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伯爾第五大制糖商易米爾,如今卻愁容滿面。
華糖進入坎伯爾市場后,整個坎伯爾自己的糖業份額在迅速的下降。
華夏人的糖不僅品質比坎伯爾的糖要好,并且華夏人的糖還分了普通和精品2個品質,直接將坎伯爾的高端和低端市場全部搶走了。
哪怕是法肯豪森總督閣下提高了進口稅,使得華夏人的糖類售價變高,但是即便如此,買的人也依然絡繹不絕。
作為第五他制糖商,易米爾著實看不到坎伯爾制糖業老板們在華夏商品涌入后,還有什么未來可言。
發不起工錢,拖欠工資,雇員鬧事,爆發雇主和雇員之間的沖突。
工場內的安保人員,更是時不時的和雇員們扭打在一起。
不僅僅只是他們制糖業,在華夏商品的沖擊之下,6年來,整個坎伯爾國內的工業都不怎么好。
唯一能笑的,大概就是那些在第一輪中,向著華夏人屈服的買辦們吧。
易米爾已經欠下了一屁股債,拖欠員工工資的他已經準備宣告破產了。
曾經的制糖業五大佬之一,住著奢華的莊園,穿著華麗的服飾。
誰能想到如今,資不抵債,就連莊園都賣掉了,也無法維持他的制糖場和種植園。
易米爾很不甘心,但是又不得不屈服于現實。
想讓他這種過過了人上人生活的商人再去過普通人的生活,易米爾辦不到。
在反抗華夏商品和臣服于華夏商品的選項中,他不同于大多數坎伯爾工場主,他選擇了后者。
“您好,陳先生。”
易米爾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語,倒是勉強能聽得懂。
陳軒帶著中不急不慢的走到了易米爾的面前,看著易米爾身后這片巨大的糖葫蘆種植莊園,微微的點著頭:“秋梨膏,易米爾先生,您可是坎伯爾有名的制糖商人啊,聞名不如一見。”
兩人寒暄了一陣,看著身后這片種植園,陳軒感嘆道:“好大一片種植園,一眼望過去,看不到頭啊。”
坎伯爾的特產之一便是糖葫蘆,這種葫蘆形狀的果子內部是空心的,里面儲存著大量的十分甘甜的汁水。
將這些甘甜的汁水倒出來,然后再倒入大鍋中進行熬制,便可以出一過糖水。
待糖水冷卻凝固后,便可以取出,研磨成細小的顆粒,也就是坎伯爾本土產的葫蘆糖白糖。
易米爾雖然是坎伯爾境內第五大制糖商,當時他卻是坎伯爾境內第二大糖葫蘆種植園主,可謂坎伯爾糖業界的二五仔了。
不過空有這么大片種植園,但是自己的工場生產出來的糖又根本搶占不到市場。
維持這么大片種植園的人工、肥料、維護等等,都需要大量的資金。
而如今,制糖業慘淡,種植園隱約變成了一個吃金不吐金的累贅。
園中還能看到不少沒拿到工資,工作不怎么積極,穿著農服的雇員手中拿著工具,頂著遮陽帽,好奇的打量著這邊的華夏人和獸耳。
易米爾擺著手,連連嘆著氣:“陳先生,我現在的情況您也知道。
坎伯爾的整個制糖業不容樂觀,我們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片坎伯爾第二大的糖葫蘆種植園,現在幾乎就成為了我的一個吞金獸了。”
陳軒找到易米爾,就是為了將易米爾的產業一口吞進自己的陳軒朱糖食品公司的。
易米爾畢竟是坎伯爾境內第五大制糖商,同時也是第二大種植園主。
不管是易米爾在坎伯爾糖業的影響力,還是易米爾的原來來源,都是陳軒所需要的。
糖葫蘆的汁水陳軒試過,雖然沒有甘蔗的汁水甜度高,但是也差不到多少。
陳軒的目的,便是想要收購易米爾的產業。
急于擺脫困境的易米爾,也只能同意陳軒的注資,因為他不想變成負債累累的普通人。
根據協議,陳軒向易米爾注資400萬軟幣,將整個易米爾的種植園收歸到陳軒朱糖食品公司的名下,并占易米爾制糖工場65的股份,成為大股東。
而易米爾,則以合伙人的身份,成為陳軒朱糖食品公司在坎伯爾這邊的區域總監,總覽整個陳軒朱糖食品公司在坎伯爾開分礦的發展。
