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多名金丹修士,那只是蒼溟大陸西部的散修數量。
而且這只是一部分的散修數量,并不是全部。
萬仙盟這一次召開萬仙大會,大概是為了避免喧賓奪主,沒有邀請一個元嬰境界的修士,邀請的都是金丹修士。
所有擁有著元嬰修士的家族,他們都沒有送去請柬。
所有和太浩門依然有著關系的家族,他們也都沒有送去請柬。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邀請來兩萬多名金丹修士,萬仙盟這一次展現出來的行動能力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有沒有什么風聲,他們召開這一次萬仙大會是想要做什么?”寧少陽問道。
“好像是和妖獸有什么關系吧…”
霍啟對這個也不是很明了。
萬仙盟口風很緊,還沒有到正式召開大會的時候,沒有流露出相關的訊息來。
只是隱隱約約的聽說和妖獸有什么關系,但具體是什么關系,沒有誰清楚。
寧少陽心中一動,想著:“和妖獸有關系,難道說的是千年之后分界線消失的事情?”
彭復當初發請柬的時候,說得挺嚴重的,說是和每個修士息息相關。
又涉及到妖獸,似乎也只有分界線的消失才能夠匹配得上。
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可能。
那可是千年之后的事情,而這里的絕大多數金丹修士都不可能活到那個時間。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等到分界線消失,人妖兩族大戰開啟,人族的主力軍也只會是那些門派,而不會是這些散修。
雖然這么多年來,門派確實是控制著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資源,享受到了最大的權力,可是他們也確實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
如果沒有那些門派修士的存在,這個世界早就不是人類的世界了。
散修還承擔不起抗擊妖族的責任。
他們的力量加在一起,未必能夠有幾個化神修士對妖族產生的破壞力大。
真正決定人類命運的,還是最頂端的那些修士。
金丹修士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元嬰修士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甚至化神修士在這方面起到的作用都大不到哪里去。
門派尚且頭疼萬分的事情,那些散修何德何能,敢奢言解決?
“可能是別的事情吧?”寧少陽想著,“也許,是他們發現血色山脈那邊要發生獸潮了。”
反正,第二天就是重陽節,就是萬仙大會正式召開的日子,他們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到明天就能夠揭曉了。
當天晚上,沒有了前面幾個晚上都會舉行的物品交換大會,大概是要養足精神,準備第二天的大會。
日期已經臨近,過來參加的修士們莫名其妙的就感覺到了一絲緊張。
萬仙盟負責接待那些散修的弟子,神情都變得有一些肅穆起來。
到了九月初九,重陽那一天,一大早的,就有一個萬仙盟的金丹弟子過來通知:
“各位道友,本盟五大長老現在都在聚仙壇等候各位大駕光臨,有重要事情要宣布,還請各位道友盡快啟程。”
“終于來了。”
在閉目養神的寧少陽精神一振,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呂青蘿就住在他的隔壁,他也叫了一聲:
“青蘿,準備啟程吧,不要讓萬仙盟的道友們久等了。”
這個山谷住了幾百名金丹修士,那幾百名金丹修士都在一個萬仙盟金丹弟子的帶領之下,往煙波島中心地帶而去。
沒行出多遠,又看到一支幾百金丹修士的隊伍過來,匯合成了一處。
前進了幾里路,就遇上了幾支住宿在沿途各個點的散修隊伍。
