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自我懷疑

　　在家里想好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后趙雄便再次出了家，到附近的一個夜市隨便一家擺地攤那里買了兩件款式不同的黑色套裝衣服和一個黑色背包。

　　買完衣服之后趙雄開車到了家，將兩件衣服裝在背包后便再次出了門，不過這一次他并沒有開車，而是故意沿著黑暗的街面走去坐出租車，當然，趙雄同樣有刻意偽裝，頭上同樣戴著鴨舌帽，臉上也依舊有口罩，不過大墨鏡就沒有再戴了，畢竟大晚上的戴墨鏡想不引起人注意都不行。

　　除了頭部有偽裝之外趙雄上身多穿了一件外套，同時在走路的時候腰故意彎下一些，畢竟穿那么多衣服，腰彎一下別人不細看也看不出來，這樣一來主要是可以將趙雄本身的身高給變矮一些。

　　經過這番喬裝打扮之后趙雄的身高給自己給活生生降低到一米八。

　　這其中彎腰起了一部分左右，腳上穿的鞋也起了作用，趙雄的鞋看上去鞋底跟普通的球鞋沒什么差別，但實際上內里的鞋底是非常薄的，不過鞋底的材質非常好，這種鞋是專門設計的，目前也只有趙雄他們一家子自己在穿。

　　這個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攔了一輛出租車后趙雄乘坐到胡森住所附近的地方下來，之后再到之前的公廁里換上了從地攤上買來的衣服，重新喬裝一番后趙雄從公廁出來，貼著黑暗的墻面到了之前就觀察好的地方蹲著，那里，正好對著胡森住所大樓出口處。

　　晚上的時候大樓的治安一般都是由大樓保安在負責，管理員是不怎么值夜班的，即便有，那也是輪班的。

　　剛才去大樓的時候那位清瘦老頭在上班，而第一次來的時候那位臨時替工的胖老伯又是在白天工作，所以趙雄猜測這清瘦老頭深夜應該是要回家休息的。

　　如果在十二點之前這位有從大樓那里出來，那么趙雄自然按照原定計劃行事，如果超過十二點這位還沒出來，那趙雄也只能主動進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再作決定了，反正，今晚的計劃，必須要達到最基本的目的——弄清楚清瘦老頭到底有沒有見過可兒！

　　趙雄再次返回胡森住所大樓門口最佳觀測點蹲守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時間一秒一秒的流淌，等趙雄再次抬手看時間的時候已經到了十一四十分了。

　　雖然整整蹲守了四十分鐘，不過這個時候趙雄并沒有覺得不耐煩，相反，這個時候趙雄很平靜，雙眼一直注視著對面的大樓門口，以前的趙雄，是絕對做不到現在這一點的，但此時的他，卻無比適應這種節奏，這一點，此時的趙雄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十一點五十分，一直平靜注視著對面大樓門口的趙雄雙眼突然瞇了起來，此時，他的視線里，出現了那位清瘦老頭。

　　“看來，哥們果然猜對了！”看到老頭出來趙雄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

　　老頭沒有用什么交通工具，而是出了大樓后直接往右拐，看他這樣子，很明顯的，老頭住在這附近。

　　在老頭離開大樓大概有兩百米的樣子趙雄這才跟了上去，同樣是貼著黑暗的墻面。

　　這個時候的港島深夜路上雖然也有路燈，但并不多，光線也畢竟暗，路上更是沒有多少行人。

　　這個時間點本就是正常人休息時間，夜貓子正式開始夜生活的交替節點，路上的車和行人可以說是一天中最少的時間段。

　　趙雄之所以給自己設定的時間是在晚上十二點也是有這個原因在里面。

　　趙雄的腳步很輕，清瘦老頭并沒有發現，不過看對方走路的步伐，顯然是心里在想著事情，正常的老年人走步并不是此時老頭走的樣子，老頭走的，實在是有些慢，看上去又不像是腳有問題。

　　好在趙雄有耐心，老頭走的慢，他也跟著慢走。

　　終于，當老頭走到一個窄巷位置的時候，趙雄腳步猛然間加快，在老頭有反應要轉過頭來看的時候直接一個手刀擊打在老頭后脖頸處，受這一擊，老頭直接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

　　趙雄這時候也直接將老頭軟掉的身子接住，接著將其立即抱起走進窄巷里。

　　說是窄巷，其實就是附近住戶以前倒垃圾的一個地方，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這個地方這個時候并沒有被人倒垃圾，只是堆了一些雜物而已，巷頭到巷尾，也只有三米左右的長度，至于寬度，也只是兩米左右。

　　這個地方，也是今晚趙雄無意間發現的，這會正好派上了用場。

　　將老頭身體擺放好靠坐在墻上后趙雄先確認了對方此時的生命體征，感受到對方還有心跳后這才放下心來。

　　剛才的手刀雖然力道有刻意控制，但這老頭年紀畢竟不小了，力道實在不好掌控，分分鐘要了老命也說不定。

　　確定了對方有生命體征之后趙雄也立即從系統儲物空間里將在家里兌換好的那一小瓶記憶刪除劑拿了出來。

　　為什么之前趙雄說系統獎勵的記憶刪除劑是故意埋伏好的，就是這一次系統發布的任務在清瘦老頭這最后一道關卡上，趙雄如果不想殺人的話，只能使用記憶刪除劑。

　　只有使用記憶刪除劑，趙雄才能知道老頭有沒有見過可兒，有的話自然就將其刪除掉，沒有的話也能放心！

　　怪不得系統之前說人類里知道東西越多的人死的越快，這要是沒有記憶刪除劑，清瘦老頭這一關，要想絕對保險，滅口是唯一的選擇！

　　畢竟，能保守秘密的，永遠是死人！

　　雖然花了500積分非常心疼，不過這畢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即便這條生命也沒有多少年頭好活了，但畢竟還活著，趙雄不想無端造殺孽，所以這500積分只能花。

