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書杰原本怯懦的表情不見了,一臉都是肅容,趴在海水里的一塊暗礁處,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中神光閃爍,再嗑上幾口道蘊含子,一雙神目連三界五行都能看得穿,何況是區區一個漏洞百出的大陣。
神光穿透大陣,把整個蓬萊看得底掉。
對講機里,該避開哪里,說得一清二楚。
胡莉的腦袋上,頂著蟲奶奶的那根藤釵,這根藤釵可是件寶物,直接就把胡莉的氣息給壓了下去,如同一只隨處可見的小蟲子似的,就算是最敏銳的修行者,也不會太過于關注一只路過的小蟲子。
更何況佛門慈悲,愛惜飛蛾還要紗罩燈呢。
胡莉一路直奔大雄寶殿,繞過幾個盤坐在廣場上如同石頭一般的老和尚,悄悄地爬過大雄寶殿高高的門檻。
在大雄寶殿當中,供的可不是各色佛陀,而是一尊只有巴掌大的佛燈,佛燈的燈芯卻是一尊坐佛的形象,佛光就是從這坐佛燈芯上綻放出來的。
哪怕是在這天道大變,道蘊枯竭的年月里,這尊燃燈佛仍然保持著豐沛的活力,可見這寶物倒底有多牛叉了。
對于胡莉來說,再牛叉的東西,也沒有自家男人重要,她需要這件寶物,來鎮住男人體內的道蘊之海,先把他救回來再說。
胡莉順著墻角,一路爬到這燃燈佛跟前,手指剛剛觸碰到佛身上,大殿當中,幾名老僧頓時驚醒,神目如電,掃向胡莉。
胡莉見藏不住了,一把抓起燃燈佛,再拽出一支金光閃閃的長箭,把燃燈佛往長箭上一纏,開弓拉箭,一箭便射向大殿之外,同時在對講機里叫道:“快跑!”
外頭的妖書杰妖目圓睜,急得在水里直撲騰,卻又無可奈何,擅長的方向不一樣啊。
一道金光,從大陣中一閃而逝,蓬萊旅游區很多游客都看到一道金光閃過,只覺得是眼花了。
這道金光穿過數千里,徑向大山深處的甘西村落去。
胡莉倒也光棍,以亞馬遜女獵手的獵弓將燃燈佛射走,把弓箭一拋,一攤手道:“借你們燃燈佛一用,行不?”
“佛門至寶,豈能輕易外借,妖怪受死!”
一胖大和尚怒容滿面,起身便是一掌拍來,頓時佛光大盛。
胡莉抱頭一蹲,高聲叫道:“我是甘西村的胡莉,我男人是獨闖妖元界的宋書書,誰敢動我!”
佛光一頓,就在距離胡莉不過三尺遠的地方炸響得跟煙花似的。
胖和尚欺近胡莉的身邊,怒聲道:“宋書書又能怎么樣,還能強奪我佛門至寶不成!”
“我男人可是為了全體妖修,獨闖妖元界,現在他受傷昏迷,需要燃燈佛救命,你們佛門也是拿了好處的,憑啥就舍不得一個燃燈佛!”
“那是我佛門立身之寶!”
“可拉倒吧,我男人真要出了事,所有的妖修最終全都會因為道蘊枯竭而淪為凡人,連你佛門都沒有了,要那至寶又有什么用!”
“好個伶牙利齒的小妖怪,就算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毀我佛門至寶,禁錮你百年,你可有異議?”
“當然有異議,你們等著,我男人醒過來之后,有你們好看的!”胡莉叉著腰大叫道,一臉都是不服。
大雄寶殿的側方,一尊怒目金剛突然活動起來,大手一伸,就將胡莉抓在掌間,雙手一合,將她扣住。
陷入無盡黑暗中的胡莉,仍然倔犟地大叫道:“我男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位白眉老僧,看著金光消失的地方,深深地嘆了口氣。
“阿彌佛,為何嘆氣?”胖和尚問道。
“我佛門劫難吶!”
“燃燈佛被盜,當然是劫難!”
“不,真正的劫難,還未來,原僧!”
“阿彌佛,何事?”胖和尚問道。
“你去一趟甘西村吧,看看情況如何,那里既是我佛劫難,又是我佛機遇,因果糾纏,起點就在那里!”
“是!”
胖和尚應道,披了僧袍,步步生蓮地向外走去,只是一出大陣,腳下就是一個踉蹌,直接就栽到了海里,忘記離了蓬萊,道蘊全無,一時不察出了丑。
妖書杰奔到甘西村的時候,已經是小臉煞白,一進道蘊濃霧中,臉色就變得紅潤起來,損耗的妖力也以極快的速度在補充著。
當她沖進村委的時候,發現全村的妖怪,都擠在這里,后面還有不少修行界的劍仙與術師,還有幾個西方人的面孔。
屋子里,宋書書仍然在昏睡著,一盞佛燈已經縮得只有指頭般大小,燈芯老僧已經是佛光黯淡。
“完了!”妖書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烏天貴也是滿面愁容,沒看到胡莉回來,他也知道完蛋了。
等到胖大的原僧踏進甘西村之后,就連蟲奶奶都不由得嘆了口氣。
佛門至寶,現在就剩下個燈芯了!
當那個盤坐的燈芯老僧也消失之后,原僧那張肥臉上,已經盡是哀色。
沒有了燃燈僧,佛門還是佛門嗎!
不過,甘西村豐沛的道蘊,倒是讓他格外驚喜,只要道蘊充足,佛門完全可以重新孕生佛祖!
原僧向四周看了看,托著肥碩的雙下巴道:“既然我佛門燃燈佛已經助了小宋,自然沒有討回來的道理!”
“先別說這個,胡莉呢?”虎嘯林冷冷地道。
還不等原僧回答,妖書杰便尖叫道:“胡莉被他們的怒目金剛禁錮在掌間!”
“你們這些賊禿,居然敢囚禁胡莉!”
虎嘯林白色的虎頭一現,掄起雙拳便要向原僧砸去。
烏天貴伸杖壓住虎嘯林,還不等說話,郎驚空就已經一臉悍色地一刀向原僧的腰子捅去。
原僧身上金光一閃,擋住短刀,淡淡地道:“佛門金剛身,在這道蘊濃郁之地,正好可以展現威力,莫不是懷疑我佛門沒有嗔怒之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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