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同學少年都不賤

　　秘傳的仕蘭校史·神人篇記載，辰星此人，初中剛入學時并不起眼，只是班上成績中上游水平。一次節假日過后，此人如被貫通任督二脈，成績突飛猛進，如坐火箭般直奔年級第一，更是在校園演出時當眾與女同桌告白接吻。好在此人的女同桌夏彌當時由于還剛入學，未被評為校花，否則此人必將登上男生心中的此獠當誅榜。

　　與夏彌在一起后，兩人成績絲毫未受影響，越級直接進入初三，依然名列前茅，即便是在高手如云的仕蘭中學，也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最終辰星夏彌兩人進入美國頂尖大學卡塞爾學院，毫無疑問地登在榜首。成為仕蘭中學傳說中的神仙眷侶。后來很多班主任教育班上學生時都以此二人為例：“我不反對早戀，只要你們能像辰星夏彌那樣那我一定是大力支持的。”

　　當年高考放榜排名第三的是路明非，趙孟華屈居第四。

　　此時，高考放榜前三名推開了包間的門，坐著的同學站起身來。

　　“大家好，好久不見啊。”辰星一行人與坐著的眾人打起了招呼，眾人禮貌地回應。

　　柳淼淼坐在上席，身穿一條茶白色抹胸裙，頭發燙成波浪形長發，披在身后，腳上穿著淡雅白涼高跟，嘴上還涂了口紅畫了淡淡的妝。

　　柳淼淼按住膝蓋一臉笑意地望著辰星夏彌二人，辰星搶先一步，坐到柳淼淼右邊，夏彌翻個白眼，罵了一句“大豬蹄子”，只好退而居其次，坐到辰星右手邊。夏彌右邊是徐巖巖，看到夏彌坐過來，有些緊張地笑了笑。路明非見辰夏二人旁邊沒有空座，只好坐到柳淼淼對面的陳雯雯旁邊。

　　“我們家淼淼長大了呀，現在打扮的這么漂亮。”辰星像以前那樣以一副大哥哥的口吻對柳淼淼說。

　　其實辰星和夏彌都比柳淼淼小，因為兩人是跳級讀的，但一開始是柳淼淼想認識楚子航，有求于辰星，第一次就叫辰星哥哥，后面也就一直這樣叫了，叫夏彌也跟著叫了姐姐。

　　“怎么又成你們家了，柳淼淼是我家妹妹，不是你們家。”夏彌插嘴。

　　“你家不就是我家，都是一家人，哈哈哈。”辰星樂呵呵地說著。

　　“嘻嘻，”柳淼淼捂嘴笑著，“哥哥姐姐還是像以前一樣有趣。”

　　“淼淼啊，聽說你去了復旦。”辰星問道。

　　“嗯嗯。”柳淼淼回答。

　　“復旦是個好學校，環境應該很好吧。”辰星說。

　　“環境挺優美的，學校里經常有各種各樣的活動，可好玩了。”柳淼淼說。

　　“你鋼琴彈的這么好，應該經常上臺表演吧。”辰星說。

　　“沒有高中那么多機會，學校里高手云集，專業藝術生里有很多彈的比我好。”柳淼淼有些不好意思地撩一下額前的秀發。

　　“沒關系，繼續加油。反正你在我心中鋼琴彈的最棒了。”辰星鼓勵道。

　　柳淼淼聽了，眉歡眼笑，手輕輕在辰星胳膊上拍了一下。其實一開始在見到辰星夏彌兩人之前，柳淼淼心里是有些緊張的，畢竟辰夏二人已經成了仕蘭中學的神話。柳淼淼在兩人面前還是有一點小小的自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變得高冷，擺起架子。現在看到辰星還是像以前那個鄰家大哥哥一樣鼓勵自己，開自己玩笑，柳淼淼懸著的心也就徹底放了下來，在兩人面前變得放松，隨意起來。

