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達兄,戰事要開始了,你怎么還在巡街啊!”
法正看著走進店鋪的孟達,連忙讓伙計上了一杯茶,然后笑著問道,如今成都官員都在忙著征伐漢中,孟達卻沒事人一樣的帶著官府的差役巡街。
“孝直,你這是在打趣我么?”
孟達苦笑著喝了口茶說道,他可是雙面間諜,相安無事還好說,現在戰事將起,最難過的就是他,很多消息他都知道,但卻沒辦法說,告訴哪一方都不好,而他想告訴呂布,可法正總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這讓他很是不解,呂布難道一點都不急么。
“孟達兄說笑了,我怎么會打趣你呢?”
法正連忙搖頭說道。
“孝直,倒是呂將軍是怎么想的,現在真是時候,動手一定成功!”
孟達見店鋪里沒有其他人,壓低聲音對法正問道。
“孟達兄,何必著急?主公現在有事情正忙,還沒時間管益州這些事。”
法正笑著說道,他聯絡過并州,但回復是原地等候。
“不急?你知不知道張任已經領兵三萬準備出劍門關,李嚴和黃權也帶兵去了米倉道,大戰一觸即發,再等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孟達強調道,這次劉璋是動了真怒了,幾乎調動了整個蜀中的兵力攻打漢中。
“這么大陣仗?”
法正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還真是大手筆,劉璋的嫡系張任、蜀中本土的黃權、東州派李嚴,這三方勢力竟然準備同時出手。
“這關系到整個蜀中的利益,事關每一個人,自然是都會出力。”
孟達點頭說道,商道的事已經激怒了整個蜀中上層,張魯要斷了蜀中的商道,這就是要斷了蜀中上層的經濟來源,事關金錢,沒什么不可能的。
“誒,這大戰一起我這生意越發難做了。”
法正嘆了口氣道。
“你還想著做生意?有什么比益州這生意更大的?”
孟達低聲說道,做生意才賺幾個錢,打下益州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
“孟達兄,主公那邊真有要事,再大的戰事也得放一放。”
法正嘆氣搖頭說道。
“呂將軍在忙什么?沒聽說哪里有大戰啊?”
孟達不解了,他也算是益州上層了,呂布最可能開戰的對象就是曹操和荊州劉琮,可那邊根本沒聽說有戰事。
“主公這個月要納妾,兩位!這可是大喜事啊!益州戰事得放一放!”
法正直接告訴了孟達。
“納妾?這算什么大事?”
孟達臉色變得很難看,要是納妻還能算個事,這納妾能算什么事?到了呂布那身份的人,誰一年不納兩三房妾室的?抬回家擺個席也就行了,根本不算事,就為這么點小事耽擱攻取益州,孟達突然覺得自己所托非人,呂布似乎也不是什么明主。
“孟達兄,這男人納妾很正常,但有些不一樣,因為身份的不同,你可以納個玩玩,甚至一年好幾個,別人也不會說什么,可到了主公那身份,納妾那就是納妃,將來的身份可是不同!”
法正正色說道,對于孟達剛才的態度他很不滿,既然孟達已經決定歸順呂布,那就不該有什么多疑的想法。
“孝直,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呂將軍身份不同,只是家國大事和兒女情長還是要分開的吧?”
孟達解釋道,他知道呂布已經如同帝王,妻子那就是皇后,妾氏未來就皇妃,確實和普通貴族不一樣,但就是如此,天下未定,也不該把私情放在首位吧。
“嘿嘿,孟達兄,我主英明遠超三皇五帝,這不是你能想象的,等以后你到了晉陽,在主公身邊時間長了你就能體會到的。”
“區區益州算什么?劉璋不和張魯開戰我主就打不下了?”
法正咧嘴笑著說道,對于呂布的高瞻遠矚他是最敬佩的,他相信呂布做的一切都是有深意的,看不懂不重要,身為臣子努力做事就行了,時機一到,主公自然會告訴他。
“看來呂將軍早就辦法攻入益州了?”
聽著法正的話,孟達突然有了個想法,呂布真的對打下益州很有信心,這話他不是第一次從法正口里聽到,法正如此堅信這說明確有其事。
“哈哈,不是我不說,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的任務是把益州的情報送去給主公,什么打那就由主公和其他軍師決斷。”
法正搖了搖頭,這話他說得不假,他是真的不知道呂布準備怎么打益州。
“連你都不知道么!”
孟達有些茫然的坐下,這下他真的有些吃不準了。
“孟達兄,如果你能探查到漢中的情報,主公那邊應該能快一些時日謀劃好。”
法正看著孟達說道,孟達現在在成都,只能打探到蜀中的情況,漢中的情況知道得并不多。
“我這身在成都,怎么知道漢中的情況呢!”
孟達搖了搖頭,他確實想收集漢中的情報,到身在成都是真的無能為力。
“孟達兄為什么不去找劉璋,讓他派你去前線?劉璋想讓你當間諜,那自然要想辦法讓你聯絡上張魯!”
法正看著孟達說道,孟達又有些意志不堅,是時候敲打一下了。
“這…劉璋會同意嗎?”
孟達有些擔心,這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有可能,他不會主動去前線,雙面間諜的身份一旦曝光,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孟達兄,這事情你是躲不掉的,不要怪我多嘴,你答應下劉璋時就應該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劉璋現在應該就等著你去主動請纓,以示忠誠,拖久了對你不利啊!”
法正摸著下巴提醒著孟達,劉璋沒給他任務是在等他開口。
“這…難道…”
孟達臉色大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被法正這么一點明,他瞬間明白了最近的一切,東州派益州派都被調動了,唯獨自己被遺漏,原來是劉璋在考驗自己,若是自己一直不表態,就這么待在成都,那結果就是被劉璋懷疑。
“多些孝直提醒,恩情日后定會相報。”
孟達起身對法正行了一禮,然后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這性格真是多變啊,情況一不對就想反水。”
看著孟達離去,法正喃喃的說道。
“把這些裝起來,送去并州,主公大喜,咱們也得有些表示不是。”
法正指著店中準備好的兩箱子禮物,這算是他們益州之人給呂布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