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傾訴
“我有的時候就會在想…哈利，你會不會恨我們。”
半晌后，艾格坐在一張椅子上，搭了個小桌子，吃著下午茶欣賞著風景，哈利一家遠遠的坐在一塊石頭上，三人并排坐在一起。
詹姆輕輕的攬著哈利的肩膀，臉上帶著笑意。
“沒有。”哈利咧咧嘴。
一時之間，他竟然有些語塞。
多少還是有些怨氣的吧？
如果爸爸媽媽能像馬爾福一家那樣，按照艾格所說的那樣，一直茍下去…
神秘人危不危險，世界毀不毀滅跟我們一家又有什么關系呢？
反正有艾格呢…
“我很抱歉，在你還沒出生就為你選擇了未來的道路。”詹姆歉意的看著哈利：“對于一名父親來講，我想我的所作所為無論如何都稱不上負責，我不是一個好父親哈利…”
哈利尷尬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你很好。”
“好了，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糟透了…”詹姆輕聲笑了起來。
“不怪你們，艾格說過，你們是為了保護我，不然伏地魔才沒心情去搭理你們。”哈利好聲安慰著第一次見面的父親。
“哦，聽你這么一說我感覺更難受了。”詹姆苦笑著搖搖頭。
“你在那邊過的怎么樣，哈利？”莉莉眼神滿是溺愛的看著身旁的男孩：“吃的好不好，我們留給你的遺產夠不夠用？”
“吃的…挺好的。嗯…挺好的…”哈利突然感覺有點難受，這種陌生的感覺即便是小天狼星這個教父都無法給他。
就仿佛是一種烙印在了血脈上的感覺，心里癢癢的，嗓子里堵得很難受。
“你和詹姆看起來像極了，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我敢打賭，肯定有很多女孩對你有好感，對不對？”莉莉拉住哈利的胳膊探過頭，湊到哈利的面前，帶著一絲急切和促狹的笑意。
“啊…恩…昂？emmm…有…”哈利遲疑了幾秒，隨即古怪的笑了笑：“她叫金妮，金妮·韋斯萊。”
“紅頭發的女孩？”詹姆笑了起來，目光在莉莉的頭發上掃了一眼：“那一定很不錯。”
“韋斯萊家的？真不錯。”莉莉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們的家教一向很好。”
是啊…
艾格端著威士忌抿了一口。
前提條件是你必須忽略掉那對雙胞胎…
雖然偷聽顯得有些不太禮貌，不過艾格說到底還是沒能忍住那份好奇。
我這主要是怕哈利回到人界以后忘了…
恩，就是這樣！
理直氣壯地在心里念叨著，艾格又支起了耳朵。
“我敢打賭，你一定是分到了格蘭芬多。”詹姆笑嘻嘻的看著面前的哈利：“對么？”
“說不定是拉文克勞？那里很也不錯。”莉莉輕笑著揉著哈利的腦袋。
“分院帽給我分到了格蘭芬多。”一說到霍格沃茨，哈利突然就興奮了起來：“盡管當初分院帽很想給我分到斯萊特林，不過我沒去。”
“那真是太棒了，波特家的孩子才不會去斯萊特林，想想那個鼻涕精吧…”詹姆哈哈笑了起來。
“詹姆！波特！”莉莉頓時有些惱火的看著詹姆。
“你是在說斯內普教授么？”哈利看著詹姆笑了笑：“艾格告訴我，你當初總是欺負他，所以他才會那么恨我。”
“該死的，那家伙現在是教授？他教什么？”詹姆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魔藥課教授。”哈利咧嘴笑了笑：“托你的福，他要恨死我了，一年之前的每一節課都少不了給我扣分。”
“千萬不要學你父親欺負別人，可以么，哈利？”莉莉臉色懇切的看著哈利，她感覺自己沒有盡到當母親的責任，沒理由對哈利去指手畫腳，所以用上了疑問句。
“當然，我才不會那么干。”哈利莫名的有點心疼，也不知道在心疼些什么。
“我當初…也是因為他先動的手。”詹姆耿耿于懷的嘟囔著：“我才沒主動惹過事，雖然我確實有點愛出風頭…”
哈利咧嘴笑了起來：“他才不是因為你欺負過他，所以才恨我。”
