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某還要多謝凌煙仙子剛才出手相助了。”短暫的對視之后,只聽北河看向凌煙開口道。
聞言凌煙微微一笑:“北道友實在是客氣,既然你我二人如今都被困在此地,理應攜手相助才是。”
“不過北某倒是沒有想到,凌煙仙子也懂得此地禁制的開啟之法,將北某給瞞得好苦啊。”
“要是我說是之前看到北道友施法了幾次,所以就學會了,北道友相信嗎。”凌煙含笑回應。
北河自然不相信,因為他施法是因為手中有那面操控此地禁制的令牌,剛才的凌煙卻空手就能夠將此地的禁制給打開。
不過他倒是沒有將此女給揭穿,畢竟剛才此女的確是幫了他一個大忙,若是沒有凌煙出手的話,他絕對無法將季無涯給禁錮。
“信!”
只聽他吐出一個字。
說完他從此女身上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被他五花大綁的季無涯。
北河翻手取出了聚陰館,接著將這具煉尸,連帶禁錮在其身上的五子禁靈環以及滅龍鞭,全都給封印到了其中。
在將聚陰館給收入儲物戒后,北河這才松了一口氣。
“擘古道友可有辦法助北某一臂之力,重新將這具煉尸給掌控呢。”只聽北河以神識傳音道。
“這恐怕就有些麻煩了。”擘古回應,“這具煉尸如今已經誕生了靈智,所以是絕對不可能任由你在他身上種下三殺血契的。”
聞言北河神色微微一沉,“那若是將他的靈智給抹去,能否像第一次那樣,輕易種下三殺血契并掌控呢。”
“當然可以!”擘古道,語氣極為篤定。
北河稍稍舒了口氣,季無涯對他來說乃是一大助力,所以他必須將這具煉尸重新煉化。
“不過那樣的話,就有些可惜了。”擘古又道。
“可惜?”北河不解。
“不錯,因為這具煉尸好不容易誕生了靈智,并且因此還有形態上的突破,若是你將其靈智給抹去,這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哦?還有這種事情?”北河著實被驚訝了,沒想到將季無涯的靈智給抹除,似乎他就會從金身夜叉的形態,被直接打回原形。
隨即北河點了點頭,擘古所說應該有道理,因為季無涯的確是在誕生了靈智后,才化身金身夜叉的。
北河咬了咬牙,“即使那樣,也總比無法將其重新掌控的好。”
而他所說倒是不錯,如果不將季無涯的靈智給抹除,他不但無法重新掌控這具煉尸,他的五子禁靈環還有滅龍鞭此物,也會被季無涯給套在身上,那樣他反而還會被套牢兩件極為趁手的法器。
“反正這具煉尸都已經被你給鎮壓了,倒是不急于一時,要煉化有的是辦法!本座這里還有兩種方式,不過卻需要一些輔助之物,并不像三殺血契這么簡單。”季無涯道。
說完他又繼續開口:“而且你以為將這具煉尸的靈智給抹去,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嗎。”
北河略一思量,就明白了擘古所說并非沒有道理。
季無涯這具煉尸生前乃是武王境界的古武修士,其肉身之力極為恐怖,被煉制成煉尸后,就算是元嬰后期大修士,都難以傷及其身軀分毫。所以北河想要將季無涯的靈智給抹除,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如今的季無涯,形態上更是成長到了金身夜叉的地步,所以比起之前還要難以對付。
北河心中嘆了口氣,看來只能如擘古所說的那樣了,等此間事了再來想辦法將季無涯給收服。
現在的話,還是先處理好眼前的事情好了。
一念及此,他便收回了心神,而后將目光看向了凌煙。
微微一笑后,北河向著此女行去,來到了此女的近前,只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凌煙仙子應該有不少事情瞞著北某。”
聽到他的話,凌煙就要開口解釋。
但這時北河又繼續道:“對此北某不想去多問什么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凌煙訝然,不知道北河這是什么意思。
“現在北某的元煞無極身已經突破到了第三重,便是開始闖關的時候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北某需要凌煙仙子真心實意的協助。”
凌煙含笑點了點頭,“北道友放心,凌煙幫你也是在幫自己,當然會誠心實意。”
北河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只聽他道:“吃一塹長一智,凌煙仙子不但當初就對我有所隱瞞,從眼下來看,似乎身上的秘密還不少,所以北某已經不相信凌煙仙子了。”
凌煙看向北河道:“所以北道友的意思是?”
