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九只白狼身上,北河感受到了脫凡后期修為的法力波動。
也就是說,這是九只脫凡后期修為的靈獸,而并非是魔獸。
用來拉輦車的,都是九只脫凡后期修為的靈獸,可想而知在輦車中的人,修為有多么的恐怖了。
北河暗道如果輦車中的那位,是一位法元期存在的話,這次他恐怕就麻煩了。
思量間他心神一動,夜麟當即體積收縮,而后鉆入了他的袖口中。
下一息,北河運轉了元煞無極身,他身軀一震之下,“咻”的一聲,化作了一道拖著尾光的長虹,一路向著天邊激射而去。
“咦!”
此刻在后方紅色輦車中的老嫗,也看到了這一幕。
當發現北河速度大漲,而輦車前方的九只白狼,赫然是沖著北河而去的后,她明顯極為詫異。
“唰!”
下一息,輦車的門簾晃動了一下,一個身形矮小,皮膚呈現淡銀色的人影,就出現在了輦車的車廂頂端。
這是一個看起來五十來歲,容貌并不顯得蒼老的婦人。但是她的聲音卻異常沙啞,聽起來宛如八九十歲的耄耋老婦。
這老婦人身著一套黑色的長袍,手中還拄著一根銀色的拐杖。奇異的是,在拐杖頂端,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白色圓球,其上不時就有靈光閃爍一下。
而觀這婦人身上的修為波動,赫然有著無塵后期。
在婦人出現在輦車的車廂頂端后,九只白狼依然在振動雙翅,不斷向著前方疾馳的北河追去。
婦人驀然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方向。
在察覺到諸多的魔獸,吊在她的后方一路狂追,并且這些魔獸跟九只白狼一樣雙目赤紅,她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猜測莫非北河身上有什么能夠引起魔獸以及靈獸躁動的寶物不成。
就在這時,她鼻翼微動,嗅了嗅。
“這是…”
接著她就露出了明顯的吃驚之色。
她聞到了在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甜腥味散發。
正是這股甜腥味,讓后方的諸多魔獸,還有她的九只白狼,全都陷入了一種瘋狂。
“龍血花!”
思量間這婦人一聲驚呼,而后臉上露出了大喜過望的神情。
再次看著前方不斷逃遁,而且距離越來越遠的北河,婦人將手中的拐杖一跺。
隨著嘭的一聲悶響,只見九只白狼跟她腳下輦車之間鏈接的九根白色鐵鏈,此刻光芒大漲,而后驟然熄滅。
但再看那九根白色鐵鏈,已經消失無蹤。
“嗷嗚…”
在沒有束縛后,九只白狼仰天長嘯。
下一息便震動雙翅,猛然向著前方的北河飛馳而去。
雖然北河施展了無極遁,速度堪比尋常無塵中期修士的遁行了,但是這九只脫凡后期修為的白狼,也不知道屬于何種靈獸,在半空雙翅震動之下,四蹄亦是開始狂奔,它們比起北河還要更快一線。
至于后方的婦人,已經將輦車收了起來,她手持拐杖,看似不急不緩的向前疾馳,但是速度奇快,始終跟在九只白狼的身后。
一路施展無極遁疾馳的北河,有所感應一般轉身,目光只是在九只白狼身上掃了一眼,就看向了那拄著拐杖的婦人。
“嗯?”
緊接著,他就眉頭微皺。
雖然他跟那婦人素未謀面,但是在看到對方的瞬間,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婦人應該是冰銀族修士,因為此人的身形還有外貌,跟祁蓉極為相似。
不止如此,隨著后方九只白狼的靠近,他從那九只白狼身上,隱隱感受到了一股冰寒的氣息。
除了婦人以及她的九只白狼外,后方還有十幾頭脫凡期修為的魔獸對著他追逐。更遠的地方,還有一條獸潮形成的黑色“長龍”。
不管是冰銀族婦人,還是諸多的魔獸,全都是沖著為首的北河追去的。
北河沒想到他一路走過,竟然會弄出這么大的動靜,這讓他如何悄然離開。
思量間他看向了后方有著無塵后期修為的冰銀族婦人,朗聲開口:“這位冰銀族的道友,北某乃萬靈城的一位百戶,不知為何要窮追北某不放呢!”
“哦?小友竟然是萬靈城的百戶!”
聽到北河的話后,那婦人看著他神色微動。
這時就聽她道:“倒并非是老身要窮追你不放,而是小友身上似乎有什么東西,使得老身的這幾頭靈寵瘋狂,而且不受老身的控制。”
北河臉色抽動,因為對方所說看似不假。只是在他看來,這老婦人既然放開了靈寵對他狂追,就說明此人對他產生了興趣。
而被一位無塵后期修士感興趣,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思量間只聽他道:“道友應該知道,北某現在有點麻煩,所以還希望將你的這九只靈寵給管教一番,畢竟在后方還有大群獸潮。到時候北某引起的麻煩,將道友給波及,那就不太好了。”
“哼!”
但聽后方的婦人一聲冷哼,直言不諱的問道:“小子,你身上有龍血花吧!”
北河心中一惱,“北某只是在跟人斗法的時候,被對方偷襲,所以身上才沾染了龍血花的味道,若是北某身上有龍血花,你覺得我會這么堂而皇之的拿出來,引來諸多魔獸的追殺嗎!”
