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兒你怎么弄成這樣了,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和小孩子一樣,到草地上打滾。”看著兒子一身的草星子和塵土,黃氏在兒子頭上點了一下,上好的蜀錦外袍只穿了一天就變得鄒巴巴臟兮兮的,俊俏威武的兒子一天就變成這樣,身為母親她大為不滿。
“母親,孩兒這身泥土可是換來了一匹寶馬呢。”呂布笑著指了指身上的塵土草漬還有馬毛,今個和小馬駒折騰了半天,身上肯定干凈不了。
“你就被責怪布兒了,今天他可沒胡鬧,反而是遇上了天大的好事。”呂良笑著幫兒子解釋著。
聽完丈夫的介紹,黃氏也笑著摸著兒子的臉說,“我家布兒肯定可不是一般人,那樣的寶馬才能配上我家布兒。”
黃氏自豪的看著兒子,自己兒子能有這樣一匹寶馬她也是非常高興的。
“好了,快去洗洗吧,福伯已經幫你把熱水送進去了,飯食已經做好了,要快點知道了嘛。。”
“知道了,母親。”呂布也感覺身上臟兮兮的不舒服,和父母打了聲招呼就去洗漱了。
進洗浴間的時候剛好碰到送熱水出來的福伯。
“謝謝福伯。”呂布笑著對福伯道謝。
“少主人,您這是干什么呀,這都是老奴該做的。”福伯連忙躬身對這呂布行禮。
深入人心的主仆觀念,呂布是沒辦法改變的,只能笑著走進洗浴間,身上臟兮兮的實在難受。
等到呂布再出現在客廳的時候,父母已經在新做的飯桌旁等著了。
“父親、母親干嘛等著我啊,你們先吃就好了。”呂布知道自己洗澡很慢,這一洗就是一炷香的時間,這下又讓父母等了好一會。
洗完澡的呂布又變成了那個俊俏的少年,一身干凈的青色麻布衣服穿在身上很是合體。
“沒關系的,布兒過來坐。”黃氏看見干凈俊俏的兒子,很是高興,連忙招呼著兒子坐過來。
做到母親身邊,看著滿桌的飯菜,呂布食指大動,今天都沒正常的吃過飯,中午沒吃著,后來也只吃了塊馕餅,這會哪里還等得急。
拿起筷子,對著父母說了一聲,就端起飯碗吃了起來。看著吃得開心的兒子,黃氏笑著幫兒子夾著菜。
一晃就是幾個月,呂布經過書館的學習,已經熟練的掌握了漢隸的讀寫,雖然書法沒辦法稱得上多么優美,但已經得到了先生的認可,現在寫出來的字已經能讓先生微笑的點頭了。剛剛啟蒙的學童,先生并沒有很高的要求。字也學完了,現在不會碰見不認識的繁體字了。
到了下半年,學生開始減少,農忙一開始就有不少學生回家去幫忙了。
今日的課業已經完成了,先生已經回后堂去休息了,呂布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呂兄,今日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兄弟去大河邊游玩一圈?現在天氣燥熱,河邊納涼飲酒乃是為一件快事。”李肅笑著來到呂布身邊。
李肅這家伙這幾個月總是纏著呂布,不是邀請出去玩,就是跑過來問東問西套近乎。
呂布不喜歡這家伙,倒不是呂布多討厭李肅,而是這家伙總是鬼鬼祟祟的像是有什么目地一樣。
大河當然就是指的黃河,這條中華民族的母親河。
看著李肅的笑容,呂布搖了搖頭,“李兄,今日家中有事,實在是沒陪你去游河啊。”
李肅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邀請呂布了,每次都是邀請呂布去山上或者大河邊游玩,可是無一例外都被呂布拒絕了。
呂布不喜歡李肅這個人,這幾個月的觀察,他發現這李肅真的是個陰險小人,配上他那尖耳猴腮的長相真的是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李肅這個人非常善于偽裝,在先生面前永遠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在同學面前有事一副熱心兄長的模樣,但是暗地里卻總在玩著陰謀詭計,似乎總是在唯恐天下不亂的挑起同學們間的矛盾。
自從上次挑起同學里的矛盾之后,呂布也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李肅是九原縣城里的人,九原縣城里其實沒多少學生,這書館里大部分學生都來自城外,而最大的兩部分就是來自兩個村莊。
一個叫上溪村,一個叫下溪村,而分開這兩個村子的就是一條溪水,因為這條溪水,這兩個村莊的土地非常肥沃,人口也相當的多,也是因為這條溪水,這兩個村莊關系一直都很差。
農業為主的社會,水源就是田地的生命,誰都想獨占那條小溪,每年需要灌溉的時節,兩個村莊都會發生輕微的械斗,縣令已經多次找雙方鄉老進行協商,可是收效甚微。
學生斗毆的前幾日剛好兩個村子就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械斗,聽說還傷了兩個人。
在這種情況下,李肅簡單的一個計謀就讓這些同學間的矛盾爆發出來。
而李肅則什么事都沒有,這幾個月,那兩幫同學還不停地拉攏著李肅,都想讓李肅這個聰明的大哥變成自己這邊的“頭領”。
李肅哪邊都沒加入,一直左右逢源的在兩幫人間穿梭著,到是得了少好處。
呂布是真的沒時間,小馬駒整天在家里鬧騰著,父母都拿它沒辦法,除了自己,小馬駒誰都不認。
“哎呀,呂兄家中有事那為兄就不強求了,今日可是有不少同窗要去河邊,好像還準備較技,好像是準備比試射箭。”李肅一臉失望的說,眼里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得意,呂布這人是最喜歡射箭的,只要有射箭的比試從來沒有缺席過,用這招一定能把呂布騙出去。
李肅將心里的想法掩飾得很好,可是呂布還是看出來了。
“那我在這祝李兄玩的開心。”呂布還是搖著頭說,對于李肅這種卑鄙小人呂布不算討厭,卑鄙也算是別人的自由,可是將卑鄙的心思用到自己身上就很讓人討厭了。
李肅的家族也算是九原的大家族,據說是漢初李廣將軍的后人,是真是假呂布就不知道了,五原整個郡的人都是后來從并州和關中等地遷移過來的,祖上是誰根本無法考證,既然這家姓李的說是又沒人反駁那就算是吧。
“那為兄就不打擾了。”李肅臉色很難看,但是他還是沒有動怒,只是僵硬的笑著就轉身離開了,他不明白為什么曾經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呂布會變了這么多,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呂布去哪了?那可是一桿好槍。
看著李肅離開的身影,呂布輕笑著,李肅這點伎倆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他不明白李肅為什么要一直糾纏自己。自己可是不止一次拒絕他的示好,怎么就像個牛皮糖一樣非要粘著自己呢?他想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