“我知道，是因為你母親。”詹姆臉上帶著笑意，伸手攬住了莉莉。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哈利笑著嘟囔著，他轉頭看向莉莉：“雖然我很討厭他，因為他的原因，當初伏地魔才會找上你們，可是他…emmm一直在保護我…他也一直想得到你的原諒。”
哈利扭頭看向莉莉，眼中帶著詢問。
“他保護了你，所以我們原諒他了，如果可能的話，記得告訴那個混蛋吧。”詹姆哼了一聲，有些別扭的扭過頭去，莉莉好笑的看著身旁的丈夫，微笑著點著頭。
哈利咧嘴笑了起來，隨即他愣了愣：“你們見到小矮星彼得了么？”
“見到了，我給了他一拳。”詹姆眼神看起來有些暗淡。
“然后呢？他沒下地獄么？”哈利有些惱火。
“然后他就消失了，畢竟當初讓他做保密人，我們也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詹姆搖了搖頭：“好了孩子，跟我們說說你的事吧，其他的什么事我們一點也不感興趣。”
“我也沒什么事情…”哈利尷尬的笑了起來，想了想，他還是想大概的把這些年的事情告訴他們。
“以前我是住在德思禮家，不過他們那時候對我不是很好，雖然給了我一口飯，不過我也總是餓肚子…”哈利說著：“直到艾格后來出現狠狠地嚇唬了他們一頓，我給他們求情后，他們對我的態度才發生變化。”
（干得漂亮！）詹姆惡狠狠的揮舞了一下拳頭，似乎是在宣泄著些什么。
“然后那天我才知道我竟然是一個巫師，真是不敢想象，對么？我已開始都不太相信的，我還以為他們弄錯了些什么。”哈利笑了起來：“不過我其實也不是特別驚訝，因為在那之前我剛剛從動物園里放出了一條蟒蛇。”
“那之后我暫時居住在赫敏家——她是我的好朋友，就像姐姐一樣，她什么都知道，還是艾格的女朋友，艾格也住在她家，天啊，他們真早熟是么？”
“然后我們去對角巷，艾格送我了一只貓頭鷹，它叫海德薇，它很懂事，就是總喜歡從外面帶死耗子回來…”
“我第一次見到海格的時候從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大體格的人——后來我才知道他是個混血巨人…不過我并不介意這些，海格是我的好朋友！”
“對了爸爸，我在一年級就被選為格蘭芬多魁地奇隊的找球手了，我是建校以來最年輕的找球手，而且每次比賽我都贏了下來，從沒輸過！我還在獎杯陳列室看到了你的名字。”
艾格注視著遠處哈利的樣子，哈利的眼中仿佛閃爍著光。
“是么？那真是太棒了！”詹姆興奮的叫嚷了起來。
莉莉臉色溺愛的看著哈利，靜靜地不發一語，就那么看著，看著。
“不過也不是什么事都順心，斯內普教授就總是為難我，艾格說那是因為媽媽以前魔藥成績很好，他想在我身上找到你的影子。”
“當然，我當初的教授是斯拉格霍恩，一個很有趣的小老頭。”莉莉輕聲笑著。
“鄧布利多真應該把他找回來…那時候我們還以為斯內普想要偷魔法石——就是尼可勒梅的那塊點石成金，可以煉制長生不老藥的紅寶石，結果我們弄錯了，斯內普才是想要保護魔法石的，看起來溫和的奇洛教授才想要偷魔法石——他還讓伏地魔附在了他的腦袋上。”
“我們闖過了好多老師們留下的關卡，結果最后艾格突然出現，一發魔咒打死了奇洛，鄧布利多設置了最后一關，需要從厄里斯墨鏡中才能拿出魔法石，伏地魔失敗了。”
“然而最關鍵的是，厄里斯魔鏡里竟然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真正的魔法石一直都在艾格脖子上，他把我們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哈利看起來有些不滿的嘟囔著。
“我在那年圣誕節就見到了厄里斯魔鏡，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們。”哈利突然笑了起來：“艾格告訴我虛幻終究是虛幻的，讓我不要沉浸在那虛假的景象里面，不然我會瘋掉。”
“他說的沒錯，孩子。”莉莉慈愛的撫摸著哈利的臉龐。
“聽我說媽媽，霍格沃茨這幾年越來越有意思了。”哈利明顯還在對厄里斯魔鏡耿耿于懷，他明智的轉移了話題：“二年級的時候艾格從密室里抓出了蛇怪，高年級的學生們需要齊心協力打敗蛇怪才能夠畢業，遺憾的是只有四年級以上的學生們才能參加。”