“我不信!”婦人搖頭,“若真是你這說的這樣,為何你不向著城中逃,而要向著城外逃呢。恐怕就是擔心身上的龍血花,被萬靈城中的高人給發現,從而引來更多的麻煩吧。”
而且不等北河開口,又聽這婦人道:“將龍血花交給老身,那群獸潮我來引來,你覺得如何。”
“北某已經說過了,身上沒有龍血花,若是你還不信的話,那北某也沒有辦法!”
“哼!奉勸小友一句,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婦人似乎失去了耐心。
北河心中大罵,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同時他暗道,等此間事了,他一定要將燭亡給好好折磨一番!
心中如此想到時,他眼中精光一閃,而后翻手取出了精魄鬼煙。
看著其中的燭亡,北河心神一動,掌心頓時噴涌出了一片黑色的火焰,沒入精魄鬼煙后,將此人給包裹著燃燒。
“啊!”
僅此一瞬,就聽燭亡口中發出了一聲慘叫。
“燭亡道友,或許你可以向后方那位冰銀族道友解釋一下,北某手中是不是有龍血花吧。”這時只聽北河道。
雖然龍血花引來了諸多魔獸,并形成獸潮,但是獸潮是在他身后形成的,北河只要速度夠快,這些靈獸就無法對他產生威脅。可那婦人卻不一樣了,此人不但有著無塵后期修為,而且那九只白狼的速度,更是比起他來還要更快。
所以他必須要先將這婦人給打發走,不然此人就是最大的麻煩。
“北道友奪走龍血花,要殺要剮直言便是,可用不著折磨我!”就在這時,只聽他手中的燭亡道。
“你找死!”
北河勃然大怒,看著此人眼中殺機彌漫!
只聽“呼呲”一聲,罩住燭亡的黑色火焰火勢大漲,將此人熊熊燃燒。
一時間燭亡撕心裂肺的慘叫,讓人聞之只覺得頭皮發麻。
折磨此人的同時,北河向著后方望去。
這時他就看到了那婦人看著他時,眼中已經生出了些許貪婪了。
北河回過頭,他知道現在不管他說什么,對方都不會相信他。
雖然那婦人修為高深,但他并非就真的沒有機會從對方手中的逃走。
就在北河心中如此想到時,后方的婦人似乎不打算跟他繼續追下去了,此刻在北河后方兩百丈不到的九只白狼,仰天長嘯的之際,雙翅以一種相同的頻率震動了起來。
九股數丈大小的白色龍卷,從九只白狼的雙翅間凝聚,并向著前方的北河呼嘯而去。
只要將北河給罩住,那么他的速度就會被阻擋下來。
“咻!”
不過就在那九股龍卷剛剛凝聚成形,婦人就看到北河的身形,筆直向著下方的山林激射而去。
在她的注視下,北河宛如一滴水珠,沒入了一片大海,在下方的山林中消失,過程中沒有激起任何的漣漪。
“土遁術!”
見此一幕,婦人神色微微一沉,北河竟然還精通這種五行遁術。
而且探開神識,她就發現北河遁行的速度,竟然絲毫不慢。
不止如此,他還在一路向著地底深處遁去。
婦人雖然有土行旗此物,但是激發此物遁行,跟精通土遁術的北河比較,在速度上她恐怕望塵莫及。
不過饒是如此,北河也逃不出她的掌心,因為單單是北河身上散發出來的龍血花味道,就讓他無處遁形。
北河遁入地底后,只是片刻間,那十幾頭脫凡期魔獸就趕到,并從他遁入地底的地方,開始向著地面之下沖撞而去。
以這些魔獸的修為,地面對它們來說脆弱不堪,它們以蠻力將土石破開,順著龍血花的味道,繼續向著北河追殺。
至于那老嫗,依然在半空疾馳。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辦法,似乎能夠找到北河的方位,在半空不急不慢的追著。在她看來,施展土遁術極為耗費魔元,而且一些魔獸同樣精通此術。隨著時間的推移,諸多的魔獸應該能夠將北河給逼出來。
一路遁行的北河,對于身后的一切視而不見。
他依然將精魄鬼煙中的燭亡不斷焚燒,此人口中的慘叫,讓人聽之能夠生出一層雞皮疙瘩。
在火焰的焚燒之下,燭亡的魂煞之軀,變得越發模糊。
“唰!”
就在此人魂煞之軀已經暗淡了數倍不止之際,北河眉心的符眼睜開,跟此人對視的瞬間,瞳孔微微轉動了一下。
霎時,一股奇異之力將燭亡給籠罩。
僅此一瞬,燭亡眼中的痛苦就消散了,轉而變得極為渾噩。
北河一攝之下,此人虛弱的魂煞之體就被他給抓了出來,捏在掌心后,一股針對神魂的煉化之力,陡然爆發。
或許在搜魂燭亡后,他可以找到解決眼下困境的辦法。
當然,他的首要任務,還是先從此人身上得到有關于冥毒的一切,眼下的麻煩,他還是有點信心解決。
就在北河抓住燭亡神魂的剎那,此人眼中的渾噩瞬間消失。
“嘿嘿…”
只見燭亡望著他,口中傳來了一陣冷笑。
“嗖!”
下一息,燭亡的魂煞之軀,竟然直接鉆入了北河的掌心,順著他的手臂直達胸腔,接著一路直上,沖向了他的頭顱,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姿態,沒入了他的識海。
北河剎那就明白,此人赫然是想要對他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