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小白使勁在龍瑛臉上搓洗,痛得龍瑛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舒畫見狀,連忙抱過貓小白。
“胡鬧,他父親雖是你我仇人,但她還有善心,得饒人處且饒人。”
舒畫不忍見龍瑛哭泣,連忙放下貓小白,去給龍瑛洗臉,毛巾在龍瑛臉上輕輕浮動,但龍瑛始終不肯領情,仍在針扎。
舒畫抬手,一把將她抱住道:“不要亂動,你若還不聽話,我只能讓小白來幫你了。看看你自己,躲在執教室里幾天幾夜,臉都花了。”
龍瑛哽咽道:“我又沒叫你幫我。再說了,你不是想侮辱我嗎?還幫我做甚?”
“老子喜歡。”
舒畫緊緊抱住龍瑛,不讓她動,一邊給她洗臉,一邊道:“看不慣你是個花臉,得洗一洗才好看。”
龍瑛想到如若不讓舒畫動手,便會被貓小白一陣亂來,于是停止掙扎,閉上雙眼,任由舒畫擦洗。
貓小白坐在椅子上,呆呆望著龍瑛,目光很是兇惡,心道:“此刻有公子在,但他不一定一直都在你身邊。龍瑛,你占據了我的位置,我定要讓你好看…”
舒畫給龍瑛洗完臉,轉頭道:“小白,以后龍瑛跟我們一起,你不可老是欺負她,她已經是無父無母的人,聽話。”
貓小白反問道:“公子,若是她先欺負我呢?”
“我自會明辨,你只管聽我的就是了。”舒畫放下毛巾說道。
龍瑛睜眼,又見貓小白正在瞪著自己,忍不住喝道:“看什么看,待我能動,小心我連你也殺!”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不過我不是。龍瑛,我聽公子的話,不與你計較,這并不證明我不貓小白打不贏你,在我天貓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龍瑛看向舒畫,怒喝道:“臭小子,你放開我!”
舒畫抬頭,嘿嘿一笑,道:“豈有放自己媳婦兒跑的道理?你安心休息,若是還不聽話,我只能像剛才那樣堵住你嘴巴了。”
“混賬!”龍瑛罵了一聲,連忙閉嘴,悄悄試探自己有沒有再被舒畫用元氣堵住嘴,直到確認安全后,才不再言語。
“我記得你很聰明的。”
舒畫笑道:“最近怎會突然變笨了?你應該明智一些,你要知道,你若亂動,惹得我不高興,你父親就會真的死在我劍胎當中,但你要是仍然冥頑不靈,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龍瑛抬頭,似乎想通了許多,臉色也變得溫和起來,道:“我父親當真還活著?”
“千真萬確。”
舒畫催動劍胎,劍胎從他后背彈出,落在地面,筆直的豎著不動。
“從你認識我以來,你見我何時騙過你?這一人雖然不太正經,但并不愛撒謊,我寧愿出刀殺人,也不喜歡編造謊言騙人。”
舒畫抱起貓小白,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道:“看不順眼,直接殺了便是,騙人做甚?所以你大可放心。”
龍瑛遲疑片刻,想到自從自己認識舒畫以來,舒畫為人的確老實憨厚,從不撒謊。
但是,正如舒畫自己所說,倘若舒畫不想騙人或是不想與人多說時,遠比說謊騙人還要過分。
他會一聲不吭殺了自己所恨的人,也會出手教訓別人一頓。據龍瑛對舒畫性格的初步了解,舒畫的性格有些古怪。
以前她覺得舒畫憨厚老實,甚至有時候還顯得特別傻氣。不過,她也熟知,舒畫并非是真的傻,只是不必言語,寧可殺人,也不愿多說。
“不信,你沒讓我看見我父親還活著,就憑你三言兩語,我怎能相信?”
龍瑛質疑道:“除非你讓我看一看。”
舒畫笑了笑,以元氣催動劍胎,劍胎中部突然鼓起,向左右兩邊膨脹,而膨脹之間顯現出一道離奇畫面出來。
畫面中顯示出劍胎的世界。
舒畫以元氣操控劍胎世界變動,一座城池豁然出現在龍瑛眼前。
舒畫笑道:“龍平安就在這座城池當中,你慢慢看。外面一日,我的劍胎世界就是一年,你父親已進入了好幾個時辰,在我劍胎世界中已大約待了半年之久。”
“半年?”龍瑛心頭一跳!
龍瑛看向劍胎,只見畫面轉動,城池中顯現出一位老人,那老人手扶拐杖,慢慢走在城池的集市中。
集市上人來人往,無數怪異人群走過,然,最多的竟然是影子。
那老人便是龍平安,他在北冥失去所有,又被舒畫裝進劍胎世界,于是心中想不開,一件事悶悶不樂的想了半年,加上他在劍胎世界中自己的衣食住行都要全憑自己親自動手尋來,漸漸地,人也變得老了許多。
“父親…父親怎會老了許多…”
龍瑛哽咽道:“舒畫,是不是你對我父親做了什么?他才會老得如此憔悴!”
舒畫搖頭,道:“這不能怪我,我沒有真的殺他就已經很不錯了,你又一直吵吵鬧鬧,我哪來的功夫對他做手腳?”
“那父親怎么會…”
舒畫打斷道:“你得問你自己。你自幼就是大小姐脾氣,從未關心真正過你父親,如今他在劍胎世界中又失去了隨從,你與他也被隔絕,他怎能不傷心?怎能不氣?而這一氣就是半年之久。”
貓小白解釋道:“我家公眾的劍胎世界還未完全成形,里面什么怪物都有,卻沒有人類可以衣食住行的便捷,任何東西都得等著人去建造,就連房屋也得自己建造,他若要喝水,也得他自己去找水源。在你眼里所看見的,只是劍胎世界中的一丁點位置!”
龍瑛低頭,再次流下眼淚,舒畫看了貓小白一眼,主仆二人微微一笑。
過了片刻,龍瑛抬頭道:“舒畫,你就直接說了,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了我父親。如若可以,我愿替我父親在劍胎世界中受累,你讓他出來,大不了他不在北冥,放他去大虛就是了。”
舒畫搖頭,道:“我不要你做什么,你只要乖乖聽我話就是了,等三年期限到了,你若失敗,做我媳婦就是。”
舒畫收回劍胎,道:“你看也看了,放心吧,他在我劍胎世界里非常安全,只要你不對任何說起他仍然還活著就好,如若不然,北冥中人再叫我殺他,我唯有遵從大家的意見。”
“你為什么非要辱我?之前說的三年,不過是隨口一提,你又何必當真!”
龍瑛軟弱下來,懇求道:“只要你放了我父親,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更別說做你…做你…”
舒畫打斷:“既然你如此心不甘情不愿,那就等吧,等到你心甘情愿哪一天,再與我商量此事。”
龍瑛無語!
貓小白道:“對了,忘了告訴你,若我家公子出了任何意外,劍胎極有可能就會不在,若劍胎不在,劍胎世界自然也不復存在,你父親也就徹底拜拜了!”
貓小白高興道:“我不騙你,你不信可以試試,若我家公子出事,你剛才所見的鬼影族人和你父親,都會死!”
龍瑛面容變得愁苦不堪。
貓小白再次補充道:“所以,只有我家公子好,你父親才會安然無恙。龍瑛,你還是忘記前嫌,好好服侍我家公子最為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