
“那個女鬼長得漂不漂亮阿?”國字臉男子輕佻地笑道。
白大叔愣了愣,說道:“這個…我當時只看見她的后背,沒看見正臉,所以漂不漂亮我還真不知道。”
白大叔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嚴肅地說道:“不可以在山里說這些不敬的話,會遭報應的。”
“哈哈…我們見過的鬼比你見過的人還多,怕什么。”小青年不屑地笑道。
白大叔的臉色很嚴肅,想了想,說道:“幾個老板,這個活我不接了,回到村里我把錢還給你們,你們要是還想進山的話,去請其他人帶路吧。”
山里的鬼雖然沒有故意害過人,但并非沒有害過人。
它們不害人,只是不害那些對它們懷有敬畏之心的人,那些不相信世上有鬼神的家伙,敢跑到山里大放厥詞怒罵鬼神的人,幾乎是進一個就死一個。
前段時間鎮上有個讀大學放假回來的大學生,聽了這里的傳說后嗤之以鼻,跟同學說這是謠言是迷信,還說如果山里有鬼的話,那他就是閻羅王,他要去把鬼給收了。
他甚至還準備了數碼設備,進山的時候給同學們直播。
當時他站在那個傳說出現白衣紅裙女鬼的小山坡頂上,面朝大山大聲喊道:“閻王爺在此,孤魂野鬼速速前來報道。”
那一刻的他豪情萬丈意氣風發。
然而,下一刻突然刮起一陣大風,直播用的三腳架被吹翻,同學們只模糊看見一道紅色影子從鏡頭前一閃而逝,然后就沒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