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丑陋的石頭
由于靈石的特殊性，靈石公盤的交易方式其實一定程度上是借鑒了同樣交易受限的翡翠或者玉石的公盤模式。
所謂公盤，就是集中的交易，除此之外一律視為非法及走私。
和翡翠原石公盤一樣，本次靈石公盤也分為自由交易區和競拍區。
白瀟跟著白振東來到公盤入口，出示邀請函后進入內部，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塊巨型的，足足有好幾噸重的巨大石料。
這塊石料顏色偏褐紅色，造型突兀嶙峋，但走近了看的話，又會發現它的表面布著一層薄薄的類似油脂的保護層，砂礫感十足。
“這塊石頭…”白瀟驚訝地上前一步，圍著怪石看了起來。隱隱約約她能夠感受到了一股氣場，這股氣場源自面前這塊巨石，那感覺，就仿佛眼前聳立的不是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而是一個強大至極的武林高手一樣，給她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實在太神奇了，白瀟感到心底有一絲悸動。就像兩塊排斥的磁石在互相抗衡，但奇怪的是，又有一種隱隱相吸的感覺。
白振東走了過來，看了看這塊巨大的石料，若有所思地對白瀟道：“這應該是本屆靈石公盤的大貨了，也就是所謂的鎮場料。”說著他指了指石料底部的銘牌，念道：“褐巖，出自神農架仙巖洞，重7.9噸，靈力探值8000點，天然上品原石，作價1.6億！”
白瀟也看到了這張銘牌，重量什么的她不去在意，這靈力探值是什么她大概也可以理解，應該是一種衡量原石的標準，但這作價1.6億卻是將她嚇到了。
龜龜，這樣一塊石頭就價值1.6億啊。
她掃了眼周圍，發現這里雖然是公盤的入口，但類似這樣的石頭似乎還有不少。個頭即便比不上眼前這塊，但也小不了多少。數量的話，幾十塊還是有的。
看得出，這次公盤展示的貨品總價值一定達到了天文數字。難怪要實行邀請制，這是一道準入門檻啊，否則即便其他御靈者來了，估計也買不起。
“爸，靈力探值8000點是什么概念？”白瀟心中有疑惑，便開口問道。
白振東回答道：“靈力探值是對原石進行探測后得出的一個量化指標，一般一個小型靈場塌縮后得到的靈力值約為點，精純后約為指甲蓋大小。眼前這塊靈石探值8000點，如果完全精純的話，估計有一個九階魔方那么大。”
白瀟不由咋舌，一臉驚嘆的表情。
如果以她第一次遭遇的龔加文靈場為標準，那么眼前這塊原石所蘊含的靈氣…相當于一百多個那樣規模的靈場？不，也許還不止，畢竟當初遭遇的靈場只是一個小型靈場而已——當初還是筑靈境中期的她都可以勉強應付的那種，那樣的靈場在所有靈場當中應該是非常低微的，要不然林成河感讓她輕易嘗試？
換言之，面前這塊巨型石料，相當于幾百個當初的靈場？
難怪給人一種十足的壓迫感！
白瀟驚嘆過后，跟著白振東繼續往里走去。
穿過了一開始的展示區后，便進入了真正的交易區。而白家的一行人，也在這里分流成了好幾股，由家族的長輩帶著，走向不同的方向。
白振東這邊，帶著白瀟、白雨臣、小靈三人。當然白雨臣參加過好幾次靈石公盤，對這里的交易情況已經非常熟悉，所以白振東更多的還是在為白瀟和小靈答疑解惑。
“交易區分為自由交易區和競拍區。自由交易區都是小貨件的邊角料，靈力探值在之間，類似大型的綜合市場，是可以進行現場交易，甚至允許討價還價的。這些攤主也都是登記在冊的自由礦主，手里的貨雖然不多，品質也不太高，但勝在價格便宜。”
白振東說著，指了指一個巨大棚塢，在棚塢的下方是一排排排列緊湊的攤位，每個攤位約兩米見方，用阻隔帶進行臨時的區分，每個攤位里放著一些大小不一的原石。
不過在白瀟這個外行看來，那些石頭跟一開始的鎮場料相比，簡直丑爆了，要么坑坑洼洼充滿了裂紋，要么烏漆墨黑像從臭水溝里撿回來的…
