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異常的草原

　　元日之后，呂布并沒有急著回晉陽，雖然母親的病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畢竟元氣未愈，呂布希望能在家陪著母親，等母親痊愈之后再去官學。

　　想在家多待，就得向官學請假，這官學的假可不是好請的，呂布已經以家離得比較遠為理由請了一個月的假了，在想請可不容易。

　　想了很久，呂布有了主意，學著李密的陳情表給閆祭酒寫了封信，當然沒有李密寫得那么嚴重，只說是想在家族陪伴母親半年，等母親完全痊愈之后，再去官學。

　　醫道上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母親這做了手術，怎么著也得好好修養半年吧。

　　呂布的信受到了閆祭酒的贊賞，當著官學眾人的面念了出來，孝道當然是被追捧的，長假很容易就請到了。

　　其實也不用每天陪著母親，只需要每天出現災民母親面前幾次，就能讓母親心情愉悅了。

　　黃氏不止一次催促呂布去晉陽，不要耽誤學業，她的病已經沒有大礙了。

　　但呂布還是不想去，家里還有些事要做，第一本書印出來，印的是一本流傳最廣的論語。

　　看著手里的充滿墨香薄薄的書，呂布很滿意，終于算是有成本的書了。

　　有了書呂布就想著辦一間私學，呂家堡這么多人，是得有所私學教化一番，不能就讓佃戶們只知道耕田吧。

　　呂布已經命令柳宗教家里的新部曲識字了，身為呂家的部曲可以做不得文章，說不了大道理，但字一定要會認的，將來這些部曲都將有大用，而識不得字的，很難委以重任。

　　訓練的是是夏徹在負責，他嚴格按照呂布的練兵要求訓練，但覺得公子的要求太低了，直接把訓練量加大了兩倍。

　　要知道呂布的練兵術是結合春秋戰國各國練兵之長，再研究了秦漢練兵之術，最后呂布參考后世的部隊訓練方法總結出的練兵之術。

　　按呂布的想法這么練出來的絕對是強兵，一下子加上兩倍的訓練量，他還真有些擔心。

　　就那負重訓練，夏徹直接從一百二十斤提到到二百四十斤，相當于一個瘦弱一些的成年人重量。

　　夏徹的想法很簡單，部曲們飽食終日，如果這都練不出來，那就是在浪費糧食，趕緊滾蛋才是。

　　魔鬼般的訓練就這么開始了，獎賞也出來了，練得好，酒肉管夠，練得不好，就吃別人剩下的。完美的叢林法則，弱肉強食。

　　曾經的老部曲對這些訓練完成得都不錯，其中高順是完成得最好的，如今已經直接升任教官。

　　在高順升任教官之后，直接請求呂布給他一百部曲，他有套家傳的練兵術，可練一營精兵。

　　呂布相信高順的本事，陷陣營的大名那是流傳千古，能練出來自然是最好。

　　呂布想著給高順一百最精銳的部曲，但高順拒絕了，按他的說法，不一定要最精銳的，只要最能服從命令的。

　　呂布讓高順自己挑，果然高順挑的不是那些又高又壯，能打能跑的，很多看上去都是普普通通的，沒什么特長的。

　　這些人一看幾乎都和高順差不多，一臉嚴肅，不茍言笑。

　　不過這也符合陷陣營的記載: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陣營。

　　想攻無不克就得有勇往無前，這要靠的就是絕對的紀律，就像秦統一六國，軍隊靠的就是森嚴的軍律。

　　古代軍人可沒有那么絕對的忠誠，特別是戰亂頻繁的年代，戰爭勢力一多，很多人從軍都不知道為何而戰，到底為誰而戰，最后只變成了當兵吃糧，有糧就能籠在一塊，無糧軍心自散，軍隊自潰。

　　高順明顯就是要那些能遵守嚴厲的軍令的人。

　　高順在訓練那一百部曲時明顯參照了呂布制定的練兵之法，最明顯的就是他也要求部曲們熟悉水性，熟悉水戰。

　　呂家堡就在大河邊上，想練水戰有完美的條件。

　　大河上都是呂家的大船小船，這一代所有的渡口都已經被呂家控制了。

　　自古就是南船北馬，哪怕生活在大河邊，很多人也不通水性。

　　這是要是普通人就算了，呂布不允許部曲不會水，這時代江河湖泊眾多，而且水量充沛，遠不是后世能比。

　　呂布一趟豫州之行，才算是對天下有了個大致的了解，大河和淮河兩岸就有如此多而密集的河流，真不知道長江流域以南是個什么狀況，那里可是江河湖泊最密集的地方，云夢澤那可是千里煙波之地。

　　可惜的是現在大河還被冰封著，水性只能得開春再練。

　　部曲們抓緊時間訓練，一時間成了九原的一道風景，越發精銳的部曲讓呂家堡成為整個五原郡最受歡迎的地方。

　　北地之人從來沒有逃離胡人的威脅，胡人在邊境一直就像狼群，你強大他就遠遁草原，你一旦弱下來，他就如同聞到血腥味，齜著牙就圍了過來。

　　元日之后又有許多人來到呂家堡外請求收留，人人都知道呂家佃戶過得好，整整一年，這都是被整個北地之人看在眼里的，如今陰山外，鮮卑人再次露出了獠牙，大河以內的匈奴人也越發囂張，很多地方已經公然將草場擴充到了大河邊。

　　北地現在是人人自危，呂家在北地有精銳的部曲，投入這樣的家族麾下，一定能受到庇護。

　　呂布對于這些人是來者不拒，反正已經明目張膽的擴充勢力了，也沒什么可遮掩的了。

　　新來的佃戶被安排在了鄔堡外，又建起了新的帳篷群。

　　唯一的壞消息是趙叔伯那邊傳來的，今年草原上的鮮卑人不愿意在和長城以內的人做生意，幾個曾經關系不錯的中型部落已經搬到了草原深處。

　　按照以前的慣例，元日之后草原的頭人就會和長城以內的商隊聯系，今年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股淡淡的硝煙味彌漫開來，草原從來不能拒絕和長城以內的交易，他們必須要從長城內買去鹽巴、鐵器、布匹這些草原上沒有的必需品。

　　一旦草原不在和你做交易，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不想再等價交換，他要用搶劫這種暴力手段。

　　不能做生意，呂布不在乎，馬匹牛羊去年已經買了夠多了，陰山以內也有草場，足夠自給自足了。

　　到是呂布好奇，沒有了鹽巴的鮮卑人能在草原撐多久。

　　過完元月其實北地還是隆冬，離開春還有幾個月，鮮卑人不可能在這幾個月發動戰爭，胡人的戰爭有個規律，他們喜歡在秋天發動戰爭，冬天結束戰爭，這是馬匹最健壯，牛羊最肥美的時候，食物充足，最適合發動進攻的時候。

　　現在即使胡人再急，也得等到開春，草原上嫩草發芽，馬匹補充一冬天的損耗，才能發動戰爭。

　　胡人就是胡人，有時候腦子真的是不好使，這么早就拒絕貿易，這簡直就是在戰前自斷一臂。

　　有了這幾個月的時間，呂布有足夠的時間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