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端倪

　　“桑科奇亞，聽說你在熱能研究所上班。”

　　桑科奇亞正在去研究所的路上，突然被人叫住，回頭一看，原來是預班的同學。說起來他也是嘉一的學生，只是他和嘉一并不很熟，嘉一教他們的時間并不長，除了上課時和學生也很少交流，熟悉的也就桑科奇亞等有限幾個。

　　他的同學小跑幾步過來，問：“在研究所工作怎么樣？”

　　桑科奇亞和對方打了個招呼：“還好，就是比較忙，不過能夠學到很多東西，合在學校完全不一樣。”

　　他的同學對他能夠去研究所工作十分羨慕，學徒能夠做的事情并不很多，大部分要不是去各個魔法部門做服務員，要不就是去各大商會打工，有些專門為法師服務的餐館也會招募法師學徒。真正能夠作為法師助手的還是很少的，更別說是像桑科奇亞一樣成為一個提拉霍姆獎章得主的實驗室的一員。

　　他是正式員工，和一般法師助手并不一樣，大部分的法師助手只有很少的補貼，并沒有工資。

　　不過他也只能羨慕了，錯過了剛開始的機會，現在嘉一已經不公開招人了。

　　“你聽說最近的原子大討論嗎？嘉一老師對元素一直很有研究，還發現了元素周期律，不知道他是怎么看的？”

　　最近關于原子的討論愈來愈熱烈，就連廣播里面也開始播送這些內容了。

　　桑科奇亞欲言又止，差點就開始炫耀研究所的研究成果，但好在還記得嘉一的叮囑，只說道：“最近我們太忙了，沒有問過老師的意見，但是老師應該也是支持原子可分割的理論的。畢竟老師很久之前就預測了同位素的存在。”

　　“說起來像是嘉一老師還有赫魯斯法師這樣對原子深有研究的法師幾乎都沒有發表什么意見，現在在發表意見的法師雖然成就也很杰出，但是大多都不是專研元素原子的法師。”他突然間壓低聲音，“現在人們都說他們放著自己的領域不去研究介入原子領域是和元素學派有矛盾。”

　　之所以發表意見的都是其他領域的法師是害怕專心研究原子領域的法師接受不了。桑科奇亞心里說道，剛剛對方提到赫魯斯的時候桑科奇亞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發現了什么。

　　“大概是原子領域的權威是想發現證據之后再發聲吧，你這種猜測肯定有問題，畢竟麥格尼閣下都沒有發表意見。”

　　兩人聊了一會，很快就靠近了研究所，在對方羨慕的眼神之中，桑科奇亞走了進去。他感覺心里有一絲絲的得意，他曾經被學院處分的時候，同學們雖然沒有說什么蠢話，但是眼神及話語之中透露出來的可憐及惋惜讓他并不好受，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他看過網絡的話，一定會——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他這連三個月都沒有呢，只是這河西河東到底代表什么？

　　桑科奇亞剛剛進入研究所，突然間研究所的大門被“嘭”的一聲大力打開，揚西和費森登兩人一起走進了研究所里面。

　　桑科奇亞連忙打著招呼，兩人匆忙回了一句好，問清楚嘉一在哪，匆匆的上樓去找嘉一去了。桑科奇亞感覺很好奇，連忙跟了上去。

　　剛進入辦公室，他就聽到揚西在問：“馬格奈閣下剛剛在最新一期的《巫師》上，認為我們應該重新考慮原子結構，你對這個怎么看？”

　　“用眼睛看？我還沒看呢，聽你說才知道。”嘉一現在才知道，原來馬格奈也開始發聲了。

　　這是最新一期的《巫師》上刊登的內容，今早才剛剛發售，一瞬間就引起軒然大波，馬格奈雖然是電磁領域的權威，但在元素領域也很有建樹，是少有的在多個領域都十分出色的法師。或許因為嘉一也是這樣，所以他才對嘉一另眼相看。

　　楊西和費森登就是看到了《巫師》上的評論，所以才忍不住跑到嘉一的研究生來問嘉一的意見。

　　對于任何一個法師來說，無論是否是研究元素領域的法師，原子結構都是一件大事。

　　“不對，你為什么一點都不驚訝？”楊西猛地盯著嘉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馬格奈閣下十分看重你，是不是早就和你說過？”

　　沒等嘉一回答，楊西又接著說：“還是不對，最近的風聲很不對，關于原子的討論太多了，就像有人一直遮遮掩掩的想要告訴我們，原子并不是不可分割的，卻又不敢明說，現在竟然連馬格奈閣下都透露出這樣的意思。是不是…”

　　他張開嘴感覺有些呼吸困難，“是不是已經有證據證明了，原子是可以分割的。”

　　這句話說完，他似乎已經用盡了力氣，不再說話，緊緊的盯著嘉一。這個念頭其實并不是現在才有，事實上有許多法師都發覺不對勁了，只是無法證實。

　　費森登一直沒來得及說話，聽到楊西的說法也不想說話了，一同盯著嘉一，想看嘉一如何答復。

　　迎著兩人的目光，嘉一慢慢的點了點頭。

　　楊西一瞬間感覺天地都在旋轉，腳步一個趔趄，差一點就摔倒。

　　嘉一連忙上前扶住他：“你沒事吧？我送你去找馬格奈閣下看一看。”

　　“沒事，沒事。”楊西擺了擺手，大口喘了幾口氣，“剛剛忘記呼吸，所以有點缺氧，沒事了。我還沒到那個地步，最多精神海收到震動，認知還沒有固化，也就不存在破碎的可能。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什么這個結果沒有直接公開，而是要做這么多的鋪墊。連我都有些接受不了，那些一心研究原子的法師又怎么可能突然間接受。”

　　能夠開始認知固化的法師至少也是臨近巔峰的資深白袍法師，這樣的法師每一個都十分寶貴，若是一不小心死掉一兩個，對議會來說是十分不值得的，就算認知破碎也是議會所不愿意見到的。

　　“論文是誰發表的？既然議會做了這么多努力，論文肯定是已經審核通過的，不知道是誰做出這樣驚人的成果。”

　　從古典魔法時代到現代魔法時代，數千年來人們認為不可分割的原子現在被發現可以分割，幾乎可以說是打破了所有人的認知。

　　嘉一不知道該怎么說，從自己口里說出來會不會有點不太謙虛？

　　好在桑科奇亞很有眼力勁，立刻站出來說：“電子是老師最先發現的，實驗我們都參與了的。赫魯斯法師也發現了電子，不過他的論文里面沒有給這種粒子命名，就比老師晚了一點點。”

　　“這，你該又得一枚提拉霍姆獎章了吧？”

　　揚西感覺自己有點窒息，心里充滿了羨慕，一瞬間竟然有一種也來嘉一研究所工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