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想法

　　聽了蓋伊的話，嘉一才知道現在傳言已經變成了什么樣子了。

　　現在已經在傳，學院捉到了一條巨龍，偷偷的禁錮在學院的地底，還有說已經拆了的，血肉被分做了老師們的福利；一說巨龍是潛藏在湖泊中心的島嶼之上，還有說校長已經突破成為傳奇法師，巨龍是校長捉回來的；捉回來之后，校長要做龍騎士，但是巨龍不從，被校長殺死，血肉被分給了老師。

　　說著各式的話的都有，就是沒有事實，嘉一也是奇怪，蓋伊從哪聽來這么多小道消息，簡直就是一個八卦收集器了。

　　嘉一對著蓋伊說道：“是龍鯉，只是一條龍裔，不是巨龍，也沒有被殺死，被校長收服了，現在是我們的護院神獸了，你們在學院沒有見到過嗎？”

　　“你沒有騙我們吧。”蓋伊有些不相信，“學院從沒有聽說過什么龍鯉，而且龍鯉又是什么，龍和鯉魚生下來的孩子嗎？”

　　聽到不是巨龍，蓋伊明顯的沒精打采起來，嘴里喃喃的說道：“不是龍啊，竟然只是一條鯉魚而已。”

　　很明顯，他感覺十分的失望，嘉一想和他解釋，龍鯉不是鯉魚，嚴格來說的話，也能算作是龍種的一種，不過按照語法來說，龍鯉和鯉龍確實是不一樣的東西，前者是鯉，后者是龍。

　　就像是大熊貓，理論上來說其實是叫做貓熊的，倒是小熊貓，曾經確實差點被分類到了貍貓一族，但其實也是更接近浣熊。

　　不過想來蓋伊就是喜歡巨龍，無論這次帶回來的是鯉是龍，對于他的差別并不是很大。只是要是真的見到了巨龍，他還能不能保持這樣的熱情，葉公好龍的事情，也不獨是中國才有。

　　或許以后能夠寫一則寓言故事流傳，就叫做蓋伊好龍。

　　從店里離開，他們去了伍斯特林烤肉店，雖然這次行動已經結束，但是學院還沒有正式上課，大家搜索距離有遠有近，遠的還沒有回來呢。在船上吃不好睡不好，回了鎮子里，當然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雖然學院鎮里面的各式的餐廳不少，但是嘉一獨愛伍斯特林家的紅腸和香腸，鮮香還帶著一股微微的酒香和醬香，并且不會像是別的香腸一樣，特別的咸。

　　嘉一他們其實還好，過了學院傳統期之后，嘉一做了好幾頓的美食來犒勞自己，在船上有空的時候，也都是自己下廚，雖然做的比較簡單，但是口味還是能保證的。

　　切斯特他們就慘了，整條船上就沒有一個有手藝的，只能讓船上的廚師湊合，所謂廚藝，就是把蔬菜咸肉堆一塊，加水煮出來，只能算是能夠入口，要不是船上有法師，連咸肉都不見得能夠有一口，可見廚藝的水平。

　　回到學院之后，切斯特他們是最先抱怨的，當晚掃蕩了7、8家飯店，吃到撐得咽不下去才罷休，差點吃傷了。嘉一晚上的時候只能為他做了一副消食水，不得不說魔法藥劑就是強，前一天還撐得直哼哼，現在已經沒事人一樣，吵著又要去大吃一頓了。

　　在伍斯特林店里坐下，切斯特就有些幽怨的說道：“我現在就想嘉一你親自下廚做頓好吃的，伍斯特林家的烤肉雖好，但總吃感覺有些膩了。”

　　切斯特話音剛落，就是“砰”的一聲，店里的伙計過來上菜，正好聽到了他的話，將餐盤重重的丟在桌子上，橫了切斯特一眼，轉身就走了，連一點好臉色都欠俸。

　　切斯特縮了一下脖子，尷尬的看了看其余人，說道：“這個態度有些差哦。”

　　如果是在外面，沒有一個伙計敢這么和一個法師說話，但是在學院，法師倒是算不上什么超卓的身份，還有學院老師維持秩序，這些老板都是學院的老人，和學院老師的關系還要更好一些。所以切斯特被懟了，也不敢多說話。

　　“你都坐在人家店里了，還說人家店里的壞話，也不怪人家的態度差啊。”揚西坐在一邊，有些好笑的說道。

　　“本來就比...”切斯特還要說，突然間見到店里的伙計又過來上菜了，連忙訕訕的住嘴。

　　嘉一伸手接過伙計上的菜，說道：“我最近確實沒心情做菜了，而且伍斯特林家的紅腸確實不錯啊，我還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紅腸呢。你們說，我們要不要開一家餐館，以后你們想吃什么去餐館就好，也不用等我來做。”

　　一邊的店里的伙計斜著眼的看了嘉一一眼，撇了撇嘴，對于嘉一的話有些不屑，對方是法師，他不好多說什么，但要說是魔藥他無話可說，這是法師的擅長，可是要說道做菜，他就不覺得嘉一他們能怎么樣了，這個伍斯特林他們家才是專業的。