“這些石頭也是原石？”白瀟皺眉地問。
白振東當然知道自家女兒這是以貌取人，不對，是以貌取石了。他笑了笑道：“當然是原石！跟翡翠公盤一樣，靈石公盤內所有的靈石必須都是貨真價實的原石，如果有假，商家是要承諾退貨的。”
“而且原石的品質在經驗豐富的內行人看來一點懸念都沒有，更不要說還有專門的儀器可以對原石的靈力進行探值…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嗯，我明白了。”白瀟點了點頭。
這就相當于明碼標價了，有多少靈力，大家一目了然，出錢購買就是了。
這倒是有些顛覆白瀟先前的認知，她還以為靈石公盤這邊就像小說里說的賭石一樣，是由買家去賭原石的品質，然后去購買的。
敢情完全不是這樣，至少不是小說里的那種情節。
藝術源自生活但高于生活，事實上現實中的翡翠交易中也是不存在所謂賭石情況的，因為在真正的內行圈中，一塊原石具有怎樣的品質，他們一眼就可以看出，從來不存在撿漏的說法。何況從流通的渠道來說，到達商家面前的原石，其實已經經過了至少三層的周轉，確定了是絕對的垃圾的玉料，才會流向賭石圈。
言歸正傳，白瀟跟著白振東來到自由交易區，近距離的觀看那些難看的原石，才發現它們同樣具有標牌，靈力探值從不等，價格也從萬不等。
果然是價值不菲。
不對啊，剛才那塊價值1.6億的原石探值為8000點，而這些探值500的原石才值50萬？那豈不是還是購買小塊的原石比較劃算？
白瀟當即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白振東解釋道：“賬不能這么算，探值只是表明了原石蘊含的靈氣的規模，但這些靈氣有多少可以轉化為實際使用，還與靈石的產地、內部結構，甚至雜質干擾等情況有關。有時候一塊價格稍低、品質稍差的原石，明明探值為500點，但實際轉化可能連50點都利用不了，這樣的話，原石的價格也就上不去了。”
這么一講白瀟一下子明白了。
原來靈石可以分為未經加工的“原石”和加工完畢的“成品”兩種，后者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靈石。眼前這些其貌不揚的石頭，自然就是原石了。
由于原石的利用率差，直接交給御靈者使用的話無異于暴殄天物，于是往往需要有這方面專長的人先對它進行一下提煉，等轉化為成品的靈石后，才供給需要的人使用。
畢竟專人提煉轉化率高！就和煉銅、煉鐵一樣，是有中間步驟的。
在白家，提煉的過程自然是交給宗老白泓瑞負責的。
“這些是可以直接購買的嗎？”白瀟指了指一塊作價十萬的小石頭。
這塊石頭看上去晶瑩剔透的，只有半個巴掌大，靈力探值也只有50點，但作價卻是十萬。
“當然可以。”白振東也看了一眼，輕輕點頭。
就在白振東和賣家都以為她對這塊石頭感興趣，準備購買的時候，白瀟“哦”了一聲，轉頭去看其它石頭了。
接下來的半個鐘頭，白瀟都在“自由交易區”轉悠著，不斷詢問著各種石頭的價格。漸漸地，她對靈石的品質判斷以及作價有了一定的基礎。
自由交易區算是練習的地方，見白瀟已經獲得了一些經驗，白振東滿意地笑了笑：“這邊你們遲些時候自己再過來看好了，接下來我們該去競拍區了，那里才是上演重頭戲的地方！”
白瀟：“！！！”
“哦哦！那我們快去看吧。”
小靈大聲地催促。
她可不像白瀟一樣，對這些丑陋的石頭充滿了好奇。
小靈知道自己以后肯定不會去研究石頭，那干嘛還去搞清楚這些啊。
陪著白瀟看了那么久丑陋的石頭，她早已興趣缺缺，恨不得趕緊換一個地方。
白振東、白雨臣不由會心一笑，朝白瀟點點頭，四個人就朝所謂的競拍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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