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暴血,二度爆血,三度暴血。
源稚生的力量在不斷攀升,和黑王血脈混血種長出的深色鱗片不同,源稚生體表長出的是銀色的鱗片。他是白王的后裔,本就超過人類血統極限的血統在暴血術的加持下離龍王的血統濃度越來越近,他感覺一個太古的神靈在自己體內覺醒。
薩爾察覺到源稚生身上的氣勢越來越盛,甚至開始帶有龍王的威勢,龍王的氣息越來越強,
薩爾開始感覺到不妙。他徑直沖向源稚生,準備打斷他的進程。
然而時間晚了,當薩爾揮刀劈過來時,源稚生身上的銀色細密鱗甲已經長全,他手里的童子切安綱在龍王級別的偉力下攜帶風雷之勢,擋住迎面劈來的嗜血刀。
“你不是要玩嗎,那就陪你玩個夠。”源稚生暢快淋漓地大吼一聲,這一吼吼出了剛才所有的壓抑與無助,也喉出了天照命的氣勢與威嚴。
倭刀術.戰嵐刀勢。源稚生沉下身,全身猛烈旋轉,重心在兩足之間交換。凌厲的戰刀隨著重心的移動重重橫掃過去。
薩爾倉促地迎向戰嵐刀勢,臨時架招的他只來得及使上雙臂的力道,而源稚生將全身精力灌注在戰刀上,因此成功將薩爾劈退。
雖然一開始吃了點虧,但薩爾畢竟完全掌握青銅與火之王的力量。他很快調整過來,迎擊源稚生大開大合的招式。他想像對付夏彌一樣用純粹之火將敵人磨死,但身披銀鎧的源稚生沒能讓他如愿。
源稚生的言靈已由王權進階成引力操控,一個無形的透明力場覆蓋在他的龍鱗外層,薩爾的純粹火焰必須突破這層無形力場才能傷到敵方。
如果是全盛時期,這層無形力場阻擋不住自己的火焰,可薩爾在對付夏彌的時候已經消耗掉超過三分之二的火元素之力,現在已無力再突破源稚生的力場防御。
眼前這個三度暴血的源稚生已經很接近龍王的實力,自己與他糾纏下去沒有結果。薩爾一邊思索著,一邊不斷躲避源稚生的攻擊。
倏地,薩爾閃過源稚生的一刺,雙腿用力一蹬,直沖地上躺著的夏彌,骨白色的嗜血刀沖向地上的夏彌,源稚生連忙追過來,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薩爾顯然是決定補上最后一刀再瀟灑離去。
夏彌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這時,一道黑色的流星落在半空中飛行的薩爾身上,將薩爾撞飛。一個全身布滿黑色龍鱗,關節處長有尖利骨刺的身影穩穩地降落到地面。他將薩爾擊飛后并沒有追擊敵人。而是立馬解除自己的暴血形態,半跪在躺著的夏彌身邊。
趕來的黑色身影正是姍姍來遲的辰星。此刻,他半跪在地上,看著夏彌滿身傷痕,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還在淌血,原本白凈的和服早已染成深紅的血衣。
手腕處,肩膀處,腳踝處全是狠辣的貫穿傷,看著這一幕,辰星的大腦嗡嗡作響。他只覺著自己的心就像一顆水晶球被摔碎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碎裂的玻璃片順著血液流到全身,流到喉嚨里,鋒利的邊緣割得他說不出話來;流到眼睛處,劃破他的淚腺,讓他的眼淚失控,奪眶而出。
“哭什么,我都沒哭…”夏彌喉嚨里擠出虛弱的聲音。
辰星搖搖頭,任眼淚在臉上滑落。他緊握著夏彌沒有血色的冰冷的手,斷斷續續地說道:“你別…說話,葉勝、楚子航他們…帶了醫療箱馬上就到。”
薩爾被辰星擊退后,心知自己再待下去不會討好,于是扇動龍翼,悄然離開。源稚生追了一陣,但由于這是他第一次暴血,對使用翅膀飛行很不熟悉,完全趕不上薩爾的速度,只得作罷回來。
葉勝、楚子航終于提工具箱趕到,他們是預備小組,工具箱里自然準備了武器還有各種醫療用具。辰星拿出繃帶和藥粉替夏彌處理好傷口,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來,一言不發地往不遠處停著的面包車走去。楚子航看了眼凱撒,微微點頭示意,跟上辰星的腳步。葉勝蹲下身查看了下地上趴著的路明非的傷勢,發現沒有生命危險,于是聳了下肩膀,跟上楚子航。
“我們…就這么讓他們走了?”烏鴉打破沉默道。
“讓他們去吧。”源稚生此時也解除了自己的暴血形態。他嘆了口氣,接著道,“抱著夏彌的是她的男友辰星,另外兩個分別是楚子航和葉勝,都是本部的專員。”
夜叉撓撓頭,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呔,夏彌這么英勇,可是她的男友卻…要是他不那么快解除暴血在那哭哭啼啼,我們應該可以留下敵人的。”
櫻聽到這番話,冷哼一聲,用不友好的眼神掃了眼大大咧咧的夜叉。
源稚生耐心地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他跟個娘們似的在那哭哭啼啼,沒有一點男人氣概。可這恰恰能說明他是真的愛自己的女友啊。
如果他只是把她當成物品,享受那種占有欲,那敵人僅僅只是侵犯了他的尊嚴,他第一個要做的就是殺掉敵人維護自己的尊嚴。而他卻是真的將她視為自己的心頭肉,所以他第一件要做的事絕不是什么復仇,而是陪著她,讓她安心。
況且,你看他切換暴血形態的熟練程度,要是敵人再次撲來他一定能做到立馬轉身暴血將敵人擊潰,守護好自己心愛的女孩。”
說完,源稚生突然意識到自己話多起來,也許是剛經歷了一場大起大落吧,忍不住就感慨起來。
櫻聽到源稚生細心的講述,臉上緊繃的表情逐漸舒緩。她突然想到:如果地上躺著的是自己,趕來的是老大的話,他是會先解決敵人還是查看自己的安危呢。櫻搖搖頭,暗地里嘲笑自己:想什么呢,傻丫頭,你又不是老大的戀人,怎么在這里自作多情起來。櫻甩掉這些遐想,恢復為干練、敬職敬責的女下屬形象。
日本分部的支援隊終于在辰星一行人走后不久趕到,救護車載著遭受重創的小隊趕往醫療中心。
夜深人靜,東京城一家酒店里,歸來的薩爾躺在松軟的床鋪上。今夜的戰斗消耗了他不小體力,他現在一邊躺在被褥里,一邊看著液晶屏電視里的新聞。雖然很疲憊,但他今晚充分享受到強大力量帶給他那種別樣的快感。就是最后沒能成功殺死目標讓他感到有些可惜,不過總體上還是滿意的。
薩爾覺得滿意,可有人卻覺得十分不滿。一個身材火辣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酒店的露天陽臺上,酒德麻衣推開鋼化玻璃門,走進房間。
“你怎么來了?”薩爾詫異道,他在酒德麻衣剛到陽臺的時候就察覺到對方。
“下次不要再自信過頭,本來是可以殺死目標的。”酒德麻衣冰冷的語氣說明她心情很不好。
薩爾頓時意識到對方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他不置可否道:“哦,至少我完成了老板交付的任務,而你呢,老板可沒讓你把子彈射進路明非體內吧,他可是囑咐我們讓我們保護好路明非的。”
“你…”酒德麻衣一時語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