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響起醉漢的口哨聲。
“大野君,你應該再嚴厲點,比如剝光支那女人的衣服,讓她們知道反抗大日本皇軍的下場有多么凄慘。”
大野宣明回過頭去,投出野獸般的目光:“松本混蛋,你以為我不敢嗎?”
說完這句話,大野宣明抓著胖春花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提起來,兩只手抓住棉衣的領口用力一扯。
扣子的系帶崩斷,棉衣被扯開一截,露出里面白色的內衣。
后面過來的口哨聲變得尖銳起來:“大野君,你應該再粗魯一點,支那女人喜歡被粗魯對待。”
大野宣明哪里還有功夫搭理后面的人,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胖春花,像一只發情的野獸。
“不要,不要碰我,我X你媽。”胖春花用力護著自己的胸口,拼命阻攔大野宣明。
下一秒,響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臉頰,留下一個清晰的掌印。
胖春花被這一巴掌打懵了,站都站不穩。
這時旁邊站的紅菱咬牙沖上去,死死抱住大野宣明的手腕。
“該死的支那豬。”
他甩了一下沒有把紅菱甩掉,心中怒火大盛,竟然去抓挎在腰上的刀柄。
眼見這貨醉成一頭蠻牛,后面的人不干了。
兩名參謀官趕緊起身去攔他。要知道*女可不是隨處可見的一般品,更何況是會說英文,來自教堂學校的*女。
今天是步兵十九旅團的慶功宴,不是大野宣明一個人的慶功宴,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有份,他們可不想自己的戰利品被大野宣明弄壞掉。
兩名參謀官才往前走了幾步,恐懼到極點的怡春、小蚊子等人一邊驚聲尖叫,一邊向外亂跑。
庭院登時亂了套。
“女學生們”一邊哭一邊跑,那些日本兵在后面追。
完全被憤怒與酒精支配的大野宣明甩開了同僚的手臂,抽出那把武士刀,瞪著血絲密布的大眼珠子,準備往紅菱臉上劈。
也就在這個時候,胖春花醒了過來。
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手伸到棉衣里扯出那截狹長玻璃碎片,一下子扎進大野宣明脖子里。
鮮血像噴泉一樣竄出來,噴在她的臉上。
大野宣明怒睜著眼睛,捂著脖子向旁邊倒下去,四肢不斷抽搐著,嘴巴嗬嗬作響。
“她們不是女學生,不是女學生!混蛋,我們被騙了。”不知道是誰發現了秦淮河女人們的身份。
“可惡的支那人,殺了她們!”
宴會變成了動亂,那些軍官拔出槍來,開始追著四處亂跑的秦淮河女人射擊。
噗通!
小蚊子倒在地上,胸口有一個血洞,不斷地往外冒血。
“啊…”
秋菊拖著中彈的腿在地面爬了幾步,被一名中佐用武士刀刺穿了身體。
怡春爬上了假山,從上面跳下來,落在沒有水的池子里不動了,鮮血在鵝卵石的細縫間流淌。
王尚趁左邊那名中尉的注意力放在前面的時候,一下子撲過去,抽出那把武士刀,砍了對方的頭。緊接著往身后一圈,刀刃切開正在做抽槍動作的少尉軍官的喉嚨。
鮮血噴在鋼琴黑白色琴鍵上。
胖春花揚起手中的狹長玻璃,往一名中佐參謀的身體扎下。
她沒有成功,那人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另一只手里的槍對著她的身體連開數槍。
鮮血濺在后面的紅毯上,胖春花向著后方跌倒。
紅菱被一名少佐砍了一刀,抱著手臂往后退。
她沒有注意到右面舉起的槍。
然而就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戴安娜從旁邊沖出來,把她撲倒在地。
“呀…”
第九聯隊的桐護郎舉著武士刀沖過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一群弱質女流居然敢反抗他們,這是恥辱,這是身為武士的恥辱,它需要支那豬的血來洗刷。
看來他們在南京城殺的人還不夠多,依然沒有辦法震懾住那些支那賤畜。
眼看桐護郎的刀就要斬在戴安娜身上,一只手握住了靠近刀柄的地方。
滴答,滴答…
血液一滴一滴落下。
戴安娜抬起頭,微弱的光芒下看到玉墨的臉。
她的目光是那么溫柔,她微微笑著,好像在說我把顧先生交給你了…我讓給你了。
一把刀從后面刺穿了她的心臟。
玉墨倒在地上。
“玉墨,玉墨…”紅菱喊了兩聲:“該死的小鬼子,我跟你們拼了。”
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把戴安娜按住她的手推開,一下子沖出去,把桐護郎撲倒在地,牙齒叼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扯。
只聽嗷的一聲慘叫。
桐護郎的刀掉在地上,他的手哆哆嗦嗦的往耳朵位置移去,然而又不敢真的去觸碰傷口。
紅菱抬起頭來,把一只耳朵吐出來。鮮血染紅了她的唇,看起來有些猙獰。
一聲槍響。
血花在她的胸口盛開。
紅菱往一側翻倒。
這時桐護郎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猙獰地看著面帶滿足微笑的紅菱,撿起地上的武士刀,往將死之人的尸體上劈了一刀又一刀。
“你怎么敢?該死的支那豬,支那豬…殺光這群支那豬!”
他的刀每一次落下,都會帶起一篷鮮血,他沒了的耳朵位置會跟著竄出一些血來。
胖春花死了…
怡春死了…
紅菱死了…
玉墨也死了…
戴安娜茫然地看著眼前一幕。
唰的一聲!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了起來,骨碌碌滾到她的面前。
一具無頭尸體倒了下去。
是桐護郎。
他看見后方人的臉。
那是玉墨臨死前托她照顧的男人。
這時男人手里的刀插進了一名中佐的胸膛。
旁邊傳來一聲槍響。
血花在男人的左肩綻放。
男人在地面打了個滾,撿起桐護郎的手槍連續開了三槍。
聽到內院槍聲趕過來的軍官應聲倒下三人。
戴安娜往長桌處掃了一眼,發現長谷川舉起槍,目標正是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