　　將手中小透明藥瓶的蓋子打開，將里面的透明液體全部倒進老頭的嘴里，很快的，液體消失不見，而老頭腦海里的記憶畫面，也出現在了趙雄腦海里。

　　在老頭的記憶里，趙雄果然看到了可兒的畫面，這老頭，果然是見過可兒的，通過系統，趙雄將老頭腦海里有關可兒的所有畫面全部刪除。

　　刪除完有關可兒的記憶后趙雄本來準備到此結束了的，不過看到老頭腦海里有關他兒子的記憶，趙雄一下子有些猶豫了。

　　老頭原來是叫陳泉，并不是土生土長的港島人，而是在戰亂年代逃到港島來的，他的祖籍是在內地，老頭一生沒什么本事，唯一的驕傲就是他那獨生兒子。

　　只是，他這一生唯一的驕傲在不久前出車禍死了，這對于陳泉來說，是一次徹徹底底的打擊，從陳泉的腦海記憶里，趙雄很清晰的看見陳泉有多次輕生的念頭，只是最后都被一張布滿皺紋的老婦人臉和兩張可愛的年輕面孔給拉了回來。

　　通過記憶，趙雄知道這是陳泉的老伴和兩個孫子。

　　“系統，將一個人大腦里一部分記憶給徹底清除掉，對這個人之后的大腦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影響？”看著陳泉腦海里的這些記憶畫面，趙雄還是開口問了系統。

　　“我知道你的想法，刪除掉陳泉腦海里有關他兒子的所有記憶，對于他之后的生活并沒有什么影響，即便去看心理醫生，最終也只能是得到一個‘選擇性失憶’的答案。

　　不過人的記憶畢竟是植根于靈魂深處的，即便某一段記憶被永久刪除了，但心里終究會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這就是你們人類常掛在嘴邊的‘遺憾’！

　　除此之外，并沒有其它影響！”系統這次沒有掉鏈子，將情況跟趙雄說的很清楚。

　　“那就把陳泉腦海里有關他兒子的記憶全部刪除掉吧，雖然這對于他來說確實是一種遺憾，但起碼，在他剩下的不長歲月里，起碼能活得輕松自在些，這也算是我對他的補償吧！”聽完系統的解釋后趙雄最終還是決定刪除陳泉兒子的記憶，陳泉年歲已高，活的這六七十年里，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為自己兒子操心的，這剩下的不多時光，他也應該活得輕松些！

　　“已將陳泉腦海里有關其兒子所有記憶全部刪除，請宿主設置陳泉醒轉時間。”

　　“五分鐘后！”操作完這一切之后趙雄將陳泉從窄巷里搬了出來，然后讓其整個人靠立在墻上，等確定松手后對方不會倒下來之后趙雄便迅速的跑到對面的陰暗墻面那里站著。

　　很快，陳泉醒來，一開始的時候他有些迷茫，在原地停留了大概兩分鐘左右才再次往之前的方向走去。

　　趙雄繼續跟著，直到看見他拿著鑰匙打開一間房間的房門后趙雄才離開。

　　后面趙雄又去公廁里換了第二天地攤上賣來的衣服，最后繞了幾圈才再次乘坐出租車回到自己家里。

　　回到家后趙雄將今天用的所有東西全部放進洗衣機清洗了好幾遍，最后才帶著手套用剪刀將其剪碎，剪碎的布片其中一部分裝進了幾個垃圾袋里，明天將混合著垃圾被送去垃圾處理站。

　　而剩下的碎片，將分幾次裝在新的垃圾袋里當成垃圾送走。

　　趙雄也想直接將衣服燒掉，不過燒衣服的氣味太大，更容易惹麻煩，于是只能選擇剪碎衣服。

　　等做完了這一些，時間已經來到凌晨三點，以往這個時間趙雄早就進入深層次睡眠，可此時，他卻睡不著！

　　趙雄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雙眼望著潔白的天花板，他想要自己的腦子里什么都不要想，但越這樣，他想的東西就越多！

　　今天，Angel死了，今晚，最后一步陳泉有關可兒的記憶也被刪除了，這一次的系統任務基本上已經完成了！

　　按理說，趙雄這個時候應該是高興的，可是趙雄這個時候卻高興不起來。

　　他在回憶著自己這些天的行為，回憶著今晚針對陳泉的行動時自己的那般果斷，冷靜！

　　這不是以前的他能做到的！

　　他也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可今晚這一切，他做起來卻熟練而又冷靜，這不是前一世的胖子洪升能做到的，也不是這一世的高富帥趙雄能做到的！

　　越想，趙雄越是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