　　卻說路明非這邊，陳雯雯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裙，除了一開始見到路明非微微點頭打了個招呼后，就低頭盯著手機屏幕，手指在按鍵上敲動，好像是在發短信。敲了一陣子，把手機鎖屏，抬頭環顧四周，又低頭打開手機，顯得局促不安。徐淼淼坐在路明非另一旁，和別的同學聊得熱火朝天。路明非感到有些無聊，打算去廁所轉轉。他站起身，使勁一推門，好巧不巧，正好這時門口有人準備進來，門砰的一下，撞在來人鼻子上。

　　來人正是趙孟華，“不好意思。”路明非連忙道歉。

　　“你搞什么。”要是以前，趙孟華早就發火了，但這時沒敢…因為摸不清路明非的路子。

　　趙孟華是那一屆本市高考狀元，考入北大光華管理學院。家里有關系，大三大四跟耶魯大學交換學生的名單里內定有他。一切都很棒，本來也該是傳說級的人物。但被辰星夏彌二人搶了風頭，沒辦法，

　　辰星夏彌二人實在是過于妖孽，敗在這兩人手下趙孟華是服氣的。但算上這兩人，高考結束放榜，自己也是個探花吧，偏偏路明非這個黑得不能再黑的煤球橫空出世，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運，跟辰夏兩人去了同一所學校，將自己硬生生擠到第四名。他憑什么能進去，高考放榜那天，趙孟華郁悶得想吐血。

　　路明非出門，趙孟華進門。一進門，趙孟華就看到柳淼淼笑著用手拍在辰星胳膊上，姿態親昵，心中有些窩火。但趙孟華不好發作，只好強壓下這股火氣。“老大好。”包廂里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辰星夏彌兩人也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嗯。”趙孟華嗡聲回應，興致不是很高。

　　趙孟華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柳淼淼的左手邊，正是上席的最中間。辰星看了看趙孟華和柳淼淼的座位，又看了看趙孟華正對面坐著的陳雯雯，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下微微一嘆，辰星調整身位，側向夏彌。命運的慣性真大啊，想不到穿越過來，柳淼淼還是跟趙孟華在一起了。

　　路明非回到自己座位處，侍者將披薩端了上來。夏彌早已將挎著的馬桶圈放到了地上，本來還想玩一下的，結果大家都當做沒看見，算了，開吃，夏彌敞開肚皮，抓起桌上的烤肉披薩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慢點，別噎著了，又沒人跟你搶。”辰星為夏彌玻璃杯里倒上椰汁。

　　“老大牛逼了呀！”另一邊，小弟把手伸向趙孟華的手。

　　“你才知道我牛逼么？”趙孟華跟他握手，還有點不適應，“你跟我握手干嗎？什么路數？”

　　“鬼才握男人的手…我是想看看你的表。”小弟抓過趙孟華的手腕，露出一塊厚重的表，表面流淌著金藍色的淡淡微光，“勞力士？”

　　“哇噻，‘游艇名仕’！4016的機芯！老大，戴金表了！”同學里有的是識貨的。

　　大家都把手里的披薩放下，過去圍觀趙孟華的表。那邊熱熱鬧鬧的，路明非和陳雯雯坐在那默不出聲，辰星和夏彌也當作渾然沒有聽到，辰星喂夏彌一小塊披薩里的蝦肉，夏彌夾給辰星一塊牛肉，兩人吃得不亦樂乎。

　　另一邊聊得越來越熱火朝天，男生們很多都帶表了，各自展示，有議論誰誰誰掛科了因為去學賽車，或是誰誰誰搬到校外和女朋友祝在校外一月一萬多的酒店式公寓。

　　柳淼淼感受到辰星那邊安靜得異常，想過去找辰星搭話，辰星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都不偏過頭來看柳淼淼一眼。柳淼淼明顯感覺到辰星對自己有意見了，小心翼翼地用手肘捅了捅辰星，委屈地好像要哭出來：“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感覺你對我有意見了…”

　　辰星放下筷子，長吁一口氣，說道：“你跟我出來一下吧，我有話對你說。”

　　于是，辰星柳淼淼兩人走向包廂外，留下眾人坐在餐桌上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