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旁聽生

　　嘉一將自己準備好的清單遞給科爾。

　　科爾一邊接過一邊說：“我先把報酬給你，免得到時候除了意外無法付給你報酬。”

　　“難道失敗了你就舍不得給了嗎？”嘉一笑著說。

　　“不！”科爾搖了搖頭，“失敗了你能跑得掉，但我就不一定了。”

　　科爾看著嘉一，繼續說：“我看你的樣子，你的老師應該是學院出來的吧？”

　　“為什么這么覺得？你猜的挺對，我正要去帝都，轉道去學院，準備入學。難道這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嗎？”嘉一對于科爾猜的這么準挺好奇的。

　　雖然他覺得自己的偽裝確實不怎么走心，但他也沒想達到傳說中女扮男裝的效果，可科爾為什么覺得自己老師是學院出身的的呢，難道有什么標識不成。

　　科爾說：“雖然你們自己不覺得，但是學院的畢業生教導出來法師是不一樣的。你看你的樣子，雖然衣服并不名貴，但是十分干凈，而且雖然有戒心，但對人比較和善。而且從交談中可以發現，你的基礎很好，對于魔法的涉獵很廣，知識面較全。這些都說明你的老師你知識很豐富，而且較為富有，能夠專注于魔法學習。一般來說，符合這種條件的大部分都是學院畢業的。

　　“雖然不見得學院出身的都能夠混的很好，但混的好的大部分都是學院出來的，即使不是學院出來的，也大多會去學院進修一段時間。”

　　嘉一問：“那么聽你這么說，你不是學院學院畢業的嗎？難道是自學成為法師的？”

　　科爾說：“我雖然在學院學習過，但并不能算是學院畢業的。你該知道，學院除了正式的學生，是允許其余的法師旁聽的，只是需要完全自費。我當時就沒有被錄取，是旁聽生，算不得學院的正式學生。說起來，學院的旁聽生制度雖然給了我們這種沒被錄取的學生一個進步的機會，但確實是太貴了。基本上，三個左右的旁聽生養活著一個正式學生。”

　　“聽你這么說，學院的旁聽生很多啊。”

　　“當然，學院每年都會有許多學生不會被錄取，為了更近一步，即使沒有被錄取，也會留在學院旁聽，而且每個學生的只有六年的學習期，到達期限無論學的怎么樣都會被強制畢業。但許多學生學的并不好，都會留下來繼續旁聽。”

　　嘉一雖然知道學院，但還是第一次有人介紹的這么清楚，伊姆雖然給他說了一些學院的事情，但并沒有說的太具體，說是讓他到了學院就全部知道了，說的再多不如親身經歷，不過嘉一總覺得他是因為懶。

　　又或者有什么傷心事？

　　但說了這么多并沒能解開嘉一的疑惑，他說：“好吧，不過說了這么多，為什么你會覺得我能跑掉，而你的機會更小呢？難道就因為我的老師是學院出身的？”

　　“是的，就是因為這個。我也在學院待了很長時間，他們學院畢業的優秀的法師總是喜歡鍛煉自己的學生，說是讓他們多經歷，獨自上路什么的，你是不是這樣？”

　　嘉一點頭：“對，老師讓我獨自去學院報道，還教過我野外生存的技能。”

　　“但是說是鍛煉學生，可他們總會準備許許多多的魔法道具，其余的不論，保命的道具總是會有好幾樣的，即使遇到危險，也要保證能夠跑掉。像你這樣的，我見過不止一次兩次了。”

　　嘉一不得不承認科爾說的很對，只是有一件事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師雖然是學院畢業，但畢業前強制突破到白袍法師失敗，實力大幅度退步，從高級灰袍法師成為了初級灰袍法師。所以伊姆給嘉一準備的最多的是魔法盾，各式各樣的魔法盾，可以輪著用不重樣的。并沒有可以用來逃脫的魔法道具。

　　“好了，我先回去準備材料了，晚上之前給你送過來。”科爾開始告辭了，他們是時間不算充裕，即使不眠不休，剩下的時間也不定能夠畫出幾張魔法卷軸。

　　科爾帶著嘉一的清單回去了，除了給嘉一準備魔法材料，他自己也要準備一些，還要制作一些卷軸給艾絲使用。來嘉一這里之前，科爾已經和艾絲見了面，邀請了她。只是艾絲只是一個魔法學徒，輸出不行，也不能輔助，就算制作法術卷軸也力有未逮。

　　但她的偵查技能會給這次的行動帶來很大的便利，帶上是十分值得的。所以艾絲的安全也要科爾來考慮。

　　到了傍晚的時候，科爾帶著許多的魔法材料來倒嘉一的住處，將這些材料交給嘉一。這些材料還只是一部分，后面還有，但是籌集會花費一些時間。

　　但這些材料已經可以讓嘉一先動起來了，邊制作卷軸邊等待材料。

　　嘉一將東西收拾好，又去到寄信的店鋪，租了一間靜室。旅館里面人來人往，容易受到打攪，不如商會這邊的專業。

　　他先是在門外掛了塊請勿打攪的牌子，然后打開魔法燈，門關好后仔細的布置了好幾個警戒魔法。這里的靜室為了避免打攪，都是密封的，使用石頭建成，只留有幾個通風口。每個靜室都特別牢固，不是為了防止有人闖進來，而是為了避免里面的法師做什么危險實驗把房子炸了。這樣建筑的房子，即使里面發生了火災，也不會影響到其他建筑。

　　只是這樣關門之后就一片漆黑，不過好在有魔法燈。

　　魔法實驗室是不能使用蠟燭等明火的，不僅僅是因為蠟燭等發出的光線不夠明亮，還因為不知道你制作的東西是不是易燃易爆的東西，甚至會產生可燃氣體。比如嘉一制作三硝酸甘油酯的時候，湊到蠟燭前面借著火光來觀察成品的性質，這樣的畫面簡直不敢想，難道除了爆炸還有其他的可能嗎。而且好的法師實驗室在魔法燈外面還會設置屏蔽裝置，確保魔法燈除了光亮，不會有任何其他的法術波動傳遞出來，當然嘉一現在使用的實驗室沒有這個裝置，這只是一間大眾的租賃的實驗室。

　　嘉一將所有的用具擺好，拿出一卷“羊皮紙”，這不是他自己買的，是科爾提供的頭層羊皮紙。雖然這個是羊皮紙，但羊皮紙并不全是羊皮制作的，只是剛開始的時候羊皮紙是羊皮制作，后來，所有的皮革制成的紙就都叫羊皮紙了。嘉一現在用的紙，就是魔化角羚的皮革制作的。角羚雖然是羚羊的一種，但并不是羊，反而和牛的關系更親近一些。

　　每一張皮革其實都能剖開分成好多張，但只有最上層的皮革保留了皮革的紋理，質量最好，而且更加輕便，是絕佳的卷軸用紙，其余的部分都比較次一些，一般都做他用。而科爾給嘉一提供的，則全部都是頭層羊皮紙。

　　嘉一以前學習制作卷軸的時候是不舍得用這么好的紙的，雖然他已經算富有了，但一直表現的挺小家子氣，追求性價比。他一直覺得卷軸是消耗品，紙只要不影響制作卷軸的成功率就可以了。而他練習了很長時間的素描，手特別穩，外加特制的鋼筆，對于紙的要求反而沒有那么高，只需要平整光滑，書寫流暢不咬紙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