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林本來還傻樂著看熱鬧,結果小棍咚地一聲砸到腦袋上,慘叫一聲抱著腦袋就竄了出去,一臉的委屈,虎爺我從頭到尾都在喝酒吃肉沒吭過聲,現在棍子打到老子頭上來,關老子毛事啊!
虎嘯林捂著腦袋竄出屋外,路大樹見勢不妙,趕緊一把抱起路草兒向外跑去,卻被宋書書兩步追上,一棍抽在他的后背上,把路大樹抽得嘎一聲,差點疼得抽過去,接著就是痛罵烏天貴這個老王八,閑著沒事,送他玉龜骨干個毛啊!
宋書書伸手抄起桌邊上還剩下半瓶的果酒,一腳踩著床沿,對著瓶嘴咕咚咚地連灌了好幾口,哈地一聲呼出一口酒氣,豪氣萬丈。
“你要降妖除魔?”胡莉攔在宋書書的面前冷冷地道,“是不是也包括我,我是青丘一脈三尾狐妖!”
“我…”宋書書舉著小棍,眼珠子通紅通紅的。
胡莉一雙星辰一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與他對視著,那對明亮的眼中,漸漸地蒙上了一層霧氣!
宋書書愣住了,扯著臉皮想笑一下,嗓子眼里卻發出嘎嘎的怪聲!
然后他的目光盯到了窗子處,虎嘯林正趴在窗子處,鬼頭鬼腦地向里張望著,目光中盡是八卦與好奇之色!
“妖怪,吃我一棒!”
宋書書大叫一聲,繞過胡莉,奔著窗子就去了,一棍敲在虎嘯林的腦門上。
虎嘯林吃痛轉身就跑,宋書書隨后就追了上去!
虎嘯林被追著沿村跑了半圈,跳進鳳哥的家,宋書書也跟著跳了進去,結果,一人一妖一起被幾十只憤怒的大公雞,追得狼狽而逃。
虎嘯林終于怒了,扭頭怒吼道:“小宋村長,滿村都是妖怪,你為啥要追著我打!你身后還跟著小胡莉呢!”
“妖怪,還敢多嘴!”宋書書大叫著,掄著棍子再一次追上來,醉酒之下的宋書書沒發現,手上的小棍似乎變粗變長了不少,一棍子敲過去,竟然將膀大腰圓,全身都是腱子肉的虎嘯林敲了個跟頭。
“再打我還手啦!”虎嘯林惱火地吼道,結果差點又被棍子敲中。
一扭頭,就見路大樹正躲在杖子后頭看熱鬧,一個虎跳,躍過杖子!
“你老婆呢?”
“藏起來了呀!”
“快找出來,我發現了,這小子就算是喝醉了也不會打女人!啊喲,虎爺我的腦袋要被砸碎了!”
虎嘯林揉著腦袋上的包苦叫道。
“那可不行,那是我老婆,還有身孕,萬一他收不住,有個三長兩短的咋整!”
“咋整個屁,你老婆都懷孕三年也不見生出來,真要是被一棍子敲出來,你就燒高香去吧!”虎嘯林跳腳大叫道。
這時,宋書書已經歪歪斜斜地,拖著小棍追了上來,叫嚷著斬妖除魔,掄著棍子就向二妖追來。
這時,一條嬌小的身影,從杖子外一躍而入,直接就撲到了宋書書的后背上,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帶著無邊的屈委叫道:“你給我說清楚,降妖除魔倒底包不包括我,我就在這里,真要降妖,你先把我打死吧!”
宋書書好像沒聽見一樣,揚著小棍,奔著虎嘯林就猛追,虎嘯林氣得一跺腳,撒腿就往烏天貴的家里跑!
“老烏,老王八,不好啦,小宋村長撒酒瘋,非要降妖除魔,快來看看吧,我要被打死了,小狐貍已經被降住啦!”還沒進院,虎嘯林就扯著嗓子大叫起來。
屋門開了,烏天貴披著一件外套,拄著油光水滑的拐杖走了出來。
“咋了咋了?”
“你還說咋了,好么秧的你給小宋村長玉龜骨干啥,我快要被打死啦!”虎嘯林捂著腦袋慘叫著,已經快要哭出聲了。
“小宋村長又咋啦?什么降妖除魔的!”烏天貴一頭霧水地問道。
這回不用虎嘯林回答了,宋書書已經背著一臉委屈的胡莉追進院子。
當他看到烏天貴的時候,哈哈地大笑一聲,小棍一指厲聲喝道:“你個老王八,就是所有妖怪的頭子,且看本尊降妖除魔,免得你們禍亂天下!”
“你有病啊!”烏天貴頓著拐仗怒道。
話還沒說完,小棍就砸到他鹵蛋一樣的腦袋上。
篤地一聲,烏天貴的腦袋往下一縮,緊跟著第二棍砸了上來,烏天貴的腦袋再一縮,整個腦袋都縮到脖腔里去了。
“啊喲,小宋村長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呢,非要打打殺殺的,戾氣太重,不好!”烏天貴的腦袋縮在脖腔里,甕聲甕氣地道,但是宋書書手上的小棍,仍然一下下地敲下來,敲在他的身上,如擊皮革,發出噗噗的怪響聲。
突然,虎嘯林跳腳大叫起來,“老王八,別在那里磨嘰了,小宋村長要被勒死啦!”
“啊?”
烏天貴一探頭,腦袋上篤地一下又挨了一下,腦袋微微一縮的時候,就看到小胡莉正緊緊地抱著宋書書的脖子,執著地問道:“你降的妖里,倒底有沒有算上我,有沒有?”
小胡莉有些激動,抱著宋書書脖子的胳膊也有點緊,然后宋書書已經是面孔血紅,眼珠子都快要翻白了,卻還在執著地掄著小棍,向烏天貴身上砸。
“我的天吶,可不敢鬧出人命來,小狐貍你快撒手!”
“我就不,我就想問問,他是不是想把我一塊降了,他是我男人,他說降,我現在就把命給他!”胡莉眼含淚水地叫道。
“好家伙,你把他勒死了,就啥也問不出來了!”烏天貴喝道,然后的拐杖抽在虎嘯林的身上,怒罵道:“小狐貍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嗎,趕緊去把她拉開呀!”
虎嘯林慘叫半聲,趕緊跳進來,跟死不撒手的胡莉撕巴著,總算是把她從宋書書的后背上撕了下來。
宋書書手舉著小棍,向前沖了兩步,面孔猙獰,形如怒目金剛,然后身子一軟,撲通一聲趴到地上,打起了呼嚕。
宋書書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著薰得發黃的棚頂,揉了揉又疼又脹的太陽穴,總算是記起,昨天喝了不少老候釀的果酒,那果酒的味道簡直贊到沒邊了,不過喝到最后,好像斷片了。
喝酒喝到斷片的感覺真的糟透了,記憶怎么也想不起來,想得腦袋要炸了,終于,模糊的記憶浮現出來,隨著原本模糊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宋書書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娘了個蛋的,自己倒底干了些什么啊!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大鬧妖怪村莊,好像還真挺威風的!
隨即又是濃濃的后怕,咋就沒被妖怪給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