說著，艾格更加遺憾的咂咂嘴：“更遺憾的是蛇怪被小精靈們燉了…”
“不過很快的，艾格就把小天狼星從阿茲卡班放出來了，那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竟然還有個教父——盡管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看起來很憔悴。”
“哈哈，真不錯，他還好么？”詹姆哈哈笑了起來。
“非常棒，他還戀愛了，是個中國來的女巫，原本小天狼星也想和我一起來的，不過被艾格制止了。”哈利笑了起來：“還有萊姆斯，他過得也很好，最近和一個魔法部的女傲羅走的很近，而且還變成了一個富商。”
“真是太棒了啊…”詹姆輕笑著，喃喃自語。
“是啊，他們都挺不錯。”哈利輕聲念叨著：“我們還舉辦了三強爭霸賽，艾格又抓了幾頭火龍回去，遺憾的是我沒能被火焰杯選中…這是我最兩年最遺憾的事了…”
“啊哈…咳…我還認識了好多好多的朋友。”哈利眼眶不知何時泛起了紅潤：“魔法界最強的艾格，全年級成績第一的赫敏，還有一只跟我統一戰線的死黨羅恩，海格他們，就連德拉科那個討厭的馬爾福家的孩子現在跟我的關系也很不錯，所以…我是說…我是說…”
“你們千萬不要為我擔心…咳…”
哈利突然咳了起來，一把捂住了眼睛，眼淚不爭氣的流淌下來，一滴滴的順著臉頰滑落。
“我吃的很好，現在穿的衣服也是最新款的長袍，我還有世界杯才能用到的火弩箭，那是世界上最快的掃帚…唔…”
哈利被莉莉抱在懷中，身子不斷的顫抖著。
一旁的莉莉兩人眼眶中不斷飄散著點點熒光，熒光轉瞬間消逝在風中。
“好孩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莉莉聲音終于忍不住帶上了劇烈的起伏。
“沒…沒有…”哈利嗚咽著：“我很好，一切都好，我就是…就是…”
“我就是也想和你們在一起生活…”
“我也想和你們一起看世界杯…”
“總之…就是…有很多想和你們說的，想和你們一起做的。”
哈利咬著牙，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莉莉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她伸出手，用力抓緊了哈利的肩膀：“我很抱歉孩子，我們不是稱職的父母…”
“并沒有…”哈利搖著頭，擦拭著臉上留下的眼淚：“你們是最偉大的父母…”
“艾格說…你在那晚用出了世界上最強大的魔法。”哈利哽咽著。
身旁詹姆捂著臉頰，肩膀不斷顫抖著，伴隨著陣陣低沉的抽泣聲。
“我為你們而感到驕傲…”
“作為你們的兒子，我也感到無比的幸運…”
哈利死死的抱著莉莉的肩膀，聲音扭曲的不像樣子。
“謝謝你們…”
一陣陣光點逐漸在波特夫婦身上閃耀了起來，兩人的身軀突然變得更加透明，哈利頓時一陣驚慌失措，伸出手牢牢的抱著兩人。
“你們不要走好不好…我以后還會再來的，我們以后…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哈利臉上涕泗橫流，嘴唇不斷顫抖著。
“見到你，我們就很滿足了。”詹姆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看著哈利笑了起來。
“記得要按時吃飯，哈利。”莉莉輕笑著揉著哈利那一頭亂毛：“要對女孩子溫柔一些，一定要和朋友們好好相處，他們就是你的家人。”
“魁地奇要好好打，這是我們波特家的天賦。”詹姆笑呵呵的說著：“當然，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打了，也可以，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還有…無論以后發生了什么，開心也好，傷心也罷，一定要記住一件事。”莉莉雙手輕輕捧起哈利的臉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我們永遠都會愛著你。”