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老祖一路灰溜溜的離開之后,徑直向著自己的居所行去。
此時的他,行色匆匆間不時向著身后張望,不過他并未發現北河的蹤跡。
只要離開北河的洞府,他就怡然不懼了,因為對方若是追上來,那找麻煩的反而是北河,二人的角色就會顛倒了過來。
另外,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通過傳送陣離開此城,也不擔心會有什么后顧之憂。
當回到百食齋的三層后,萬花老祖心中怒氣未消,徑直向著某個雅間行去。
“嘭!”
隨著他大袖一拂,一個勁風就轟在了雅間的房門上,發出了一聲巨響。遭此一擊,門上靈光亂顫,一副岌岌可危的樣子。
萬花老祖可是有意壓制了自己的力道,不然在剛才一擊之下,此門就四分五裂了。
“周光云小兒,你給我出來!”但聽萬花老祖一聲低喝。
隨著他滾滾聲浪落下,他面前的房門靈光一閃,而后打開了,開門之人正是周光云。
當看到一臉怒氣的萬花老祖,周光云訝然之余,便開口問道:“萬花前輩,這是怎么了?”
“哼!”萬花老祖一聲冷哼,“你莫非是有意想坑本宮一把不成。”
“這…”周光云越發的狐疑,他能夠猜到,萬花老祖之所以如此生氣,十有八九是跟張九娘還有北河有關。
于是就聽他道:“萬花前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口中所說的凝氣期修士,其實是跟本宮一樣的修為。”萬花老祖道,說完神色陰沉的看著他。
“什么!”周光云臉色一變。
沒想到北河竟然是元嬰期修士。
下一刻他就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來,他終于明白為何結丹后期的張九娘,反而會對北河恭敬有加,并為首是從了。
他暗罵自己糊涂,這一點他早就該想到才是。
并且這時的他,心中也隱隱有些后怕。
因為當日在百食齋的二層,他可是當著北河還有張九娘的面,威脅了二人一番。
當初他之所以有底氣,是因為通過守衛查到了北河二人不過是散修,以及對方修為最高的不過是結丹期修士。
但即便是散修,達到了元嬰期修為,也不是他敢招惹的。
要知道元嬰期的散修,平日里行事可沒有什么約束,做起事來可以說沒有后顧之憂。
在隴東修域上,就有諸多即便是龐然大物般的勢力,也不敢招惹的強大散修。
一想到此處,周光云已經決定,絕對不能再打北河還有張九娘的主意,甚至他還已經想好,在北河二人離開天舟城之前,他還是規矩一點留在城內的好。
回過神后,他立刻看向面前的萬花老祖賠笑著拱手一禮,“萬花前輩息怒,晚輩的確不知道那人是元嬰期修士。”
“看在你父親的份兒上,這件事就算了,若是還有下次,休怪本宮不給他面子。”
說完之后,萬花老祖轉身拂袖而去。
看著萬花老祖離開的背影,周光云松了口氣,此人臉色微微抽了抽,而后轉身踏入了房門。
兩日后,北河盤坐在石床上,雙目緊閉,陷入了打坐調息。
在他身側的張九娘,身上只蓋了一層薄薄的輕紗,妙曼的嬌軀若隱若現。
他通過跟此女的一番翻云覆雨,外加在過程中主動吸收吞噬此女體內的藥力,徹底將那種c情藥物從張九娘體內給清除了。
二人在海域上漂泊的二十年中,不知道歡合了多少次,因此北河倒是不覺得有什么。
“嗯嚶”
片刻后,隨著張九娘的一聲嬌吟,此女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雙眼。
這時的她吐氣如蘭,眼中依舊帶著些許迷離。
隨著她的逐漸蘇醒,記憶便在腦海中變得清晰。此女想起了兩日前不知不覺中招,而后又跟北河翻云覆雨,北河為她清毒的一幕。
就如北河所想的那樣,二人海域上不知道行過多少次夫妻之事,因此她也不以為意。
只是中了c情的藥物,讓北河以身試法為她解毒,這種事情還是讓她臉色微微一紅。
感受到嬌軀依然有些癱軟,張九娘索性就爬俯在了石床上,并未起身。
這時她看向北河問道:“可知道來人是誰!”
