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旅館,李木青皺著眉,他是真沒想到,這塊地方如今這么吃香。
“嘿!哥們。”
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李木青抬頭看去,道路邊的樹下,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子手里拿著一支煙,此時正看著他。
“找房子?”男子問道。
李木青點了點頭。
“跟我來。”男子說完,將手里的煙扔到地上,拿腳踩滅后,轉身就向前走去。
李木青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男子回頭看了看,然后轉身進了一條小道,李木青沒有絲毫猶豫繼續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兩人來到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前,男子打開樓門走了進去。
李木青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看,這棟樓有六層,與旁邊的房子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按道理來說,在東四環,應該不會存在著這樣的建筑才對。
“趕緊的,最后一間房了,去晚了就沒有了。”男子見身后的人沒有跟進來,便退后兩步向著門口喊了一句。
“來了。”李木青連忙跟了進去。
“你別看這地方偏僻,要知道,這棟樓后邊就是天麓灣小區。”男子說道。
李木青雙眼一亮,看著男子的背影,洋裝驚訝地說道:“天麓灣小區?”
男子聞言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李木青,有些疑惑地問道:“你不是為天麓灣小區的事情來的?”
“什么事情?”李木青好奇地問道。
“年前發生的恐怖襲擊事件你知不知道?”男子再次問道。
李木青微微點頭。
“發生恐怖襲擊的地方就在天麓灣小區。”男子說完,繼續向上爬著樓梯,一邊走還一邊說道:“從出事以后,全國各地有很多人都來到了這里,為的就是看熱鬧,人多了,能住的地方就少了,這周圍,很多旅館賓館酒店,都已經人滿為患了,我以為你也是來看熱鬧的。”
“哦,這樣啊。”李木青隨意答了一句。
“你在這里幾乎是很難找的到地方住了,晚上八點后,政府就會派人清理場地,所以人都不能外出,你要是沒地方住,就只能離開這里。”男子打開樓梯門,說道:“到了。”
現在是在四樓,男子出了樓梯間,向著一戶人家走去,到了門口,他直接掏出了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道。
“我這里的房子雖然貴了些,但貴有貴的好處,你先看看,如果滿意,就先住下來,按天結賬。”
門打開后,男子率先走了進去,李木青在門口看了看,隨后也跟了進去。
雖然這棟樓從外邊看比較老舊,但進了屋后李木青發現,這家屋里裝修的還是不錯的。
三室兩廳的格局,面積還是挺大的,整理的也很干凈。
“這間屋子今天剛空出來,你看看合不合適。”男子打開一間房間的門,看著李木青說道。
李木青走了過去,看了看,微微皺眉。
房間里亂七八糟的堆放了很多雜物,只留下了一個很小的空間放著一張單人鐵絲床,靠著窗戶的一小塊空地上還密密麻麻布滿了煙頭。
正在這時,旁邊的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白色睡裙的女人走了出來。
女人大概三十出頭,帶著眼鏡,小巧的臉上有著些許雀斑,披散著的頭發看起來亂糟糟的。
她的個頭和那個男子差不多,一米七多一點,大概是剛睡醒的緣故,看起來有一種慵懶的知性美。
“呦!田姐,今天起這么早啊。”男子笑呵呵的說道。
女人打了個哈欠,白了男子一眼,不滿地說道:“還不是你嗓門太大了,說話聲音那么大,把我給吵醒了。”
“真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男子點點頭,有些尷尬地回答道。
女人轉頭看向李木青,雙眼一亮,笑著說道:“新住客呀,還是個帥哥呢。”
李木青微微點頭,然后對男子問道:“這房間一天多少錢?”
“六百塊一天。”男子伸出手,比了一個六的手勢。
李木青微微皺眉,就這小房間,還是放雜物的,一天就要六百塊,簡直喪心病狂。
“算了,我還是找別的地方住吧。”李木青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
雖然他有錢,但也不能這么浪費呀,更關鍵的是,這里的條件太差了。
“行吧。”男子無所謂的回了一句,然后走到大門邊打開了門。
李木青剛走到門口時,身后那個姓田的女人叫住了他。
“小帥哥,你這會出去要是找不到地方住,會很麻煩的,而且小陳的報價還算實惠,要知道,現在天麓灣小區周圍的房子,像這樣的一間一天最起碼要一千塊以上去了。”
見李木青停下了腳步,女人繼續說道:“我也是這里的租客,還是一個記者,我是不會騙你的。”
李木青思索片刻,便留了下來。
“花六百塊也不冤,我這還管飯,別的地方可沒有我這里的待遇。”姓陳的男子笑著和李木青說道。
李木青留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姓田的女記者,他想知道一些事情,剛好能從田姓女記者那里打聽。
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間,李木青拿出筆記本開始上網,查有關天麓灣小區的事情。
從他房間的窗戶向外看去,可以看見天麓灣小區的一角,雖然天色已經慢慢變黑了,但李木青依舊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能看見的那一角十分冷清,也十分荒涼,地面有很多落葉,應該是很長時間都沒有打掃了。
其他的,沒有任何異常,光看并不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網上的信息不多,僅有的信息也很籠統模糊,想來應該是政府有所干預。
大概在下午七點的時候,李木青的房間門被敲響了。
看著站在外邊的零時房東,李木青問道:“有事?”
“開飯了。”陳姓男子說了一聲,然后就轉身離開了。
李木青出了房間,來到客廳角落的餐桌旁坐下。
田姓女記者已經坐在餐桌旁了,見李木青過來了,主動站起身伸出手說道:“你好,我叫田密,是暢天雜志的記者。”
“你好,我叫李木青,是…采藥人。”李木青伸出手,與之輕輕一握便松了手。
“采藥人?”田密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說道:“這個職業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木青笑了笑,沒有接話。
“來來,開飯啦!”
陳姓男子端著一個托盤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田密對著李木青說道:“他叫陳興豪。”
李木青點點頭,當他看見陳興豪端著的所謂的飯時,頓時,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