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頓,他又若有所思地自言道“眼下玉軍壓境,各路豪杰又對云家寶藏虎視眈眈,當下得以大局為重,斷要阻止這些人的狼子野心,且先別說和云姑娘的個人恩怨,江湖義大,如此路見不平,自己又怎可袖手旁觀?畢竟,那些寶藏本來就是云家之物,塵封多年,也該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想起云姑娘云中燕,穿封狂頓時激起了萬端遐思,曾經的一幕幕過往,又層出不窮地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他突然神色嚴肅,黯然傷神。思潮起伏促使他腳步倏地加快,貌似心有萬緒想要借住腳勁來一泄為快。
女媧山,由群山組成,臨山登水,磊拓嵯峨。各山峰延綿千里,綠翠成蔭。只因穿封狂和洪通三天三夜的打斗,這里很多地方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尤其有幾處明顯的地方,被他們雙方決斗施功,弄得山塌地陷,樹滅林毀,早已失去了原有的生態面貌。可想二人之前在此的打斗,是多么的氣勢磅礴。
此刻。
女媧山的四周,人頭攢動,蜂屯蟻附。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玉常青的兵將,他們個個埋頭苦尋,翻草伐木。就是為了找到云家寶藏所藏匿的地方,山上許多茂密之處,硬是被他們生生踩出一條條道來。
玉常青站在高處,眺望四周,繼而反復地查看地圖,到處進行比對,再三參悟。可眼下目光所及,皆是烏煙瘴氣,杯盤狼藉,和地圖上描繪的模樣大相徑庭,沒有一處吻合。想必地圖上所標注的地方,早已沒有了原有的形貌,他手中所握的地圖,那也形同虛設。
玉常青很是苦惱,無奈之下,詫然說道:“這里到處斷壁殘垣,都是打斗的痕跡,莫非有人比我們捷足先登,提早尋走了寶藏不成?”
一旁的奔水一刀,有些心不在焉,不知是喜是憂?強顏歡笑地迎合道:“玉將軍,關于云家寶藏的消息,早就在江湖之中不脛而走,被傳得沸沸揚揚。有人嗅覺靈敏,把握了先機也未可知!”
為了寶藏,玉常青可是綢繆了許久,可謂是煞費苦心,怎敢相信寶藏已被他人奪走?聞言卻不以為然,又自圓其說地道:“我看四周打斗痕跡明顯,卻未見有人員傷亡,這其間,必定另有蹊蹺。”
一頓,隨即對著三護法唱然令道:“傳令下去,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死角,不管付出多少時間和代價,定要找到寶藏,即便是挖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三護法各自領命而去。
三護法走后,奔水一刀和玉常青便信步來到一處斷崖邊,奔水一刀四下打量,自有新的發現,愕然說道:“玉將軍,你看前面石崖邊,貌似有些血跡!”
玉常青乃心細如發之人,立即搶步上前,屈身細看。他伸手輕輕從地上沾了些血跡進行斟酌,片刻便道:“這些血跡方才凝固,不久前應該有人在此因打斗而受傷,我們分頭找找,定會發現新的端倪。”
邊說,他的眼睛已邊掃向血痕滴落的另一處。順著血跡,他的目光直至追蹤到兩丈開外的一塊大石處。那些零星的血跡,好像已經暴露了流血人的藏匿之處。
不錯,那些七零八落的血跡,就是賽氏五虎之一賽凌云身上所流出來的,因他起初被洪通的重力所傷。而后洪通和穿封狂二人的極力拼殺,勢若雷霆,其撼天震地的劍氣和掌力,已讓他遭受到了極大的創傷。自然傷得不輕。
玉常青邀著奔水一刀,謹小慎微,徐徐靠近那邊的大方石,繞過石頭一看,原來大石后頭,竟是一只鮮血淋漓、四腳還在垂死掙扎的野兔。玉常青慌忙拾起野兔仔細一看,有所察覺地道:“這是傷者的障眼法,這只野兔身上的血液和方才發現的血液并不同時,這分明就是受傷之人怕被我們發現,情急之下隱藏至此,恰巧又碰見了這只倒霉的野兔,便就地打傷了野兔來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讓我們以為方才發現的那些血跡,就是這只受傷的野兔身上所流出的,想以此來掩人耳目,蒙混過關。”
聽玉常青如此一說,奔水一刀恍然大悟。真打心眼里佩服玉常青的心細入微。不愧為一國之將,若非他如此鞭辟入里,自己還真的被瞞混過去了。
二人警覺地四處打量。料定那受傷之人還未走遠,確信他就在附近亂石崗中的某個角落。若是找到這位傷者,寶藏謎事,勢必會有新的突破。
玉常青心里暗自高興,給奔水一刀使了個眼色,示意分頭行動,不要打草驚蛇,務必要找出那位受傷之人,已好借此來打探出寶藏的下落。
倏地。
一條黑影從石林之間穿梭而過,一晃即逝,玉常青不由一聲驚呼:“誰”?
隨著話聲未落。那條黑影已從石柱后方舉刀向玉常青飛撲而至,速度之快,有如風馳電摯。
玉常青神色一驚,拔劍欲刺。卻見奔水一刀長劍橫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前擋去了那黑影雷霆萬鈞的一式。
奔水一刀力出千鈞,威力無窮,立將黑影格擋出去,黑影被其力道彈出丈外,搖晃數下方才站穩身子。
玉常青十分感激奔水一刀的仗義相助,若非奔水一刀反應及時,出手夠快,黑影的一刀,定會傷及自己。
玉常青真是怒不可遏,對著黑影吼道:“你是何人?為何要行刺本將軍?”
黑影蒙著面,突然仰天笑道:“齊國已覆,何來將軍可言?你們這些雞鳴狗盜之輩,居心叵測的來到此地,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未待玉常青發話,奔水一刀已對其利劍相向,道:“哪里來的刁民?趕快摘下面紗,報上名來,否則,我奔水一刀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黑影悶聲回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關中賽氏五虎賽凌云是也。怎么?二位苦心尋我,不知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