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書感到欣慰的是,不光是自己被撞了,別人也跑掉,就屬虎嘯林最慘了。
他是躺在樹蔭下放賴,結果,一只體形碩大,花里胡哨的公野雞,直接就撞到他的臉上了,那叫一個慘喲!
因為胡莉動用的妖力摘果子,活提前被干完了,所有的筐子都滿滿當當的不說,還逮到野雞四只,兔子六只,一尺多長的大耗子還有兩只呢!
回程的時候,宋書書有些擔憂地看著胡莉,她的小臉有些白,但是精神頭還好。
老候沉著臉道:“都說了,不許隨便動用妖力!”
胡莉撇了撇小嘴,“用就用了,還能咋地,難道還能跟老王八似的,攢著妖元一動不動,活的倒是夠久,那又有啥意思!妖生,就要活得精彩!”
“精彩個屁,等妖元耗盡,生命盡頭的時候,你就不這么想了!我們還…”老候說著,又狠狠地瞪了宋書書一眼。
宋書書一臉懵逼,關我雞毛事啊,又不是我慫恿的,這是趴槍了好不好。
把果子全都運了回去,胡莉喳喳呼呼的還要用妖力來弄果漿,結果被熊嬸來了下來,只見她一抬手指帶坑的胖手,稍稍一抬,頓時,所有的果子全都飄了起來,在空中凝成一團,然后手再一攥!
紅色晶亮的果汁像下了暴雨似的,嘩嘩地往下淌,才一會功夫,就把所有的果子都處理完了,剛好裝滿了剩下的三個大桶!
宋書書都驚呆了,胡莉之前露那一手,比啥采摘機器都好使,現在熊嬸子又露了一手,什么榨汁機,在她面前,都是小兒科!
胡莉向熊嬸子呲著小虎牙一笑,“嬸子,你還不快跑!”
“啊?”
“這可是在村里啊,妖元涌動,肯定瞞不過老王八,他馬上就要來了,一會燉好了小雞兔子,我悄悄地給你送一碗去!”
熊嬸子一滯,跟著苦笑了起來,“你這個小鬼精靈!”
熊嬸子說罷,一轉身,扭著豐碩的屁股,一溜小跑沒了影子。
果然,沒多大一會功夫,烏天貴就陰沉著臉,拄著拐杖過來了,一雙綠豆小眼瞪得溜圓,原本光溜溜的臉,這會也變得不怒自威,看起來挺嚇人的。
宋書書一看事不好,趕緊陪著笑臉迎了上去,“烏支書!”
“你滾一邊去!”烏天貴厲聲喝道,然后重重地一頓拐杖,“誰在亂用妖力!”
一幫家伙眼觀鼻,鼻觀心,特別是虎嘯林,蹭著腳往胡莉這里蹭,隨時準備抓起她來逃跑。
宋書書不得不硬著頭皮,再一次湊上去,誰叫自己是村長呢!
“支書,大家也是為了…為了村里的發展,你看,這果酒已經得到了羅鎮長的好評,咱們多弄點,等酒釀好了,再找找好包裝,好好灌裝一下,羅鎮長再幫著推銷一下,肯定能打開一部分市場!”
“凈瞎扯犢子,行賄就行賄,說那么好聽干雞毛!”烏天貴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道。
宋書書趕緊道:“這可不一樣,羅鎮長是真心幫咱們村脫貧致富的,不說別的,找大老板推銷,一瓶千八百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候叔釀的果酒,也值這個價!”
說到最后,宋書書的底氣變得更足了,老候的技術,村里妖怪們動手,還有人幫著推銷,做成小眾網紅果酒肯定不成問題。
烏天貴不悅地道:“俺們就老老實實地守在這,守著王禁之地,賺那些錢干啥!以前也沒見誰餓死了!”
啊!宋書書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總覺得,烏支書有些不對勁呢,敢情之前罵這些妖怪是懶貨,就是給自己聽的,實際上,就是一個保守派。
宋書書覺得有些麻煩了,這村里一二把手,在政策上就有太大的偏差啊,難不成自己還要政斗一番?
一想到對方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宋書書頓時覺得心里沒底了。
就在這心驚膽顫的沉默中,老候突然道:“小宋村長,你啥意思?”
宋書書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子,老候這問話有點不者不善的意思啊!
“候叔,你啥意思?”宋書書小心地問道。
老候眨吧眨吧眼睛,“你的意思是說,我釀的果酒能賣得出去,還挺受歡迎的?”
宋書書一想到羅鎮長那發亮的眼睛,便重重地一點頭道:“肯定受歡迎,肯定能賣得出去!”
“能換多少北大荒?”
宋書書一滯,這讓他咋回答,簡裝北大荒十二塊一瓶,老候釀的果酒,不掏個千八百的,連味都別聞。
也就是說,一瓶果酒,換百八十瓶北大荒都不成問題。
如果換算成屋檐下這五大桶已經進入釀造階段的果酒,造個游泳池,淹死十個八個瘦了巴嘰的老候,一點問題都沒有。
老候當時就興趣了起來,重重地一揮手道:“那還等什么?趕明兒個,我再打幾個大桶,咱們再多釀個百八十桶的,我知道有個地方,不但這些野果子多,還有枸杞呢,那玩意在咱們這地方,可不多見!”
老候說罷,拎起旁邊的酒瓶子,咕嘟嘟地一口,把一瓶子北大荒全都給干了,不像從前那樣,稀罕巴叉地舍不得喝了,完全敞開了灌了。
接著,瞪著一眼雙醉眼,點著烏天貴的胸口叫囂道:“老王八,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說你,活了這么長的年頭,還沒有人家胡莉看得清楚,攢那些妖元,整天趴那不動彈,有個啥意思,妖生,就要活得精彩!”
宋書書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這不是胡莉之前說過的話嗎?而且,老候還因為這句話,惡狠狠地瞪著自己,一副聽著屁話要吃了自己的模樣,結果一轉頭,就對烏天貴說了,這不就是拉屎往回坐嘛!
烏天貴氣得拐杖直跺,怒吼道:“你們這么干,置王禁之地于何地,置妖王囑托何在!”
“你可拉倒吧,俺們又沒見過妖王長成啥逼樣,當年他們走的時候,也沒說帶上你這個老王八!”
宋書書的心里有點突突,這老候是喝多了還是咋地,說話咋這么囂張呢,眼中還有沒有支書!
至于自己這個村長,好像滿村的妖怪,就沒當過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