雖然之前她中了萬花老祖的毒,但她還是有意識在,因此聽到了北河二人的談話,更是知道偷襲她二人的,赫然是一位元嬰期修士。
“應該跟那姓周的小輩有關。”北河神色微沉。
他跟張九娘兩人,竟然被一個化元期的小輩給算計,當真是讓人惱怒。
張九娘心中頗為后悔,并暗道北河的狠辣看來是有原因的,有些時候,過于仁慈反倒會讓自己招惹上麻煩。
“看來當日姐姐我就應該聽你的,將那小輩給斬了。”只聽她道。
“你知道就好。”北河撇了撇嘴。
張九娘神色微沉,這一次好在將那萬花老祖給驚退了,不然后果將不堪設想。后怕之余,她也已經決定,他日行事絕對不能再過于仁慈了。
就在她如此想到時,只聽北河話鋒一轉,“不過現在應該不用擔憂了。”
兩天時間過去,他二人呆在洞府中都相安無事,想來跟他推測的一樣,那周光云不敢再來找麻煩。
“那就好。”張九娘點了點頭。
眨眼間,一個月零四天就過去了。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中,北河還有張九娘果然并未再遇到任何麻煩。
并且兩人還大搖大擺的在天舟城的街道上閑逛著。在此期間,更是去參與了一場拍賣會。
只是那是一場小型拍賣會,二人并未碰到此城十年一次的大型拍賣,因此在拍賣會上沒有什么收獲。
不過趁著這一個月的時間,北河將身上的諸多靈獸的靈丹,給換成了靈石,以及可以供他恢復修為的各種修行物資。
盡管當年他從天尸門的太上長老手中,得到了萬余顆高階靈石,但是經過這些年來的花銷,已經不足一半了。
這還是他一路上不斷的殺人奪寶的結果,否則恐怕早已所剩無幾。
這一日,北河還有張九娘二人一大早就從洞府離開,向著天舟殿的方向行去。
值得一提的是,張九娘的臉上帶著一張黑色的輕紗,將容貌遮掩了起來,只露出了一雙美眸。
這其實是北河的要求,因為在他看來,張九娘的姿容太過引人注目,或許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就如一個月前那周光云還有萬花老祖之所以會找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此女的美貌。
踏入天舟殿后,北河二人抬頭就看到了在正殿中盤坐的那個中年男子。
因為一個月前打過一次照面,所以這一次兩人徑直走上前來,看向此人道:“這位道友,我二人是如約前來乘坐傳送陣的。”
中年男子對北河二人有印象,只見此人點了點頭,而后道:“你手中的玉牌,就是開啟禁制大門鑰匙。”
說完后他抬手對著身側的方向,做出了一個有請的手勢。
北河還有張九娘順著此人所指看去,就看在他的身側,有一條通道。亦是兩人邁步便向著通道行去,最終踏入了其中。
讓人詫異的是,這條通道赫然是金屬打造而成,表面銘刻了一條條復雜的靈紋,并且是斜向下的,似乎通往地底。
只是前行了十余丈,二人就看到了一扇緊閉的金色大門。
靠近后北河拿出了當日中年男子給他的玉牌,而后法力注入其中,將玉牌一揮,隨著一陣微光傾灑在大門上,只聽“轟隆隆”的聲音響起,金色大門便打開了。仔細一看,其中同樣是一條通道。
踏入其中,只見這條通道當中銘刻的靈紋,比起剛才的通道更加復雜。
二人依然是前行了十余丈,又有一堵金色的大門堵在了前方。靠近后,他用手中玉牌,將此門再次開啟。
一路上兩人一連踏過了五扇大門,并且在此期間有數十層禁制波動,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
好在一路上都沒有任何異常發生,并且當開啟了第五扇大門后,北河手中的玉牌便碎裂了。
對此他不以為意,踏入第五扇大門后,二人只覺得眼前一亮。
只見二人所在是一間三十余丈大小的石室,率先映入北河二人眼簾的,是在石室正中一座三丈大小的六邊形傳送陣。
北河一眼就認出,這座傳送陣跟他手里那張獸皮上繪制的傳送陣圖一模一樣。
由此可見,眼前的這座傳送陣,可不是什么單向傳送陣了。
讓他訝然的是,這座從數千年前就留下來的傳送陣,竟然較為新穎,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破舊。
思量間北河就點了點頭,傳送陣之所以只能由脫凡期修士建造,其實是因為脫凡期修士能夠撕開空間,構建出連通的空間通道。
而這一點,對于元嬰期修士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過只是傳送陣法的話,若是零部件有損壞,一些修為高深的陣法大師,還是能夠修復的。
“上去吧。”
就在兩人踏入此地時,但聽一道蒼老的聲音,響徹在這間空曠的石室中。
北河二人下意識四下一掃,但并未在此地看到任何人。
只是不用想也知道,在眼下的這間石室必然遍布各種禁制跟陣法,只為守護這座傳送陣。而且絕對有不止一位元嬰期修士潛伏在暗中,因此即便是元嬰期修士想要搗亂,也要掂量一下。
兩人沒有遲疑,身形一動踏上傳送陣,并站在了正中間。
此時的兩人,心中除了有些新奇,還有些警惕跟激動,因為二人都是第一次乘坐傳送陣。
“你二人的目的地,可是四方城。”
就在這時,只聽剛才那道聲音再度傳來。
“不錯。”北河點頭。
其話音落下后不久,在二人略顯忐忑的心情中,只聽嗡嗡的聲音傳來,腳下傳送陣白光逐漸大亮,一股空間波動隨之彌漫而開。
約莫十余個呼吸后,傳送陣震顫了起來,接著嗡的一聲,那股空間波動形成了一股氣浪,沖擊在了石室中。而后那陣法上的白光大漲,變得極為刺眼。
良久之后,待得白光以及空間波動逐漸消散,傳送陣上已經空空如也,失去了北河還有張九娘二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