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施展了無極遁,一路向著元羅門急遁而去。
若是不將陸蕓手中的金元石給攔截的話,那他和彥玉如二人,恐怕要在此地等五年之久了,才能夠讓張家的人,湊齊足夠多金元石。
這些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平白耽誤,也極為不劃算。
元羅門所在的位置,北河從之前那老者的口中已經得知。
而從對方口中知道了答案后,他在老者的體內種下了一道血契還有一道神識烙印,如此的話,對方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之所以不殺,那是因為殺了老者必然會驚動張家的人。
而在取走金元之精前,驚動張家修士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不然若是這些人大肆搜尋的話,說不定就會找到地底金元之精所在的位置。
這時北河神色看起來有些焦急,因為他擔憂在追上陸蕓前,對方已經趕回元羅門了,那時再想將金元石給奪來,就會更困難。
好在此地跟元羅門的距離,可不算近。通常元嬰期修士趕路的話,也需要十余日的時間。
接下來,就見北河一路施展無極遁向著前方追去。
以他眼下的速度,要趕到元羅門頂多兩日時間,應該能夠在半路上將陸蕓給追上的。
而從那老者口中他得知,陸蕓并非單獨一人來此地取走金元石的,還有另外一位元嬰期修士同行。
對此他倒是不以為意,即便那二人都是元嬰期修為,以他的實力要拿下對方,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就這樣,北河一路向前追去,就是足足一整日的時間。
但是他即便是趕了一半的路程,也沒有看到陸蕓二人。
這讓他心中猜測,莫非是對方是改變了方向,并未立刻回元羅門不成。如果是這樣,那要找到對方,就困難無比了。
在略顯焦急中,北河又追了大半日,但依然毫無所獲。
這時的他,心已經沉了下來,暗道應該是對方二人要么已經趕回了元羅門,要么就是半路換了方向。
于是他繼續向著元羅門疾馳而去,最終他的身形,出現在了一座廣袤的平原上空。
向著平原望去,只見一座被數十丈高城墻包圍的城池,坐落在遠方的大地上。
那座城池的面積跟規模,比不上他見識過的天舟城以及四方城,但是也極為繁華。
而此地,便是元羅門所在。
到了此地后,他能夠看到那座城池之外的半空,一道道人影或是向著城池降落,或是從城外沖天而起。
北河神色一沉,到了此地都沒有追到陸蕓,顯然他不可能將對方阻截了。
“嗯?”
就在他如此想到時,突然間他目光看向高空某處,神色不禁一動。
只見在城外數千丈的高空,有一只足有十余丈大小的雄鷹,正展翅翱翔,以一種遠超尋常元嬰期修士的速度,向著那座城池俯沖而去。
而在那只雄鷹的背上,還盤坐著兩道人影。
其中一個是身著白色長裙的少女,還有一個身著黑衣的青年。
雖然他看不到二人的面容,但是通過那少女的背影,他還是判斷出來,對方正是陸蕓。
北河臉色抽動,追了這么久,竟然在臨近元羅門時,他才將對方給追上。
到了眼下此地,他想要對陸蕓出手,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元羅門城中的人,必然會第一時間就看到。他即便是再自持實力強悍,也不可能跟一個宗門對抗。
事到如今,他只有潛入元羅門,在想辦法出手了。
于是北河便向著那座城池掠去。
在此過程中,他看到陸蕓和那黑衣青年座下的雄鷹,在距離城池還有百丈時,二人身形一躍而起。而那只雄鷹,則被青年男子給收入了袖口中。看來這只飛行速度奇快的靈禽,正是屬于此人。
北河施展了一下感靈術,查看了一番陸蕓和那黑衣青年二人的修為。
而后他就發現陸蕓有著元嬰初期,而那黑衣青年他竟然看不出來。
對此北河倒是不覺得奇怪,其一是雙方相隔太遠,其二則是這青年有意將修為波動給收斂,他是無法通過感靈術看出對方的實力的。
但是不知道為何,北河總覺得那個黑衣青年的背影,給他一種頗為眼熟的感覺。
當他仔細回想的時候,又實在想不起對方到底是誰。
他修煉了冥煉術,記憶力極為強悍。相信只要看到對方的正面,就能夠知道這黑衣青年到底是誰了。