　　說起來也不是沒有好廚藝的法師，這個世界也沒有為了偷懶而故意被歪曲的所謂君子遠庖廚，倒沒有將下廚視做低賤的事情，只是法師從沒有幾個廚藝好的，似乎是拿多了試管調配多了藥劑，對于調料就不怎么玩的轉了。

　　所以伙計鄙夷嘉一的話也是有道理的。

　　伙計看了他們一眼，就轉身離開，雖然有些鄙夷嘉一的話，但畢竟也算是顧客，沒有多說什么。

　　切斯特說道：“開餐館？你相當廚師？老師會打死你的。”

　　嘉一用[doge]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呢，當然是雇傭一個廚師過來了，我把我會的交給他，讓他去坐鎮餐館，有那個餐館是法師做廚師的嗎。”

　　“那你可真大方，不過教會一個學徒要不少時間吧。”馬多在一邊說道。

　　這個世界，任何一門手藝都不會輕易的教授別人的，特別是像是嘉一的廚藝一樣，明顯超出其余人好幾個層次的技藝，更是能夠保證家族延續的手藝。像是許多貴族的家臣，養馬的馬夫就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

　　嘉一愿意將自己的廚藝交給別人，不說嘉一要花費的時間了，這對于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處了。

　　說起來，法師之間的知識傳承反倒沒有那么閉塞，更加開明一些。雖然一些大威力的法術和獨門的藥劑制造或是魔法物品鍛造技巧都是秘而不傳的，但是在魔法理論上面，這一點是幾乎公開的，想要獲取這一類的知識，只需要花費很少的代價就可以。

　　這有點像是嘉一上輩子的科學界，對于應用類的論文，大家都是寫的云山霧繞，能多簡潔就多簡潔，要不是為了專利和論文刷資歷，最好就不要公布出來，但是到了理論性的東西的時候，那就要盡量寫的詳細，生怕別人看不懂。

　　如果一個理論沒有人能夠看懂，這并不表明他的水平太高，而是這個理論很可能就是錯誤的，是論文本人的自我意淫，還有一個稱呼——民科。

　　PS：據說愛因斯坦相對論出來的時候全世界只有三個人能懂，但這并不是論文晦澀，而是這和當時的經典物理學嚴重不符，大家無法接受而已。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那么多人支持愛因斯坦，普朗克更是對于狹義相對論大為推崇，如果沒有普朗克的支持，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要被科學界接收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再閑話一句，普朗克最為人熟知的應該是普朗克常量，他被認為了量子物理之父，但他一輩子都在反對自己率先發現的量子物理。他自己不能接受，愛因斯坦也是反對量子物理的。

　　日本有一個數學家望月新一聲稱證明了ABC猜想，并且使用了自己發明的一套數學工具，但是沒有人懂，號稱人們理解他的數學工具至少需要10年。他發明了這一套理論，但是卻又不愿意解釋，希望有人能夠自行理解，但是怎么說呢，他的聲望還不夠，達不到讓其余數學家趨之若鶩的地步，所以后來流傳出來頂級數學家的證明理論無人能懂的傳聞。

　　不過這個證明現在基本已經涼了，新科（2018）菲爾茨獎得主彼得·舒爾茨更是指出了這個證明方法的一個嚴重漏洞，陶哲軒也對這個證明表示了疑慮。

　　主要是這個證明，基本寫的云山霧繞，但是，缺乏足夠實質性的內容，雖然也有人同意，但是同意這個證明并不是他們理解了這個證明，而是他們覺得這個證明寫的夠復雜...大概就是這意思吧...

　　有一個叫做格里高利·佩雷爾曼的數學家證明龐加萊猜想，沒有發表論文，直接發表在arXiV這個論文預錄網站上面，沒有正式發表，這個網站就是為了將論文先錄到上面，證明自己是先寫出來的，免得撞車，抄襲，因為論文的審核，一直到發表是需要很長時間的。

　　后來數學家對佩雷爾曼的證明進行了補充，證明了這個證明的正確性。佩雷爾曼雖然沒有正式發表他的論文，但他確實應邀在數座世界頂尖學府做了巡回講座，讓他得以接收更方面專家的咨詢和質疑。不過望月新一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思，感覺就是，我的論文就是牛B，你們看不懂是因為你們渣的感覺。許多數學界的人認為，他簡直有些傲慢了。

　　感覺望月新一有點學佩雷爾曼的意思吧，佩雷爾曼的論文也不是完美無缺，但是通過其余數學家補全，證明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后續五年內有許多專家補全了他的證明中忽略的細節，讓證明更加豐滿）。不過據舒爾茨公開發表的文章，望月新一的證明無法通過小修小改來修改錯誤部分，基本就是說，這個證明就是錯誤的，想要證明，需要推到重來，后面有人證明了這個猜想也和望月新一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