別看這僅僅只有400萬軟,但是在阿哈利姆大陸上,軟幣的值錢程度,遠超地球上英鎊的值錢程度。
400萬軟,已經是一個十分高的價格了。
陳軒的注資,將易米爾的產業給攬過來后,一件事便是將所有員工的工資給結清了。
并拿了一份現代合同交給易米爾操辦,讓他叫那些愿意留在新公司的員工們,都將這份合同給簽了。
雇員拖欠的工資被結清后,所有的員工也被安撫了下來。
至于去留問題,則本著這些員工自愿的原則,陳軒不強求,也不強留。
緊接著陳軒便向易米爾提出了建議,自己會對整個公司進行改革,將所謂的工場,變為工廠。
陳軒會從國內購買相關的制糖機器,在坎伯爾境內建立一座半現代化的制糖工廠。
雖然這在坎伯爾境內不符合規則,但是陳軒卻利用這個規則的漏洞,繞過了他。
之所以向易米爾注資,除了易米爾這個人選擇向華夏商品屈服,是一個能屈能伸,不會無腦反對華夏商品,值得合作的人。
另一個便是將易米爾這個坎伯爾人推到前臺,會使得陳軒將“工業”搬到坎伯爾境內,從而減少生產成本。
當然最終要的一個原因,注資易米爾,除了利用當地原料制糖外,就是利用易米爾原有的渠道,將白糖、紅糖、朱糖、糖果、奶糖這些陳軒朱糖食品公司的產品從坎伯爾市場上銷售出去。
小白兔進入坎伯爾,已經讓陳軒感到壓力頗大的。
更別提小白兔推出的小紅兔奶糖,更是和他的糖老鴨奶糖打對標。
因此搶在小白兔前面,拿下易米爾這個愿意合作的制糖業老板,可以讓陳軒在坎伯爾占得一步先機。
自此,易米爾也成為了陳軒在坎伯爾的代言人。
華夏的經濟觸手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伸到了坎伯爾的每一個產業之中,慢慢的影響著整個坎伯爾的各行各業。
易米爾僅僅只是一個縮影,整個坎伯爾的各行各業,幾乎都是如此。
華夏商人們如同鬣狗一般,嗅到了金錢的味道,紛紛躥到坎伯爾境內來找合作伙伴。
或是像陳軒這樣的注資,或是并購。
或是找行業里比較有影響力的商人,或是直接找到那些買辦合作。
一個個披著坎伯爾外皮的華夏“工廠”,也開始如同雨后春筍一般,迅速的在坎伯爾境內生長了起來。
但是坎伯爾國內那些因此而受到損害的絕大多數工場主們,在這個不能屈服就只能死亡的浪潮中看不清形勢的貪心商人們,也向議會和總督,再次提交了議案。
進一步逼宮,希望總督府能采取實質性的措施。
國內工場主倒了,對坎伯爾沒什么利益可言。
要么驅逐華夏,要么想其他辦法。
總督府中的法肯豪森看著各行各業代表遞交上來的聯名書,也一陣頭大。
驅逐華夏商人,肯定辦不到的。
你前腳驅逐了,怕不是華夏人的艦隊就打過來了。
即便華夏艦隊不打過來,向奧托曼或是威那亞那樣的“代理人”也會來對付坎伯爾的。
如果變些法子去刁難華夏商人的話,倘若過界了,華夏方面同樣會采取反制措施,這一點坎伯爾并非沒試過。
對付華夏人是不行的了,現在能做的只能是另辟蹊徑。
法肯豪森幽幽的將目光轉向了西部山脈的東部,喃喃道:“如果以貿易摩擦,或者是反傾銷為理由,將大平原西部諸國給占領下來,建立傀儡國的話。
便可以將他們整合成一個大的市場。
然后再借由軍事管制的方式,拒絕一切商品的流通,市場上只能出現指定商品。
如此一來,有了專屬的市場,便可以將國內那些要死不活的工場主們給救活。”
這其實是很早之前法肯豪森就在考慮的問題了,不過現在國內問題迫在眉睫,法肯豪森不得不將這份計劃從計劃計劃,改成準備實施實施了。
現在唯一讓法肯豪森擔憂的是,這些合理的借口,會不會遭到大陸會議和華夏人的阻撓。
或者說,會遭到他們多大程度的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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