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漢高
“哥哥”，路明非正心驚膽戰地坐在昂熱的車上，突然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小男孩出現在眼前。他仿佛無視了物理規則，直接穿過車門，坐到了路明非身邊。小男孩有著黑色的長長的眼睫毛，路明非坐在小男孩身邊一根根看的很清楚，小男孩顯得煞是可愛。
路明非可不這么覺得，因為他認識眼前這個小男孩就是路鳴澤，別看小男孩長得可愛，實際上卻一心想要自己的生命。路明非收緊了身子，給路鳴澤挪出一片座位，問道：“你…來做什么？”
“我是來幫你的呀，哥哥，不然等下你可能會被揍得很慘。”路鳴澤從手中變出個高腳玻璃杯，然后走到副駕駛處，從汽車前夾板里拿出一瓶紅酒，倒入玻璃杯，細細抿了一口。說道：“哥哥要來一杯嗎？昂熱很會享受，這是82年拉菲，味道很不錯。”
“不用了。”路明非對喝酒顯然不感興趣，他問道：“你怎么幫我，又要我交換生命來獲得能力嗎？”
“不要這么緊張嘛，哥哥。”見路明非拒絕了拉菲紅酒，路鳴澤將紅酒重新放進汽車前夾板內，起身重新坐到路明非的身旁：“我可是良心商家，這次的服務是免費的。只要你待會兒念出something for nothing，我就會和你40%融合，至于能發揮多少實力嘛，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有言靈附贈嗎？”路明非賤兮兮地笑著對路鳴澤說，他想起了上次“不要死”那個神奇的言靈。
“免費禮品不包含言靈哦，哥哥。”路鳴澤喝完了杯中的紅酒，說道：“我還忙著去夏威夷海灘邊上給漂亮小姐姐涂防曬霜呢，你看我對你多好，為了你專門大老遠跑回來一趟，人家美女姐姐們還在等我。”
“我不搞基…”路明非被小惡魔曖昧的語氣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抓抓腦袋說道。
“拜拜。”路鳴澤手里拿著酒杯，消失在路明非眼前。昂熱依舊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端著酒杯品酒，楚子航依舊雙眸微閉，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剛剛有人來過。
汽車開到了芝加哥市政歌劇院，歌劇院并不高，四四方方的外形，棕色的外墻上雕刻了典雅的花紋。門口掛有大大的“CHIAGO”橙色字樣的標牌，顏色雖與整體建筑有些違和，但同時也增添了建筑的神秘與藝術氣息。
“下車吧，帶上你們的武器。”昂熱領著路明非和楚子航走進劇院。
“喂喂，我們真的是來砸場子的嗎？我可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啊。”雖然有路鳴澤贈送的免費禮包，但路明非還是不放心道。
“不要怕，到時候看我指示。”昂熱停下腳步，按了按路明非的肩膀。
“好，好的。”寬大有力的手掌讓路明非忐忑的心稍許安定。
楚子航右手執著村雨.妖刀，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顯然已經成功地適應了打手這個角色。
歌劇院里金碧輝煌，頭頂是紅金色的穹頂，走廊里掛著各式各樣的名畫。從梵高，莫奈到達利，畢加索，應有盡有。
“好久不見，老朋友。”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在前方，他佝僂著背，拄著拐杖。
“漢高，好久不見。”昂熱向那人問好。
“來，我們坐進去說，你要求的糕點已經準備好了。”漢高推開了緋色的門，房間里放了十多把高背牛皮椅，椅子上坐了許多英俊的少年，他們舉起右拳，斜搭在左肩上，微微彎腰向來客表示歡迎。每個人右手手指上都戴著一枚銀色的戒指，戒指上紋刻了不同的圖騰，那是他們家族的家徽。
“不用介紹了吧？希爾伯特·讓·昂熱，圈子里有名的金主，我們的大客戶，也是卡塞爾學院的校長。”漢高坐在桌邊，示意昂熱一行人隨便坐。“這兩位是…”漢高并不認識楚子航和路明非。
“這兩位都是我優秀的學生，楚子航，超A級血統，路明非，S級血統。”昂熱介紹道。
昂熱的話語瞬間點燃了在場青年的好奇，他們望向路明非和楚子航，眼神里充滿戰斗的渴望。
“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啊，年輕真好。”昂熱感受到了濃烈的戰意，不由感嘆道。
“是啊，屬于我們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了。”漢高悵然道。“你看起來倒還挺精神的，去酒吧還是會有小姑娘對你這樣帥氣的老爺爺動心吧。不像我，頭發都要掉光啰。”漢高戴著圓框眼鏡和牛皮卷沿帽，帽子上還佩著磨損的警徽，看起來就像是個退休的德州騎警。
“別繞彎子，”昂熱用銀叉將一塊豆沙大福送到嘴里，“這次請我來有什么事直說吧。”
“聽說你們殺死了四大君主中的青銅與火之王。”漢高說。
“你們的消息很靈通嘛。”昂熱放下銀制刀叉，把玩起高腳杯，酒液在杯子里蕩漾起來。
“你們殺死了諾頓和康斯坦丁，那也就是說現在你們有了兩具龍骨十字？”漢高挑了挑眉，語氣逐漸加重。
“是的，我們成功地徹底殺滅了龍王。”昂熱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把關注點從龍骨十字轉移到殺死龍王的輝煌戰績上。
“恭喜你們，”漢高舉杯，“歷史上的第一次，我們真正殺死了四大君主。幾千年來，龍王的‘繭化’能力對我們一直是個噩夢，而你們解決了這個技術難題。在可見的未來里，我想龍王會一一隕落，當四大君主都被埋葬的時候，將會是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一天。諸位，請敬我們的同胞。”
年輕人們一齊起身，高舉香檳杯：“為全新的歷史！”
“不，重要的不是全新的歷史…而是某一段歷史的末日。”昂熱也舉杯。
所有人一飲而盡。
“那么在這樣重要的時刻，我們雙方之間的盟約是否可以續談了？”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他親切地笑著說。
“談判的門永遠打開，只要條件足夠好，就算沒門都能翻墻而過。”昂熱微笑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不啰嗦了，我們的意思是，兩塊龍骨，我們一塊，你們一塊。只要你們交出龍骨，整個混血種社會將歡迎你們，全世界的商路都會對你們開放。我們之間會用通婚來強化血統，生育更加優秀的后代。最重要的是，我們會對你們的屠龍計劃提供毫無保留的支持，僅僅憑借秘黨，每一次面對戰龍王都是生死挑戰，而一旦有了我們的加入，雖然不敢說穩操勝券，但勝算不是大大地上升了么？”
“交給你們一塊龍骨十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們得證明你們有能力在龍王面前守住它。”昂熱拔出了折刀。
漢高急忙取出煉金左輪，嚴陣以待。“昂熱”，漢高頗為慍怒地吼了一聲，“難道一定要分出個勝負嗎？你的時間零雖然厲害，但我的圣裁也不怕你。”漢高取出煉金左輪，瞄準了昂熱。
楚子航將村雨橫放在大腿上，隨時準備出擊，路明非攥緊了拳頭。
“不要緊張嘛，我們剛才也說了，屬于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剩下的得看年輕人了。路明非，接好了。”昂熱將折刀扔向路明非，路明非連忙伸手接住。
“我這邊有兩名學生，你們也派出兩名代表，只要你們贏了一場，交易可以成立。”昂熱拍了拍手掌。
校長你對我哪來的自信…路明非心中默默念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