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階下囚
甄城之外，曹操保持著每天投石機開動兩個時辰的頻率。
“曹操也是累的，這么多石頭虧他搬得過來。”
呂布看著遠處退下的投石機笑著說道，每天兩個時辰，光是石頭就需要好幾百塊，而且那些石頭大小重量還有要求。
“主公，曹操看樣子是有意位置，這幾日的投石機開動導致城外地上全是石塊，這對于騎兵是相當致命的。”
賈詡皺眉看著城外那一片石塊，石塊密集，已經阻擋了城外的路。
“沒關系，咱們不出去，就讓他投，我到要看看他知不知道累。”
呂布笑著搖頭說道，曹操這點小伎倆還擋不住他騎兵，正面走不了不還有其他幾個方向么？除非曹操能短時間內把甄城周圍都用石頭擋起來。
“主公，一直讓曹操這么囂張也不是辦法，不如今日出城打一場？”
趙云看著呂布說道，每天都是曹操投擲半天的石塊，長此已久下去恐怕不行。
“那好，子龍，你今天帶兵出城去活動一下筋骨。”
呂布點了點頭，一直讓曹操耍威風可不是個辦法，不如讓趙云帶兵出去試探一下。
“把床弩也搬出去。”
呂布又指了指城墻上的床弩，曹操投石機都擺出來了，這出城交戰自然要帶上床弩威懾。
“是，主公！”
趙云見能出城作戰大喜，連忙對著呂布行禮。
“賈先生，隨我去看看那位荀公達吧。”
呂布又對著賈詡說道，荀攸已經被押送來兩天了，到現在他也沒去看看。
“那位荀公達可是兩日滴水未進，看樣子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賈詡笑著對呂布說道，荀攸自從進了甄城就絕食了，一副想死的模樣。
“絕食？這怎么可以！”
呂布摸著下巴笑著說道，這什么事也比不上餓肚子啊。
“這樣，賈先生您去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咱們去好好見見這位荀公達。”
呂布眼珠子一轉突然想了個主意道。
“屬下明白。”
賈詡會意，笑著行禮就離開了。
“這牢房就是不行啊，陰暗得厲害。”
呂布搖著頭嫌棄的看著甄城的牢房，這時代的牢房都這樣，半截都在底下，顯得陰暗又潮濕。
“這牢房得改，犯人雖然是過街老鼠，但沒必要正把他當老鼠關起來，讓他在陰暗里躲藏不如讓他在太陽底下暴曬，把他們那些惡行罪孽都給曬干凈。”
呂布對著上那邊的高順說道，聲音很大，在地地牢里回蕩。
一間干燥的牢房中，荀攸坐在干草堆上，閉目養神，但眼皮微微的跳動表明他知道呂布來了，并且聽到了呂布的話語。
“在陽光下暴曬？曬干凈罪孽？這還真是夠狠的呀！”
荀攸在心里想到，一般的罪犯都是羞于見人的，巴不得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注意不到自己，可呂布這把罪犯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相當于把犯人最后的遮羞布也給掀了。
“你，出來，主公提審你！”
高順打開荀攸的牢門，聲音不善的對荀攸說道。
荀攸倒是沒什么反抗的意思，睜眼起身，帶著一身的手銬腳鏈，就走出了牢房，如今是階下囚，無謂的反抗只會白白吃虧。
看著一身盔甲，英氣逼人的呂布，荀攸仔細的打量起來，這種情況下相見倒是有些諷刺。
“荀公達一介文人，這鐵鏈子就免了。”
看著荀攸的手銬腳鏈，呂布揮了揮手，示意獄卒給去了，如今大軍在城中，還怕荀攸這么一個文人跑了不成。
獄卒連忙上去解開荀攸身上的手銬腳鏈，沒了束縛，荀攸活動了下手腳，感覺舒服多了。
“聽說荀公達絕食了？這是為何？難道是飯菜不如曹操那里合胃口？”
呂布看著荀攸笑著問道。
“呂將軍這里的美味佳肴，曹丞相可比不了！只是君子不飲盜泉之水，我乃朝廷命官，吃呂將軍的飯食實在不妥。”
荀攸搖了搖頭看著呂布。
就在這時賈詡帶著人走了進來，后面的仆役端著一盤盤菜肴，桌子鋪開菜肴擺上，一桌酒宴就算有了。
“荀公達，其實盜泉不盜泉都是人說的，那泉開天辟地便有了，說是盜泉你就不喝？那我在大河上游，是不是大河的水你們也不能喝了？”
呂布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美美的吃著，邊吃邊看著荀攸。
“來，給荀公達倒上一杯酒，只可惜現在是戰時，我不能喝酒，只能看著了。”
呂布對一旁的仆役說道。
“荀公達別愣著呀，這酒可沒得罪你，這要是盜酒那曹操可也是大盜了，你們那供起來的劉協也是和我一伙的了，天下誰人不知這杜康仙酒產自呂家。你叔叔荀彧在晉陽的時候可是相當喜歡這美酒的。”
荀攸看面前的那杯酒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端起來一飲而盡，杜康仙酒曹操在喝、劉協在喝，滿朝文武官員，清流名士都在喝，要說是盜泉之水，那天下人都成大盜和同伙了。
只是呂布最后那句你叔叔荀彧也愛喝讓荀攸覺得有些扎耳朵，誰都知道他比荀彧大五歲，這叔侄關系只是輩分，所有人都是心里明白，很少這么直接說起。
“酒都喝了，那這菜難道不吃？”
呂布笑著指了指一桌子菜肴。
“賈先生也坐吧，這么多菜不吃就浪費了，如今糧食雖然不緊張，但浪費還是可恥的。高順也坐下。”
呂布對著身邊的賈詡和高順說道，這一桌子才不是一兩個人能吃完的，四個人就差不多。
“糧食不緊張？”
荀攸聽著有些不信，糧食這東西從來沒有不緊張過，哪怕是盛世糧食也是堪堪夠溫飽。
“呂布想虛張聲勢？”
荀攸心里有了一個猜測，呂布這是故意在言語上欺騙他。
“不對，他沒必要欺騙我這么一個俘虜，這對他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文若說過晉陽確實繁華鼎盛，難道糧食還有夠吃的時候？”
荀攸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身為一個俘虜，除非呂布會放走自己，去詐曹操，否則欺騙沒有多大意義，而呂布明顯不會放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