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太子的東宮。
“那…這個花剌子又怎么處置?”簡單用了午膳,肖子墨兄弟二人又與肖凡講起了北匈奴右閑王花剌子的事情。
“向傲不是說還有部族在關外嗎?”肖子墨這一問,肖凡旋即提醒肖子墨向傲還有部族在關外的事。
“父親的意思是…”
“眼目前沒有比借刀殺人更妙的對策了。”
花剌子的狠辣在漠北可是出了名的,放走他無異于縱虎歸山,肖凡又怎么可能任他來去?
“李凌何在!”
“末將聽令!”
李凌近前,肖子墨便把借向傲之手除去花剌子的事情授意給了道童首領李凌。
“只能透露,不能授意,明白了嗎!”
“末將明白!”
得令后,李凌速速集結道童,命一眾換上百姓的衣著,飛速開赴潼關,而后自己則去了向傲處透露花剌子的行蹤。
“太子口諭:念及左谷蠡王投誠天朝,部族尚在關外風餐露宿,特命李凌即刻收編安置。不知左谷蠡王有異議否?”
收編安置就意味著部族會被分散編插在天朝軍隊的各個分隊,再想歸結到一起可就難了。
說的明確些,也就意味著向傲手下的這個將軍那個都慰的即將脫離向傲的指揮,聽命于天朝各分支將軍的號令。也就意味著向傲今后真真的要成為無兵可帶,底氣不足的投誠之人了。
不言而喻,向傲是撕心而不舍的。
但不管心情如何,人家問道‘有異議否’,自己也得回答一聲。
旋即,向傲假意一笑,故作淡然的道:“那個…在下部族有些生性,李將軍獨去定是多費唇舌,向某愿同往助之。”
向傲的這一回答正是李凌想要的。
于李凌來講,不管向傲見了部族后會帶著部族離開,還是真的助自己收編分組,只要向傲出現在截殺花剌子的現場,自己就算大功告成。
“部族四散實非太子所愿,奈何朝臣們眾說紛紜,太子實在也是不好辦吶,還望左谷蠡王不要怨責太子殿下。”
到了個過場,李凌便帶著向傲一席人奔赴潼關。
兵法云,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若不是早就料到調換了潼關守將花剌子就會急著出關,這個花剌子還真就全身而退了。
就在李凌部下即將到達潼關那刻,派出去的探子回報說,花剌子一行人正在關口等待盤查。
今日的潼關閘口盤查的格外仔細。原因不言自明,那便是許如風到任了。
“包袱里裝的什么!打開!”
“回軍爺,只是些衣物碎銀,無甚其他。”通關過程中,一位婦人打開碎花包袱接受檢查。
“好了,過去吧!下一個!”仔細翻看了一番,沒發現什么違禁的物品,軍士沖手下一抬手,示意放婦人過去。
“出示路引!”婦人通過,那位軍士又攔住一位中年男子查驗證件。
“那個…昨夜…在客棧遭了小偷,路引也一并被偷了去,這來來回回的您又不是不認識,行個方便吧軍爺。”聽說沒有路引不讓通關,那位中年男子便極力的懇求起來。
“不行!說啥也不行!打今兒起,沒路引的一律不準通關!”
“小人是做什么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什么賊人細作,您就賣個面兒放我過去吧!”言語間,那位中年男子從懷中掏出塊碎銀子,偷偷塞給了方才那位軍士。
若是放在昨日,說幾句好話或是給點好處,這位丟了路引的百姓也就過去了。可今天別說是幾塊碎銀子,就是幾塊金子,他都別想蒙混過關。
因為潼關換了守將,許如風到任了。
“我跟你說呀老哥,不是兄弟不講情面,是我們這換頭了。要是放你過去,兄弟這腦袋就得搬家!”言畢,軍士一扒拉那位中年男子,示意下一位接受檢查。
而這時,著裝齊整的許如風正立在潼關城頭上觀察著往來的過客。
“王爺!快看!”無意間,花剌子的隨從發現城頭上站著一人。
旋即花剌子便順勢望去。
這一看不要緊,直嚇得花剌子登時把包頭布使勁兒往下扥了扥。
“怎么辦王爺?咱們是回去還是…”見花剌子如此緊張,隨從便篤定城頭上那位銀盔銀甲、威風凜凜的將官定是新到任的潼關守將許如風。
“你們幾個,出示文牒!”說話的當口便輪到花剌子一行人接受檢查了。
“哪個國家的?”見一行人裹著包頭布,臨檢的軍士便問。
“我們是車師國的商人。”邊遞交通關文牒,花剌子的隨從邊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話回答著。
“箱子打開!檢查!”
花剌子之所以緊張,不單單是瞧見了許如風也與箱子里的物品有著直接的關系。
那么,箱子里到底裝的是什么呢?
字畫,金餅,綢緞,玉器。
既然裝的是這些,往來的商人托運這些不是很正常嗎?
按理說是正常的,但花剌子是何許人也?
他攜帶的物品又豈能是俗物?
沒錯,箱子里裝的盡是些皇家的珍寶,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不言而喻,都是劉辟送的。
如果作為使臣,帶些皇家的物品自是正常,可商人就不同了。
買賣皇家物品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既然知道事情的嚴峻,花剌子為什么還要名目張膽的帶著這些個寶物通關呢?
因為心存僥幸。
僥幸通關之時許如風還沒到任。
聽軍士說要開箱查驗,花剌子的隨從遲疑了一下,“里面可都是名貴的物品,碰壞了可是賠不起的,軍爺可得小心著點。”
身為臨檢官,查驗的金銀珠寶就多了,什么寶貝自己沒見過,聽那人如此一說,那位軍士登時滿臉不悅的白了花剌子隨從一眼。
箱子打開那一瞬,對著琳瑯滿目、璀璨耀眼的寶物,自認見多識廣的那位軍士,竟驚得的眼珠子差點沒掉里。
既然知曉了物品的金貴,自然翻看期間也是格外的小心。
起初這位軍士并沒有起什么疑心,因由是客商倒騰些名貴的物品本就無可厚非。
可對著一塊小小的剛卯,這個軍士皺起了眉頭。
剛卯長三寸,寬一寸,乳白色,為長方體,四面刻有文字。
那么問題來了,那么多奇珍異寶軍士看了都沒懷疑什么,對著這么個小東西,為什么皺起了眉頭呢?
這里還要交代一下,剛卯乃辟邪之物,分為多種材質,通常是成對佩戴,令一個稱嚴卯。
像這種質地的多為貴族與文人佩戴。
但是與其他剛卯不同的是,這個剛卯底部卻印有‘逍遙王劉辟’五字。
也就是說,這個剛卯實際上是偽皇子劉辟的印章。
既然是逍遙王的印章,怎么會跑到客商箱子里去了呢?
難不成是偷的?
“這是什么?”指著上面的文字,軍士問道方才那個隨從。
“一塊玉石而已,軍爺喜歡拿去好了!”
“我問你這是什么!”見那人沒拿自己的話當回事,軍士有些怒了。
“沒…沒什么啊,只不過是一塊辟邪的玉而已。”本以為那個軍士想揩點油,誰料竟還質問起來,登時,花喇子的隨從便預感到不妙。
“來呀!將這幫子賊人與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