待到了聚仙壇,那里已經黑壓壓的坐了上萬金丹修士。
聚仙壇處在煙波島中央,是萬仙盟平日里用來召集弟子的場所。
那里是一座比較大的廣場,被不知什么法器給削得平平整整,地面上都鋪上的一塊塊平整的青石板,顯得干凈整潔。
而在廣場的中央,有一個三丈高六丈寬九丈長的石臺,臺基上寫著聚仙壇三個大字。
所謂的聚仙壇,指的就是那個石臺。
寧少陽他們到的時候,那聚仙壇上就已經坐下了五個元嬰修士。
兩個元嬰大圓滿,三個元嬰后期,正是萬仙盟的五大長老。
那五大長老并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機,反而是刻意的釋放著自己強大的氣機,沒有任何保留的釋放出來。
現場雖然有著眾多的金丹修士,但是被他們強大的氣機震懾,都變得非常的安靜,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里面有很多的修士都是第一次接觸到元嬰境界的修士,這也讓他們對元嬰修士的強大有了一定的了解。
在很多人心目中,元嬰修士強大肯定是強大,但是也不會比金丹修士強大太多,說不定多幾個金丹修士就可以干掉一個元嬰。
現在現場感受到了元嬰修士強大的氣機,才明白到自己的渺小,明白到大境界的差距是沒有辦法追平的。
上萬名的金丹修士,在這五個元嬰修士的氣機震懾之下,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可見那五大長老的修為之深。
當然,對寧少陽而言,那真的算不得什么。
不要說他自己就是元嬰修士,哪怕只是在金丹境界,也不會那么害怕。
在太浩門掌門壽宴的時候,他見過眾多的化神修士,見過太浩門六大返虛修士齊聚。
在執法殿審判他的時候,他還親眼見到方浩然出手,一指擊殺一個化神巔峰的強者。
和那些強大的存在比起來,這五個元嬰修士的氣機實在是太弱了,簡直就不值一提。
唯一讓他記憶深刻的,那就是被封印在伏妖山下的彩鳳族族長復活的時候,那強大的威壓壓制得他法力都沒有辦法運轉。
可是,那彩鳳族族長是何等可怕的存在?就算是紫陽真人那個返虛大圓滿,還在自己的主場之上,都沒有辦法將其斬殺,只能夠鎮壓起來,借助著時光的力量來消磨它的生命力。
這五個元嬰長老的氣機,便是連她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
只不過,旁邊的人都不做聲,他自己也沒有什么話題好說,就默默的坐在自己的蒲團之上,等待著萬仙盟的人發言。
他現在確實是有著比較大的興趣,想知道萬仙盟邀請這么多的金丹修士過來,到底有著什么樣的企圖。
等待了半個時辰左右,所有受邀過來的金丹修士都已經到齊,廣場上坐滿了人,所有布置的蒲團都已經坐滿了,沒有一個多余的。
兩萬多人參加一次大會,也虧得都是金丹境界的修士,神識強大,視力和聽力也都強大,不然坐在邊緣的人連臺上那幾個人長什么樣子的都看不清楚。
除了那受邀而來的兩萬多金丹修士,廣場外側還有萬仙盟的十一名元嬰修士和幾百名金丹修士,他們分成十一隊,在那些散修的最邊緣站立著,這也算得上是在展示他們的力量。
世俗界,擁有著這樣的力量,也確實值得炫耀了。
在這樣的力量鎮壓之下,兩萬多名金丹修士就那么靜靜的坐在廣場之下,一點聲音都沒有。
人都到齊了之后,臺上終于有人開口了:
“各位道友,今天是重陽節,也是我萬仙盟成立五周年之日。這一次把各位道友都請過來,是為了一件關系到我們每一個修士甚至關系到我們每一個人類的大事情。”
開口的人是一個元嬰大圓滿的修士,也是萬仙盟的大長老,名叫彭林。
在萬仙盟組成之前,他就是彭姓家族的族長。
兩三萬年前,彭家是蒼溟大陸西部一個很大的修真家族,家族中有很多優秀的子弟是太浩門的弟子,主要原因就是,那時候家族里出現了一個做到太浩門長老的人物。
在那個大人物的照顧之下,這個家族成為了蒼溟大陸西部屈指可數的修真家族。
不過,那樣的輝煌也只延續了幾千年時間,隨著那個長老的離世,慢慢的走向衰敗。
數千年前,這個家族已經和太浩門徹底的沒有了關系,太浩門挑選弟子都不會來這個家族挑選。