在他的注視下,陸蕓還有那黑衣青年二人,一同踏入了城中,接著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一路上陸蕓還不時側身,含笑對著身側的黑衣青年說著什么,而黑衣青年只是點頭回應,極為淡然的樣子。
對此北河頗為奇怪,暗道那黑衣青年莫非還有什么身份跟來歷不成,能夠讓元羅門門主陸七雄的女兒,都對他含笑相待。
心中如此想到時,他也來到了城門之外,繳納了一顆中階靈石后,順利的踏入了城中。
他根本不需要向人打探,就一路向著城中心行去。
因為剛才在城外,他就看到了在城中心有一片巍峨的宮殿群,想來那地方就是元羅門所在了。
而且那片宮殿群,時刻都有一層碗狀的罡氣罩住。
那層罡氣的防御力并不強,只是一種警示陣法。但若是沒有正確的通行方式硬闖的話,就會觸動禁制,從而引來元羅門的人查探。
北河趕到此地的時候,剛好就見陸蕓手持一面令牌一揮,在那層罡氣上就浮現了一個圓形的缺口,而后她跟黑衣青年二人順著缺口踏入了其中。
隨即禁制上的缺口,便愈合如初了。
北河眉頭一皺,而后駐足在原地。不消多時,他就看到了一個身著元羅門的化元期修士,來到了禁制前,而后取出了一面身份令牌,并法力注入其中一揮。
隨著令牌上一片靈光灑下,禁制上再次出現了一個缺口,此人踏入了其中后,缺口又一次緩慢愈合。
北河摸了摸下巴,而后轉身離開了此地。
當來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后,只見他施展了無影術,身形驟然隱匿了下去,而后悄然向著元羅門方向潛伏,來到了禁制之外才停下來。
北河并未等待多久,又有一個化元期修士趕來了此地,而后取出了身份令牌將禁制開啟。
就在這化元期修士踏入其中后,他緊跟在了此人的身后,亦是踏入了禁制中。
以他的修為,別說是化元期修士,結丹期修士也無法察覺到他的氣息。甚至他還有信心,近距離的情況下,瞞過尋常的元嬰期修士。
踏入禁制光幕后,轉身他就看到了其上的缺口在恢復。
北河回過頭來四下一望,發現此地頗為熱鬧,不時就有修士在半空疾馳,但是他卻沒有看到陸蕓二人的身影。
眼看帶他進來的這個化元期修士就要離開,他的身形宛如鬼魅般擋在了此人的面前。
“嗯?”
這一刻,這化元期女修就感到有些奇怪。
“唰!”
突然間,只見她面前憑空浮現了一只豎瞳,而在跟這只眼珠對視的剎那,這化元期女修當即陷入了渾噩。
“帶我去陸蕓的行宮。”
而后在她的腦海中,就響起了北河的神識傳音。
聞言此女點了點頭,一路向著某個方向緩緩遁去。施展了無影術的北河,則緊跟在她的身后。
在這化元期女修的帶領下,北河最終來到了宮殿群深處,而到了此地,這化元期女子停了下來,身形向著下方掠去,踏在了地上。
因為在此地,北河察覺到周圍有著明顯的禁空禁制。
化元期女修一路帶著向前步行,沿途有不少的神識探開,從她身上掃過,不過很快這些神識就收了回去。
至于北河,這些神識自然無法察覺到他的氣息了。
她帶著北河一路走了數百丈,最終在一座名叫“水香殿”的大殿前停了下來。
“前輩,就是這里了。”
到了此地后,只聽這化元期女修以神識傳音道。
“你走吧。”北河開口。
此女點了點頭,而后離開了。
接下來的數日,她都會陷入幻術中,但是表現得卻跟平日里無異,不會被人察覺異樣。
而數日的時間,北河早就能夠將所有事情給處理了。
抬頭看著面前的水香殿,北河身形往下一沉,遁入了地底,悄然向著正前方掠去。
當他來到了水香殿正下方,他才一路向上,并很快觸碰到了頭頂的一層禁制。
接下來他就按照當年在張家的辦法,將禁制上的陣紋給抹去。
此地的禁制在沒有被激發的情況下,陣紋輕易就被他抹去了,而后北河施展了金遁術,來到了大殿的下方一尺,抬起頭來施展了符眼術。
符眼中的瞳孔只是轉動了幾圈,他就勉強洞穿了一尺的地面,看到了頭頂大殿中,有兩道人影正坐著。
其中一人正是陸蕓,而還有一位,則是之前那位黑衣青年。
這么多年過去,陸蕓看起來跟當年一樣,一副十五六歲的樣子。唯獨她的修為,進階到了元嬰期。
再看她身側的黑衣青年,只見此人二十七八,容貌也極為普通。
只是在看到此人那張普通容貌的剎那,北河神情卻變得極為驚訝,甚至有些震驚。
難怪他覺得此人的背影眼熟,因為這黑衣青年他不但認識,而且跟他有著極深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