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的大宅子里頭,花正好,月正圓,郎意亂,妾情迷,干柴碰上烈火猶如老房子著火,想撲都撲不滅。
宋書書急得魂跳都沒有辦法制止,這要出事,要出大事啊!
當一聲炮響在城外響起,杭城著名的雷峰塔被轟塌,一條巨大的蛇狀白色身影沖天而起的時候,宋書書暗叫了一聲好,甭管發生什么事,這特么就是妥妥的好事。
炮響妖現,頓時柴也撤了,火也滅了,最妙的是,胡緣也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跑出來,安生生更是一跳多遠,現在啥事都沒了。
宋書書也松了口氣,至少胡莉的身世算是徹底地清白了,要不然的話,這羅輯會亂得讓他直接當機。
一行三妖直奔城外,只見在湖邊上,倒塔的巨塔基部,巨大的白色蛇影升起,轟隆一聲砸到了岸邊,慘叫連連,數十名護法隊精銳被硬生生地砸死,連大炮都被砸得扭曲變形起來。
大妖之威,如此厲害。
只不這白蛇一般的身影,看著眼生,可是聽著有些眼熟啊,好像角木蝰曾經提過,哪哪的小白白跟金龍王有一腿,然后生下了角木蝰,也不知道角木蝰現在…
宋書書這個念頭還沒有轉完,就見一個錐子臉,大長腿,一臉稚嫩的小姑娘呀喝一聲從蛇影中跳了出來,身上龍蛇升騰,黑霧環繞。
這一臉青澀的角木蝰,可看不出光著大腿問自己美不美的模樣。
但是角木蝰卻一如既往地狠,龍蛇嘶嘯著俯身,一片黑霧過后,數百名護法隊員盡化白骨,唯有一名長官還挺立在原地,身上白光燦燦,擋住了龍蛇之毒。
“是圣天使之甲,沒想到所謂的人杰,居然也跟修行界搞在一塊,名不符實!”
“只要人族大興,無所謂使用什么手段!”那名軍官淡淡地道,緩緩地拔出腰間的長刀,指向白蛇與青春版的角木蝰。
雖然這名軍官穿著修行界的寶甲,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普通人,只是心志非同尋常的艱定。
每一次風起云涌之時,總少不了這種心志異常堅定之輩在逐風破浪。
這時,又一隊護法隊隆隆而來,那名軍官頭也不回地喝道:“速退,天道翻轉未至,時機未到!”
角木蝰瞪著眼睛嘶吼一聲,龍蛇再度升起,想要再下毒手,這時,那名軍官厲聲喝道:“難道你想與人族不死不休嗎!”
“我呸,你們四處追殺妖族修士的時候,下手可狠著呢,難道只許你們追殺,卻不許我們還手了?就算不還手,你們就能手下容情嗎?”
“這非人族之愿,天道使然!”
“我才不信這天道!”
角木蝰張牙舞爪地還要沖上去動手,結果卻被白蛇一口咬住,然后蛇身一翻再一甩,瞬間便將角木蝰甩飛出去,不知落往哪里去了。
白蛇的身影一縮,化做一名白衣美婦,這美婦的艷,讓那名軍官的神情都是一滯,宋書書更是連連贊嘆,怪不得金龍王那個騷龍會來撩人家呢,還迷得許姓修士神魂不穩,換誰能忍得住啊。
“小女無禮,妾身在此致歉了!”美婦微微一福身,向那名軍官施禮道。
軍官一側身,表示不接受她的歉意,卻在不停地看著表。
安生生也看了看天空,微微一嘆氣道:“天道翻轉快來了,此妖若不快逃,怕是逃不過人族之手啊!”
宋書書有點急,明知道逃不過,你還不快去救妖?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是普通人啊,按理來說應該站在人族這一邊,這屁股是不是坐歪了?
現在不管他的屁股是坐正還是坐歪,這事都跟他沒關系,畢竟自己只是在安生生的記憶當中啊。
美婦再次福了一禮道:“妾身自知天道轉變,無意與人族為敵,既然人族不容許妾身自封于塔內,執意要捉拿于我,那便拿去吧!妾身束手就縛!”
美婦說著,合著雙手,走到那名軍官面前,任由他將自己的雙手用絲線纏了個結實帶走。
這妖怪抓得也太容易了吧?
但是安生生不這么認為,這個小娘們肯定要搞事情。
現在茉莉的男人都醒了過來,他也被一盆冷水澆醒了,再沒了郎情妾意的心思,帶著虎嘯林就追了上去,甚至都沒有跟這兩口子多打招呼。
他們一路跟著那支護法隊,穿過大江,直入京華之地,被關進了特殊的監獄里頭。
不愧是把金龍王迷得五迷三道的女妖怪,才關了沒幾天功夫,就讓數名特殊訓練的獄卒對她產生了難以名狀的情緒。
這里的獄卒可都是身經百戰的護法隊成員,更何況,還是每天一輪換呢,如此都防不勝防。
沒幾天功夫,這小小白就跟一名護法隊的軍官搞在了一起,出雙入對的好不甜蜜。
只是這名軍官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身子骨也越來越弱。
按正常來說吧,只有累死的牛,沒有犁壞的地。
放到這種非正常的狀態下,簡直就是小牛犁著硬板地,不累死才有鬼了呢。
本來在旁觀中的安生生和虎嘯林,沒打算多插手,正準備走的時候,天道再一次出現了變化,虎嘯林干脆又一次跪了,只有安生生受到的影響比較小。
然后事情再一次出現了變化,一隊護法隊沖進了那名軍官的家里,把小小白架了出來,那名臉色蒼白,走路腿打顫的軍官隨后跟了出來。
一名白面無須的年青男子,從護法隊后走了出來,握住了那名軍官的肩膀,道了一聲辛苦。
那名軍官也苦笑著回了一聲確實夠辛苦。
小小白被帶走的時候,緊閉著雙眸,喃喃地自語著。
宋書書借著安生生的耳邊聽清了,她在念叨著,老金你跑得太快,連我跟女兒都不管之類的話,我做的這一切,又都是為了誰之類的。
宋書書聽到她的話心中一沉,想起了角木蝰初見金龍王時所說,母親臨死之前都在念著他的名字,原來是這么念的。
可惜金龍王太騷,幾乎就都不記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