“為了穩妥起見,北某需要在你的身上,種下一道禁制。”
“什么禁制?”凌煙柳眉一簇。
“北某要在凌煙仙子的丹田,種下一道血契,若是凌煙仙子在與北某闖關的時候搞什么鬼的話,北某就會將這道血契給引爆。”
凌煙臉色一沉,在她的丹田中種下禁制,這就相當于掌握了她的生死。
只聽此女道:“若是凌煙想要搞什么鬼的話,早就在這三年中趁著北道友安心突破之際就溜走了,何須等到現在。”
“這北某可不管。”北河搖了搖頭,而后話鋒一轉,“不過你放心,只要凌煙仙子是誠心助北某一臂之力,并且通關成功之后,北某自然會將你身上的禁制給解除的。”
不過凌煙卻是不為所動,畢竟要在她的丹田上中下禁制,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完全就是生死都被對方給掌控。
“實不相瞞,凌煙仙子不同意的話,北某只能用一點強硬手段了,若是不想受什么皮肉之苦,凌煙仙子還是識趣一點的好。”只聽北河道。
面對他的威脅,凌煙吸了口氣,接著露出貝齒一笑,“既然北道友要這樣才肯相信凌煙的話,那就開始吧。”
“這就對了。”北河滿意的點了點頭。
說完他向著此女走去,來到了凌煙的面前。
在此女的注視下,北河一張口,喉嚨鼓動了一下,一團血光就從他口中被祭了出來。
仔細一看,此物赫然是一枚血色的符文,從其上還散發出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而這枚血色符文,正是一枚三殺血契。
既然無法用此物立刻將季無涯給重新掌控,那就消耗一枚來掌控凌煙好了,這也算是物盡其用。
“凌煙仙子放松就行,切記不可反抗。”只聽北河道。
說完后,他五指隔空將這枚血色符文給禁錮,緩緩向著此女的小腹位置靠近。
凌煙頓時有些緊張,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妄動。
就在北河的手掌距離她的小腹還有尺許距離時,只見他手掌向前一拍。
“噗”的一聲,那枚血色符文就沒入了凌煙的丹田。
隨之北河的手掌,也順勢貼在了凌煙的小腹上。
凌煙嬌軀震顫了一下,對于北河貼在她小腹上的手掌此女視而不見,此刻她立刻內視了一番。而后就察覺到,在她的丹田中赫然多出了一物。
只見北河激發的那枚血色符文,有一道道血絲彌漫而出,將她的元丹給包裹。
此女臉色一沉,眼下這種情況,北河只需將那枚血色符文給引爆,那她立刻就會香消玉殞。
做完這一切,北河收回了手掌,看向凌煙道:“走吧!”
說著他抬起頭來,手持令牌將頭頂的暗道給打開,身形沒入了暗道中。
凌煙深深吸了口氣,事已至此她已經無法改變什么了,只能跟上北河的腳步。
不過她卻在暗自嘗試著,能否將北河種在他體內的血色符文給解除。當然,過程中此女小心翼翼,就怕北河有所察覺。
踏足在暗道中的二人,一路向著來時的方向行去。
只是行走了一小半路程,走在前方的北河就停了下來。
只見在兩人的腳下,極元宮宮主此人正在闖關。
看著下方正抵御著一股奇異嚴寒的此人,北河頭也不回的問道:“凌煙仙子可有辦法將這兩人給斬了,免得礙手礙腳的。”
“北道友這就有些為難我了,若是能夠此人給斬了,當初凌煙又豈會受制于此人呢。”凌煙搖了搖頭。
對此北河有些失望,但他也沒有辦法,只見他駐足在原地,靜靜等待著極元宮宮主,還有落在此人后方一道關卡的老嫗。
按照他的打算,是等此人還有那老嫗闖關結束后,再來安心闖關。不然這二人闖關成功,如果跟他以及凌煙一樣留在此地,那他到時候闖關成功,極有可能在取寶大殿跟這二人遭遇。
三年多的時間都等了,等這兩人闖過去的這點時間倒是不算什么。
就在北河如此想到時,突然間他眉頭一皺,而后有所感應的一翻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只白色的海螺。
只見在他手中的母子同心螺,時明時暗的閃爍著。
北河當即打出了數道法決,而后將此物給帖在了耳朵上。
只是片刻間的功夫,北河將此物拿下時,臉色猛然一變。
“走!”
只聽他開口道,說完頭也不回向著來時的方向行去。
他已經改變決定,現在要立刻闖關,不能再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