不過,畢竟有著曾經的輝煌,有著底蘊在那里,沒有了太浩門的幫助,在這世俗界,依然屬于頂級修真家族。
出頭創立萬仙盟的另外四個家族,跟他們的情況也都差不多,曾經在太浩門輝煌過,后面卻不知道得罪的門派中的什么人,已經沒有辦法和這家門派搭上關系。
彭林才一開口,就把這一次召開萬仙大會的調子定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
關系到每一個修士,甚至關系到每一個人類。
這個話題太大了,那些修士莫名的就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元嬰修士說話,可以將他的聲音傳到廣場上每一個修士的耳中,讓他們清晰的聽到。
“這件事情,各大門派其實早就知道,但是他們一直隱瞞著我們,把我們當做愚民,明明大劫轉眼就要來到,卻隱瞞不報,讓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等到大劫真正來臨的時候,我們能夠面對的,只有死亡。”
雖然彭林并沒有說出到底是一仲什么事情,可是語氣之中,對各大門派顯然有著很嚴重的不滿。
那些修士都面面相覷,感覺到非常的震驚。
讓他們震驚的并不是彭林說的那件事情,因為彭林根本就沒有說出什么內容來。
他們震驚的是彭林對門派的那種態度,好像有著很大的怨氣。
在世俗修真界,要說那些散修對門派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再大的怨氣,也不敢在三個人以上的場所表現出來,怕惹上殺身大禍。
彭林現在可是在兩萬多來自各地的金丹修士面前表現出對門派的怨氣,這里面的含義,就非常的值得深思了。
他哪里來的膽氣來對著這么多散修表達對門派的怨氣?
沒有人認為,這是彭林信任他們,把他們當成一家人,相信他們不會出賣萬仙盟。
世俗界的一個元嬰修士,摸爬滾打一路爬到這個地步,那得是什么樣的人精,怎么可能產生那種幼稚的想法?
這只能夠說明,萬仙盟根本就不害怕他們將這件事情傳揚出去。
要不,就是他們不害怕門派知道這件事情。
要不,就是他們認為自己有那樣的能力,堵住在場所有人的嘴。
前者那是不可能的,萬仙盟現在的體量,誰都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任何一個門派的對手。
甚至門派拿正眼來看他們都已經跌身份了。
那就只有后者萬仙盟有那個手段堵住在場所有人的嘴。
看著臺上那五個氣息強大的元嬰修士,再感受著場邊萬仙盟那十一個元嬰修士和幾百金丹修士,這些人心底生出一陣陣的恐懼。
當然,他們并不是認為萬仙盟有那樣的能力將在場兩萬多名金丹修士都一網打盡,但是他們也能夠知道,如果真的爆發沖突,這兩萬多名金丹修士,能夠逃走的未必能夠有一半。
寧少陽也有一些緊張了。
雖然他真實的修為是元嬰境界,可是萬仙盟出現在這個聚仙壇的,就有十六名元嬰修士。
其中還不乏元嬰后期以及元嬰大圓滿。
真的要發生極端的事情,能不能夠逃出活命,還真是一件難說的事情。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還好說一點,有焚天寶塔防御,那十六個元嬰修士想要他的命,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的。
而飛天翅這件極品法寶,則可以讓他以最快的速度逃走,不會有任何一個元嬰境界的散修追得上他。
只是,想要帶著呂青蘿逃走,難度就要大上很多。
而想帶著呂岳、霍啟等人逃走,那就更是妄想,是絕無可能的。
他還想到更加惡劣的情況萬仙盟準備這一次萬仙大會,應該是花了很大的心血,他們的準備可能比自己設想的更加充分。
如果他們在這座煙波島上布下了一座大陣,甚至有可能將所有參加這一次大會的人都困起來,一個也不能走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